“主公,我们已经把蒙汗药都下在了酒菜之中,那些份量蒙翻上万人都不是问题!”
茅房之中,何小刀与一起来的猛虎营士兵捏着鼻子,面色红涨,非常吃力地低声对高燚说道。
“不错,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还得亲自去一趟,到时候等这一万多人被药倒了之后,你们就准备好绳子出来绑人就好了,对了,记得把他们的兵器也收缴了,但是切不可走漏风声,明白吗?”高燚面色极其严肃地说道,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了。
何小刀连连点头称是,不过却脸色非常为难地挤出一句话来:“主公您可以擦完屁股再跟我们讨论这些事情吗?”
说完他不禁又下意识地去看高燚的屁股,一股恶心劲又接着从胃里涌上来了。
高燚笑笑,抱歉地冲何小刀揖:“真是对不住,不过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万事拜托了!”
何小刀无奈地摇头,与猛虎营的士兵离开,高燚则是匆匆用茅房里的厕筹擦干净了屁股,一面擦一面心中无奈地想着回到古代果然也不是万事舒心的,比如说上厕所擦屁股就没有柔软舒适的卫生纸可用,甚至连草纸都没有。
虽然西汉的时候就有人发明了造纸术,东汉那个太监蔡伦又给改良使得造纸成本降低不少,但是毕竟不可能达到后世那样大规模量产的地步,写字大多尚且还是用竹简,上厕所擦屁股也只能用这种用起来不爽又容易传染细菌的厕筹了。
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高燚心中暗想日后一定要大量生产卫生纸,说不定单靠这一项,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然而高燚只顾着思摸这些事情,却没有注意到由于用力过大,厕筹一下被他折成了两半,断掉的另一半直接插进了屁股里面——
“唔——”高燚这下终于体会到在邯郸的时候被戏弄的那个官员的感受了,原来菊花受伤的感觉是这么的——欲仙欲死。
“狄将军,您怎么了?”外面那些负责监视高燚的人立即冲到了茅房外面,想要进到茅房里面,却生怕看见什么恶心的场景,犹豫了几下,只站在门口问道,而没有进来。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高燚口中说着,伸手就去摸那支断掉插在屁股上的半截厕筹,却不料没有摸对地方,直接摸到了一手的屎,他只能将手在泥地上擦了又擦,而后换了另一支手,这回运气比较好,没有摸到屎,他深呼吸了一下,猛然用力,这才将断掉的厕筹从屁股里拔了出来,那一瞬间的剧痛与快感实在是平生少有,他差一点就又叫了出来,幸亏他及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还好,险些出糗!”高燚这样想着,却觉得手上味道有点奇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上面满是泥土和——这不是刚才他不小心摸到了屎的手吗?这么一说,那他的嘴里也——
“呕——”这次换高燚在茅房里面吐个不停了。
外面的白波军士兵会心而笑,果然这个狄水有报应了。
高燚足足用了十桶水清洗手和脸,直到他闻不到臭味了才为止,而赶到伙房那里的时候,很多人显然等不及这个拉泡屎就用半天时间的人,已经开吃了,倒是李乐与胡才二人坐在房内,就等着高燚到来,而一直随行在他二人身后的数百亲兵以及房间外面五千余人,没有得到命令,连筷子也不动一下。
“狄水小兄弟,你可真是让我们久等啊!”胡才看着高燚从外面走进来,悠悠说道,然而却很奇怪为什么高燚的手和脸看起来比刚才的要白净不少。
“抱歉,抱歉,我这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吃东西前先去一趟茅房,把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排光了,才能放开大吃特吃啊不是?”高燚嘴上应付这胡才的话,看见了他对面有一个空位,显然就是留给他了,就状似无意地走过去,然而这其中也看到了自己猛虎营的人马三三两两混杂在了白波军之中,想来肯定是何小刀帮忙安排的了,因此也不再多话,走到那个空位之前,屈膝坐了下来。
“咳咳!”李乐肚子里的馋虫本来就已经在怪了,正要准备开吃,却被高燚凭空说了这么一句恶心的话,差点就没吐出来,却正看到胡才的眼,生生将怒气按了下去,只冷哼一声道,“狄水小兄弟可真是会开玩笑,说这种话,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吃成这顿饭了不成?”
高燚呵呵而笑,拿起面前的酒坛朝酒杯内倒满了一杯酒,用手端了起来,轻轻拨转,而后眸子一凛,厉声说道:“渠帅说得不错,我就是不想让大家吃成这顿饭!”
李乐一怒起身,指着高燚喝道:“你又是什么意思!”
高燚冷笑一声,将手中酒杯猛地摔向地面去,四周众人一片骇然,不知高燚又在搞什么古怪,李乐自是大怒不已,推开面前案几就冲到高燚面前,正要质问,却有士兵惊恐地指着地面吃惊万分道:“渠帅快看!”
李乐顺着士兵们说的地方看去,只见高燚摔杯洒出的酒滋滋冒着白气,将地面上的青砖都给腐蚀得尽数断裂,其气味更是刺鼻难闻,令人欲呕。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乐松开了高燚,眼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
高燚却是冷声发笑:“渠帅当我狄某人是傻子不成?渠帅比我先到这里,这空位怕也是渠帅给安排的吧?至于酒菜,似乎也是渠帅的人所为,现在渠帅反倒自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李乐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酒菜里面下毒要害你不成?”
高燚反唇相讥:“难不成是我自己安排人手在酒菜里面下毒要害我自己?”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众猛虎营的士兵们也有点懵,不过他们有点明白了高燚的意图,这个法子妙就妙在就算是查出来了饭菜里面有毒,李乐与胡才也绝对不会把怀疑对象放在高燚这里。
“二位消消气,消消气!”胡才跳了出来,忙打着圆场,“我相信李兄的为人,不是那种使阴招的人,但是狄水小兄弟说的话也不错,他不可能自己下毒害自己,依我看,一定还有人在暗中使坏,就是看我们在这里互掐,而后坐收渔利!”
李乐冷静下来,咀嚼着胡才的话:“是吗?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隐蔽得也太好了,我可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高燚心中暗自发笑,用筷子夹起一块青菜来,正要放进嘴里,又故意掉到地上去,不出所料的是,又有一块青砖遭殃了。
这明显不是蒙汗药的效果了,李乐虽然人看起来很鲁莽,但是这句话说的不假,除了高燚之外,还有人在暗中下毒!
突然,外面传来了阵阵呼天抢地的呻吟声,高燚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冲出房间去,便看到在外面一片惨烈的情景。
一万多白波军的人,个个都口吐鲜血在地上匍匐,不多时便七窍流血而死,有不少人都发疯一般地冲向高燚,然而没有走出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李乐与胡才也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只听到这些跟随他们征战多年的白波士兵生前的最后几句遗言:
“渠帅,救救我!”
“我不想死!”
“是谁下的毒手!”
高燚收起了刚才的玩笑心思,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虽然这些白波军并不是他的部下,可是看到一万多条生命在眼前生生死去,除非是恶魔才能保持镇定吧!
“他们中的是砒*霜!”高燚从华佗那里学到过一些医术皮毛,在观察到了一具尸体的身体特征之后,一字一句说道。
“渠帅,房间内的酒菜也有毒!”李乐的亲兵疾步而来报说道。
高燚倒吸一口凉气,下毒的人真是好手段,高燚拼死拼活才带了够蒙翻五千人的蒙汗药上山来,而这个暗中下毒的人居然不知鬼不觉就将够毒死不下两万人的砒*霜下到了酒菜之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高燚自然不会相信这是李乐或胡才所为,他们二人被丁原在河东大败之后,几乎只剩下了这两万残军,他们除非脑子犯抽了才会下毒毒杀自己的士兵。
难道真的是那个狄莫不成?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白波军的渠帅,但是事情一旦败露,且不说有没有人肯服他,就算是服,做一个只有几千部下的渠帅,有意思吗?
正在这时,一名探马从外面疾驰而来,但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身上足足插着不下于上百支箭!
“报!渠帅,我等出寨,方圆搜索了十余里,都没有发现狄莫副渠帅的人马,唔噗——”
突然远处一只弩箭嗖地射来,正中这名探马的后心,这探马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已经没了生息。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阵阵鼓噪呐喊的声音,听来声势极为震撼,而所打的旗号,上书一个醒目的“狄”字。
“狄莫,是他下的毒手!”李乐看清这支人马为首大将时,正是他的部将狄莫。
高燚却是情复杂地看着狄莫身后的人马,那队伍之中,分明混杂了一部分黑山军的身影。
难道眭固和于毒的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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