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阳光无法照到的地方,一片漆黑,美丽而又令人生畏。莫迪丽和阿亚迪拉对这一片海域的情况并不了解,需要探测;而在这样流浪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蒙上了一种色彩,艰难的生活就要来到。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它选择?显然没有,在开始之初就想到,因为选择了叛逆。
“这里有沉船,”莫迪丽游过来接触到那艘沉船的残骸,船体似乎没有太大的破损,一个大木船的骨架。厚厚的海底沉积物把船里掩埋得难以准确分辨出其它物品,水的波纹也在轻轻摆动,产生一种幻觉一样。当要去捕捉到它时,又是一缕青烟,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摸到的是时间的述说......
他俩在海水的横波里游了一段距离,阿亚迪拉,“洋流的流速告诉我,地磁正在增强,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
由于天气良好,视野可以达到极限。大海的平坦、宽阔、自由,使他俩玩得兴起,几乎忘了岸上的约定,果真是信赖了气垫船的性能。飞速行驶的船体将水面划出一条白色的痕迹,并把所有的船只都甩在后面,行程大大超出预估。刚把气垫船掉头,意外就出现了,气垫船居然出现故障,尾部的螺旋桨不转了。斯蒂芬急着去修复,而引擎依然无法启动。阿什莉慌了,急忙拨打求救电话,这时,太阳已不是很高,时间在流失。八月,是加勒比海飓风的季节,海面起风了,海水开始涌起来,标志着飓风的来临。阴云逐渐密布,海浪也越来越大,一个压过一个向头上砸来。斯蒂芬看到她的泪水,鼓励着:“有我在,不要怕。”海浪比之前更加猛烈,疯狗浪把气垫船掀起十几米,他俩落海了,旋转着、翻卷着,在海水中挣扎,最后努力游到一起。斯蒂芬拽着阿什莉救生衣上的束带,大声喊:“一定要坚持住,救援马上就到。”
阿什莉眼前灰蒙蒙一片,那场景太恐怖,感觉快要死了。他俩很盲目的随着海浪漂浮着,承受着一个又一个浪头的袭击。阿什莉感到耳朵发出‘嗡嗡’的声音,是充血了。斯蒂芬:“我们要等待,记住,一定要坚持。”不知过了多久,斯蒂芬,“我的力气就要用光了,手指也僵了......已连贯不起说话的速度,“记住,要顽强地活下去。”阿什莉嘴抽搐着,一张开就灌进海水和冷气,感到四肢有些痉挛。斯蒂芬用尽最后的力量去抓她的救生衣:“答应我,活下去......”
最终海浪把他们分开,阿什莉再也没听到斯蒂芬的呼唤。美国海岸警卫队派舰船进行搜救,由于飓风太过猛烈,直升飞机无法起飞。又是夜晚,视距也看不到那么远,搜寻显得茫无目的。时间逐渐延长,阿什莉最后又困又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睡着了。
在荒岛上,莫迪丽闭上眼睛;头稍微向后仰,很自然地挺起了丰满的胸脯,多么美丽的身段和娇美的姿态。充满了艰辛的生活旅途,一起流浪,苦涩和甘甜只有他们才能感受到。阿亚迪拉把莫迪丽叫醒,“快看,海面上漂浮的是什么?”
莫迪丽:“在哪里?”
“浪尖上。”
“看不清楚是什么,你过去看看。”
阿亚迪拉跃入海中,他接近了阿什莉,将她拽到沙滩上。莫迪丽,“看样子没太大危险。”
阿亚迪拉,“要苏醒一段时间。”
阿什莉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很,感觉走入幻境世界,没有原来那样恐怖。飓风已进入尾声,即使白天,光线也很暗,视觉仍是灰蒙蒙的。意识逐渐恢复,发觉是在一个荒岛。
“她醒了,”莫迪丽微笑地看着她。
阿什莉,“我在哪里?......我死了吗?......斯蒂芬在哪里?......”
阿亚迪拉拿着几个椰子走过来,放在地上,又去寻觅食物。
“是你们救了我?”莫迪丽领会地点点头,阿什莉的精神缓过很多。
她长得的确漂亮,具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野性的美,灰色的眼睛里透着幽亮的光芒。无论阿什莉怎样问就是不回答,总是报以友善的微笑。看到这两个人的穿着如此简单,“土著人?”而此刻,阿什莉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无法临摹的表情,是在遭受巨大痛苦与悲哀后所现出的麻木与迟钝,回忆显然是痛苦的。
飓风减弱了,海面也渐趋平复,阿什莉积攒了一些体力,能够站起来走动。望着莫迪丽也是满眼的羡慕,用手指着她的胸:“真好看,特别使人骄傲。”虽无法沟通,但女人特有的那种私密心里还是相通的,莫迪丽害羞地低下了头。
不知道这一幕会在脑海里镌刻多少时日,但清楚会在记忆里留下痕迹。为什么深爱的人都匆匆离去,再柔弱的心也会被磨出糨子来,只有不去想,才能够解脱。阿什莉找了一些石头、贝类和植物,在海滩上堆砌成SOS字样,猛然发现莫迪丽手指尖有少许的蹼。由于米棣被外星人掠去,她便参加了美国MUFON(THE MUTUAL UFO NETWORK),这是美国最大民间飞碟研究机构,各种幽浮、外星物种、以及科幻作品都有所涉及。错愕了一段时间,“好像遇到了什么?”但对疑问有了自己的解释,“不管怎么说,是他们救了自己。”到了夜晚,天上没有云,深色的夜幕上散布着几颗星星,显得很冷落。莫迪丽依偎在阿什莉身旁,宣布着她们之间的友谊。阿什莉捋着莫迪丽栗色长发,触碰柔软的皮肤,人在苦途,彼此都能感受到这种温暖。
太阳升起来,慷慨地将热量洒向大地,她身上不再感到寒冷。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是螺旋桨声,判断这是搜救飞机;阿什莉喜出望外,跑到宽阔地带来回地跑动。猛地发现莫迪丽神情很忧心也很留恋她,阿亚迪拉也低着头,很不情愿她的举动。阿什莉猜到了,“是想同我一起走吗?”那种忧心一下子消失了,似乎听懂了阿什莉的话,莫迪丽朝她点点头,救援飞机发现求救标志后朝这里飞来。
“不管你们来自哪里,我会保守秘密。”阿什莉同他俩说,然后示意如何去做。救援飞机降落后,同救援的人员要了两身衣服,让夫妻俩换上,谎称是土著人,是在海上救了她。最直接的问题:“人类社会能接受他们吗?”这件事比较麻烦,借用电话让父亲派人帮助处理。到达迈阿密海岸警卫队后,通过体检,证明血压上压300,下压200,心跳250。父亲已同警方沟通过,按人道主义,见义勇为精神,经过简单的审查,交付1亿美元作为担保,办完手续后离开了迈阿密。
巴尔港是阿什莉出生,生长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一寸山水都富有感情;小镇虽小,咖啡馆、旅店、博物馆应有尽有。夫妻俩喜欢水,阿什莉也有几分猜测:“他们是海底人?”时时留意,处处小心,不敢在细节上出现纰漏,以免给夫妻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这段时间里,有人在哥伦比亚巴霍努埃沃礁发现一具惨败不全的尸体,经过DNA检测,证实是斯蒂芬的遗体,海难调查结束。
为了尽快解决沟通问题,开始让他俩学习哑语,证实是海底人;由于逃婚,流落荒岛,在那里把阿什莉救上了岸。
说起来,阿什莉对生命很满足,有些命运逃避不了,也走脱不掉。莫迪丽走过来,随手拿起影集翻看,没有阻止她,更觉得只有莫迪丽可以倾诉。讲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以及故事里的酸楚;莫迪丽可以听得懂,也可以听不懂,至少不会泄露半个字。
手语学习越来越多,交流起来越方便。比如,阿什莉用图片讲述,“人类进化的过程是这样的,有一部分猴子留在树上生活,有一部分来到地上生活;在地上的这部分进化成类人猿,猿人,古人类到人类。还有一种说法是外星人改造了地球上的古猿人,总之,这些都说不清楚。”
莫迪丽也说,“陆地人和海底人虽然在外形上相似,但差异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呼吸系统,当然,体检时会有隐情,只是沉默不说而已。海底人医学水平较低,因为海底人很少生病。
“陆地人有灿烂的文明,但始终存在于战争的威胁里。”
“海底人性格里有种依赖性,反叛性不足。”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就带着适者生存的特证;不光是其它物种,就是自身也不会仁慈。”
“海底人也是经过漫长的积累,才有了科技上的飞跃。实际上,海底人对陆地人没有太好的看法,对这个种族有畏惧感。有时候,海底人也在静静地看着陆地人的发展,有机会接触,又怕带来危险。”
对于莫迪丽来说,在海底社会里,核心的科学技术不允许女性懂得和掌握,在男性里也只有少数人才可以。
巴尔港的建筑和缅因州其它的地方一样,都是很典型的新英格兰风格。阿什莉选择毗邻港口的一处住房,是为了夫妇俩出入水中方便。走出房门,外面是绿色的藤萝和美丽的花卉环绕起来的走廊。走廊的另一端,有两间套房,莫迪丽夫妇居住,窗户正对着港口。走廊的另一端,阿什莉居住,推开门就能走到小镇上,并能同小镇的居民接触。
从莫迪丽的房间窗口望出去,港口里有许多的私人游艇漂浮在水面上,大多是白色,显得格外地洁净。有许多岛屿矗立在港口周围,被绿色的山林覆盖,只要随便走出去,都是风景如画的小径。也有很多骑单车的旅行爱好者,带着安全帽,背着骑行背包,在岸边神采各异的观看着远处。
不同的心迹呈现不同的时光,时光是渐深渐钝的刀,不论是毫无计划的路径,还是很随意的品味;画面所具有的色彩只存在我们的感受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单纯的颜色。仿佛是过去多少岁月遗留的足迹,经历过很多春秋的洗礼;似乎都可以拂去岁月的灰尘,历数已经走远的时日,重新去领略昔日里的激情满怀。
阿什莉和莫迪丽翻看着合影中的人物,莫迪丽指到那里,她就讲解到哪里;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有一大堆故事,那是有趣的片段也历历在目。谈到米棣时,根本没有忌讳,也没有隐秘的原因;情感放下了,却有很多的唏嘘。
清晨的阳光,在云海间,浑然一体的感觉。市镇并不大,一竖三直的主干道,道路笔直。植物爬满墙,到处有绿荫歇脚的地方。
碧海蓝天,五彩的秋景,巴尔港因旅游形成的城镇。白天人多,极少白天带他们出去。有一天下午,阿什莉从外面回来,在商店里给夫妇买了好多时装;莫迪丽出来摆手示意阿亚迪拉正在睡觉。一前一后来到阿什莉的房间,兴高采烈地将时装掏出来扔到床上,一件一件地试穿。从莫迪丽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陆地生活的喜欢和热爱。
莫迪丽慢慢地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阿什莉很兴奋:“你有宝宝了。”莫迪丽的神情里流露出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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