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一層一層的被打開,那周先生一邊打開油紙,一邊向林月關與黃龍飛介紹︰
“林老給我傳照片的時候,我正在一個山區下的賓館。那之前我在山里忙活一整天,就是為了掏弄這件寶貝。不過我只能看出這是一個年代久遠的陶器,卻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來歷。”
包裹最終被打開,一個象洗臉盆形狀的老舊物件,最終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與黃龍飛期待的情景相反,這東西並沒有象個仙器那樣燦燦發光,反而象個陶器,材質極象土燒的,但仔細看又不象,更不象是金屬鑄造,簡直土的掉渣。
這似陶非陶的盆子,外圍刻畫著八只古意盎然,首尾相連的不知名神獸,卻不見有什麼靈性。除此以外,便再也不見有什麼特異之處了。不過好在這土盆保存的還算完整,竟然沒有一點損傷。
黃龍飛用神識聯系到了風青陽,疑惑道︰“師傅,這就是你所說的頂階仙寶?”
與黃龍飛的無知相反,風青陽一見這土盆,立刻激動起來,簡直是扯著嗓子嚷道︰
“你這劣徒懂得什麼?這是仙界無當聖母的隨身至寶,名字就叫做聚寶盆。你若不信,可以上前仔細觀看,那上面刻的幾只神獸,是不是暗含‘寶盆一出,無物不收!寶盆在手,靈寶我有!’幾個金篆文?”
被風青陽這麼一搞,黃龍飛也激動起來,但他知道此刻卻不是激動的時候,強行壓下心中翻起的滔天巨浪,上前仔細觀看那幾個神獸圖案。
還真別說,一旦靠近那土盆,上面幾只神獸的圖案開始活靈活現起來。仔細觀察,那幾只神獸果然一陣蠕動,變幻出‘寶盆一出,無物不收!寶盆在手,靈寶我有!’八個金篆文。又輕輕將土盆翻轉過來,看向盆底,上面赫然用金篆文刻著‘財源廣進’四個大字。
黃龍飛心內一陣狂喜,臉上卻聲色不露,嘴上說道︰“這東西我卻不認識。還請林老一觀!”說完扭頭朝林月關拼命的打眼色,直到見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方才放下心來。
林月關上前仔細看了看土盆,末了用手掂了掂,說道︰“應該就是周朝前後的東西。不過這材質看上去好象是土陶,但實際上非土非金,連我也看不出是用什麼做的。”
說完又加上一句︰“難得本體還算完整,不過價值不大,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應該不會超過三百萬!”
一旁周先生笑了,附和道︰“林老與我鑒定的差不多。大概也就值這個數。可惜不是件青銅器,否則價值要高出不少。這東西是我在一個山里人家見到的,那家人不識貨,竟然把此物當成喂狗的食盆,真是暴殄天物。”
說完扭頭看向黃龍飛,笑道︰“怎麼,小老弟對我這玩意兒有興趣?”
黃龍飛听他說到“暴殄天物”四個字,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你個瓜娃子,比那家山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腹謗呢,忽然听那周先生問他話,便道︰“我確實很看好這東西。這寶貝年代夠久遠,保存又完整,我淘回去捂個幾年,說不定還能升值呢。”
周林兩人都被黃龍飛逗笑了,那周先生便說︰“既然黃先生這麼說,我就以三百萬的價錢抵給你好了。剩下的七百萬,我天一亮就去銀行提給你。”
說完將土盆朝黃龍飛一推,爽快地道︰“這東西現在是你的了!”
黃龍飛淡然謝過,重新用油紙層層包了起來,隨後也將面前的寶石推向他道︰“請收好!”
當下雙方皆大歡喜,接下來又商量給付余款的事情。因為黃龍飛即沒有卡也沒有證件,三人最後商定,由林老充當中間人,除了七百萬的現金之外,其余的貨款周先生先打入林月關的帳戶,然後再由他打款給黃龍飛。
事情商量完畢,天色漸亮,那雨也便停了。黃周兩人與林月關一家就在酒店樓下用了早餐,那周先生便出門到銀行去了。而黃龍飛因為要等現金,則繼續留在酒店林月關的住處。
林月關的妻女因為怕再下雨,也就沒有外出。黃龍飛便一邊等錢,一邊與林家三口拉著家常。這回兩母女都參與到談話中間來。
那名叫林霖的女孩甚至問他,那夜明珠的原石是哪里來的。黃龍飛回答說,他家住在大山腳下,小時候經常和小伙伴們進山玩耍。
有一次走散了,迷路直到天黑才找到路。可就在他要出山的時候,突然發現溪水里有塊發光的石頭。他就順手帶了回去。
山里老人並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都說是月光石。因為只能夜里發光,除此別無用處,所以一直擱置至今。
後來外面有人進山見到了這東西,就想花兩萬塊錢買走。他這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寶石之類的東西。
恰巧爺爺父親接連去世,他想學醫,家里又出不起錢,于是便想起這塊石頭,也就拿出來踫踫運氣。不想在火車上被小偷偷了錢包,銀行卡和證件全都丟了。
如此這般等等順口胡謅,說的倒是有板有眼,弄的就跟真的一樣。然而那母女兩人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就連林月關的妻子都說︰那小偷簡直太可惡了。
談話中林月關問他︰“我有個事情不明白,不知道當不當問.”
黃龍飛笑了,說道︰“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林老想問什麼,盡管問就是。”
林月關便問︰“我感到很奇怪,明明那個盆子價值比不上你的寶石,你卻對它那麼緊張,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黃龍飛早知道他有這一問,因此心中早就計較好了。不過他覺得照搬原話肯定不行,不僅顯得沒誠意,還有故意隱瞞的嫌疑。不如說出另外一個理由,不管他信不信,且就這麼干了再說。
于是就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覺得那是個完整的古物。
林老您不妨仔細想想,是什麼樣的古物能從周朝一直完好的保存到現在?就假設有那種環境保護,但只要一出土,不要說什麼土陶,木漆或者青銅之類的東西,就算是金器,也早就腐朽成渣了。
您老只知道他非金非木,我卻認為這個東西,恐怕是個有自我保護意識的靈物。我學醫術,免不了要存放一些珍貴的草藥。而大山里氣候潮濕,存放藥材不易。
說起來你們或許不信,我拿下這件東西,無非是想做那存放藥草用的咖器皿。至于是不是真能存放得住,那也無關緊要。能夠最好,不能夠的話,只要好好保存個幾年,想來也不至于虧本。”
黃龍飛這個奇葩的理由,不僅雷住了那母女兩個,也把林月關也給雷住了。盡管從常理推斷,黃龍飛的說法簡直可笑至極,但林月關到底是個底蘊深厚的學者,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以常理去判斷的。
他承認黃龍飛說的不無道理,只不過他那道理有幾分可信,也就值得仔細商榷一番了。
當眾人久等周先生不來,又要接著聊下去的時候,那周先生卻帶著七百萬的現金回來了。
在林月關的住處,他將兩個手提密碼箱打開,當著林月關的面讓黃龍飛點清了,然後向黃龍飛說道︰
“你拿著這些錢一定要注意安全。考慮到你沒有裝這麼多錢的工具,這兩個箱子我就送給你了。余下的款項我會在十天內或者一次性,或者分批打進林老的帳戶。
至于林老怎麼給你轉賬,就是你們兩位的事情了。好了,我家里還有事情,就先回盛京去了。”
說完又親切的拍著黃龍飛的肩膀,笑著說道︰“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當我是朋友,有事就言語一聲。要是下次再有什麼好東西,也請第一個先想到我。”
黃龍飛笑著應付過去,和林月關一起將他送出酒店之外,看著他坐上計程車絕塵而去,才向林月關告辭︰“林老留步,我這就走了。”
林月關也不再挽留,拉著他的手叮囑道︰“難得有你這麼一個能夠談的來的年輕人,真想和你多聊聊。不過這事畢竟不急,以後機會多的是,你可安心去辦你的事情。
如果購買藥材的事情不順利,我的學生中倒也有兩位做藥材生意的,可以打個電話給我。
另外我對我丈人的事情很是掛念,此次回去,我當親自侍奉在他老人家身邊。還望小兄弟不要忘記一年之約。”
黃龍飛一一答應,叫了輛出租,隨口將所去之處告知司機,然後揮手向老人告別。
在出租車上,風青陽主動溝通了黃龍飛,暢快的笑道︰“你小子這回賺大了。就這一個在凡人眼中無甚用處的喂狗盆子,在仙界別說是一顆月光石,就是十億千億也換不來。
你小子竟然僅用了俗人世界的三百萬,就輕松的將它搞到手。不得不說你小子福緣之隆,簡直是前無古人了。”
黃龍飛道︰“師傅,你說這聚寶盆是個仙寶,這點我也多多少少能看出點端倪。可是為什麼不僅那周先生看不出來,就連林老也看不出來呢!”
風青陽道︰“傻徒弟,你當真是高興的腦子不靈光了,你也不想想看,就他們那肉眼凡胎,又不認識金篆文這等上古仙文,又哪里能看出來一丁點的異常?”
黃龍飛想了想道︰“也是,或許是這兩天過的太刺激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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