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尔,你当真要撕破脸皮,赶尽杀绝!”
甘霖目光一凛,眼中寒芒涌动,若是今天撕破脸皮,以后说不准这些家伙会这么对付自己,还有很多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事怕是也会曝光,所以一直以来他多是谨慎防范为主。
“是又如何~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从我的口中逃生吧,我倒要看看你这防壁能支持多久~”拉达尔嘴里的大虫又吐了出来,这次从它张开的腹部口中吐出了一只只一样模样但却小了不少的冲,这些小虫也在不断啃食那防壁。
“你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我酒仙公会的内院!”甘霖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你可以试试看会不会有人来,或者用用看魔力。”拉达尔语气狰狞低沉,那脑袋上的大眼睛快要凸出眼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虫子已经爬上了屋子里的门窗梁柱上,每一只虫的后背都有镜子一样的眼睛相互映照对方。
这些眼睛中有看不见的丝线相互穿插,整个房间便被一种非魔法的禁制给笼罩,外面根本无法察觉屋内发生了什么。甘霖感觉到空间中有种异样的沉顿感,因此立即调动魔力,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精神根本无法与魔力取得联系,两者虽在一个身体里却彼此隔离。
“拉达尔,若是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甘霖表面上不动声色,还用身上的法袍释放了一股魔力虚张声势,但实际上内心早已经入坠冰窖,脑海中不断思索还有什么办法能化解眼前的危局。
“桀桀桀~~既往不咎?好一个既往不咎,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不动如山,不得不说你比很多魔皇强了太多,难怪左翼大人会选择与你一个小小魔导师合作。”这点伎俩立刻就被拉达尔揭穿。
“我告诉你,酒仙公会内对任何人的气息都有禁止记录,我们副会长今日便在会中,我只要一死你也别想踏出这房间一步!”眼看着壁垒层层化开,自己的虚张声势也被看破,甘霖终于急了。
“走出房间?为什么我要走出房间~”拉达尔张开大嘴一口咬在神圣壁垒上,尖利的黑色牙齿直接刺穿了最后一层壁垒,整个防壁上裂痕渐开。
“甘大人如此聪明,不妨猜猜为什么左翼大人没有派西陵前来,你应该知道我们每使者都有魔神官大人赋予的特殊天赋,那么~我的天赋是什么呢?”
拉达尔那大大的眼眸一凛,巨大的嘴巴左右合拢,那最后一层防壁被一口咬碎,剩下的所有神圣气息都被他一口吞入了腹中。
“难道你……你想变成我!”甘霖彻底慌了,如果说对方感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动手,要么就是打算同归于尽,要么就是有手段能够全身而退。
“猜对了,果然聪明!那么~纳命来吧!!”
拉达尔张开了大嘴发出蛇一般的艰涩的嘶嘶叫声,房间里爬满的所有小虫全都瞪眼,所有无形的丝线都显现出来。甘霖只后退了半步,脚跟都还没有落地,后脚跟便传来一阵刺痛,那细丝割开了他的皮肤。
“嘎嘎嘎~认命吧!”
拉达尔的巨大嘴巴一口咬下,这次没有任何防壁,也没有任何魔力,更没有任何人。然而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这样的诅咒,到嘴的肉会跑,煮熟的鸭子也会飞。
当这一口咬下的瞬间,一缕火焰从窗外飞进来,这缕火焰一分为二二分为八,整个房间里的禁制小虫瞬间被焚烧成虚无。所有的火焰展开就像是水一般浸满整个房间,那可怕的炽热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清晰过来,直入拉达尔的四肢百骸。
“哼!没想到小小魔物也敢在我酒仙公会放肆,吉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充满无上威严的声音从火焰之中传来,可怕的火焰爆发,那从拉达尔口中吐出的虫子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被直接烧化。直接被化成虚无,连半点恶臭或是灼烧的滋滋声都没有。但是同样接触这火焰的房间内一切东西全都没有半分损伤。
“可恶!”在死亡地威胁下拉达尔立刻选择逃,张口喷出无数虫子不顾一切地逃。
“想走!潜入公会伤我酒师就想这么走了,没那么容易!”
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地口气,汹涌的火焰化作万千火鸟,将那些虫全数啄食,然后汇聚成一头火狼一口咬上去。还没有飞出门的拉达尔就被一口咬掉身体,不过他本没有固定的身躯,所以这咬掉的半截身体化成了无数黑色液体消失在火狼的烈火中,而他的身体则是撞开大门飞遁远去。
房间内的甘霖早已经目瞪口呆,且不说这什么人的实力如何,就是这一手极致地控火术便是无人能及,像极了公会中的某位七级酒师,甚至是…..副会长。回想起刚刚那威严的声音所提到的伤我酒师之类的字眼,他就更加确信这一点。而一想到这一点的甘霖再次战战兢兢起来。
“不知….不知是哪位~”
“哪位?没想到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会遇到这种事,甘霖~”
穿着一身酒仙公会普通法袍的男子从门口走出,全身火红的火焰闪动,从那看不到脸的雪白长袍之下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深邃清冷又深不可测的气息,甘霖不自己吞了吞口水,就算是在七级酒师的身上他也不曾感受到过这样的气息。
“副…..副,副会长大人,您…您听我….解释!”甘霖心里没有半点怀疑和抵抗之心,副会长是什么级别,那可是和神官都能平等对话的层次,别说抵抗,哪怕有那么一丢丢念头也会瞬间像之前那些小虫一样消失得连头发渣渣都不剩一缕。
“甘霖!酒家之争并非什么大事,相比之下若是与吉格有染,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你能分得清事理。”白袍人凝视着甘霖,这无形的气势压制让甘霖不敢说出半个与慌言有关的字。
“副会长,甘霖明白了,我这就带您去。”甘霖就像是瞬间泄了气的气球。
听副会长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之前自己与吉格所做的事,只以为自己是酒家之争才会做陷害觅心酒馆的事的。他不确定自己坦白是否能从宽,但是从刚刚的话来看似乎还有一点希望。如果隐瞒的话肯定当场就会死,反之还有一线希望。
秦宇穿着长袍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次兵行险招也算是蒙混过去了,实际上刚刚那番说辞全是蒙的,也并没有半点实际依据,若是平常的话如甘霖这般奸诈之人肯定瞬间被拆穿。
不过现在走在前面的甘霖心里更比秦宇还要忐忑,他完全拿捏不准身后这位会做出什么决定,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究竟会不会在乎他这样的人的生死谁也说不准。可是若是耍把戏谈条件他又不敢,哪怕半个字也不敢提,因为一切都会被看穿。
两个人各自心里没底,就这么一路走着,本来一切这般下去便是最好,直到两个人一路走到一条昏暗的长廊,两个人的脚步声嗒嗒地响。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影子缓步从院子中步入长廊,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嗯?甘霖酒师,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里院吗?”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着逼近的脚步声,一头蓝色长发一抹斜刘海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一样穿着雪白的法袍,只不过这可不是秦宇那一身普通法袍。
“副…..副会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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