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支书讲完,我不襟心里暗思,这云晶晶看着和个村妇似的,没想到,还是个喝过洋墨水的高级别知识分子!
按理说,这能留洋的人,家里往上数三代,那都得是根正苗红才有资格。要是照这情况分析,她为什么能懂盗墓行当里的规矩,还熟知老辈子的对接暗语呢?
估么着,她指定来头不小。看来找个机会,我要多和她接触接触,好好探探她的底细!
夜已很深,老支书要回家休息了。临走的功夫还不忘了叮嘱,去奉仙坡的时候,一定要找个熟路的带着。
他边走边寻思,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折回来,还特意给我们推荐了,孙党生和孙小媚这对兄妹。说他家的祖坟就在奉仙坡深处,从小没少跟着父母去祭奠,让他们带着去,准迷不了路。
我满口答应着,把老支书送到了屋外。等回来我和墩子商量,由他去请香头云晶晶一同前往,我去说服孙党生。
凭我的推断,凡是资深土夫子,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提洞就想钻。要是别的事,你去找她,估计她会犹豫,这事跑不了,她准来!
墩子邪恶的冲着我笑了笑说道:“二斗同志!你这是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不过,你这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法子倒是不错。这事,墩爷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用革命的两手,对待反革命的两手。先利用一下她,然后再把这剥削阶级消灭在古墓群里,嫁祸给老粽子对不对!高!这招实在是高啊!”
“滚你大爷的,我二斗是那种人吗?我就让你去请个香头,你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臭词,在这给我滥用!思想咋那邪恶呢你!”
“不对!我刚才说什么了?墩子,我好想什么都没说吧!”
我一边说,一边猫腰拖鞋,慢慢的靠近墩子,抡起胶鞋就打!
没想到这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出了村委会。
我追到门口,趴在门框上对他大喊:“明天请香头的时候,沿途碰到上了岁数的老人,多打听打听奉仙坡的情况!老人知事儿百事通,对咱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我怕他没听见,特意趴在门框上,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收到他一声“哦”的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找到老支书,让他趁着墩子请香头的空档,给我多准备一些家伙式。
主要有黑驴蹄子,糯米、黑狗血、穿心钉、干驴皮、白石蜡、缚尸绳、缠尸网、朱砂墨斗、绊脚绳、捆尸索、黑折子和探阴爪。
老支书一脸的憨态,貌似一个都没记住,挠着头对我回道:“二斗,你小子要的东西,可真够稀奇古怪的。咱这嘎达,好多东西别说没有,即使有也是生产队的,没有社员的投票同意,也是拿不得的!”
我知道老支书在公家财产问题上,从来不打折扣,私拿乱用想都甭想。
于是忽悠着,对他说道:“老支书啊,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小家子气呢!我们这一遭是去干啥?那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是北上抗日,懂不!为了能让咱们山嘴子七分地村的老百姓,过上远离墓活鬼,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幸福生活。我们甘愿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就冲着我们这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革命情怀,我想您也不忍心让我们自力更生吧!再说了,您现在可是我们的直接领导,我们在前方能否取得胜利,那还不得全仰仗您老支书,在这大后方的支援不是吗?”
老支书听我夸他的这几句话,显得倒是挺受用,抿了抿嘴唇,一咬牙回道:“二斗啊!听你小子说的这么邪乎,要不咱们别去了!这村儿附近,不是有香头在嘛!那墓活鬼再厉害,它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乱子!你们可是主席他老人家派来的兵小子,这要出点啥岔子,我这也不好像他老人家交代不是吗?听话!要不算了!”
“嗯儿?”
我听完老支书这话,当时就傻了!我还以为他一咬牙,一狠心,豁出去了,要支援我们一把呢!
没想到竟然当起了说客,气得我直跺脚,心说好你个老支书,你咋这抠呢!
我驴拉磨似的,在原地转了半天。不行,这事我要是不说道说道,心里的这口气,实在是难往下咽。气得我对着老支书直嚷嚷:“您啊,别拿主席他老人家,在这打马虎眼。主席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故名学霸王!那奉仙坡的老粽子一日不除,咱这山嘴子七分地就没有一天好日子。今儿这事,你依也得依,要是不依!嘿嘿,我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先劫了你生产队的仓库,若是组织追究,一切责任我担着!”
老支书一看执拗不过我,一着急竟转身蹲到了墙根底下,狠拍了一下大腿回道:“哎呀,你这不是,竟在这为难我老汉嘛!别的都还好说,那黑驴蹄子、干驴皮,你叫老汉我到哪给你去弄!在咱们生产队,那驴和牛都是生产主力,你要是让老汉我去宰驴支持你瞎胡闹,这事甭想,提都别提!”
“嘿......!我说你这么大岁数个老人家,咋还软硬不吃呢!”
正当我和老支书,在这掰扯的时候,墩子已经把云晶晶给请了过来。
墩子咧着嘴,用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冲着我说道:“这一大清早的,你跟老支书在这嚷嚷啥呢!我在二里地外,就听到你俩在这呛呛!”
我没接墩子的话茬,侧头看了一眼云晶晶。
嗯儿,我的个乖乖,她今天的打扮,倒是很洋气,就跟一朵花似的,着实好看!
诶呀,我就看了她一眼,就感觉这心啊,噗通噗通的直往外蹦,满脸臊的通红,再也没敢去直视她。
老支书还蹲在墙角跟我怄气,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我寻思着,怎么着也不能在姑娘面前跌了份,便走到老支书跟前,小声和他嘀咕:“你看,谁让你去杀驴了!昨天晚上不是刚好死了一头黑驴嘛!你叫人把驴皮拔了,拿火烤干,把蹄子剁了给我。四个虽然少了点,凑合着用吧!驴肉分给社员堵他们的嘴!剩下的家伙式你把仓库打开,我自己收拾!”
老支书见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实在拿我也没辙,叹了口气,起身照我说的去安排了。
我见大事搞定,便让墩子去叫孙党生和孙小媚。
墩子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不是说好了孙党生和孙小媚你去请吗?怎么一调腚,又让我去干这跑腿的活!那我去叫了,你干啥去!”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跟他说,这是在给他和孙小媚创造机会,要不,纯洁的革命友谊,怎么升华!
他要是不去,那只能一辈子跟在人家孙小媚屁股后面,当丫鬟!现在都啥时候了,再不使劲,真等到时候,人家孙小媚找了婆家,嫁了人,哭他都来不及!
墩子一听,在理,屁颠屁颠的就去了。我捋了捋头发,拍了拍身上的陈灰,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和云晶晶搭讪。
装作一副领导的样子,招呼着云晶晶到生产队的库房,准备相关的装备。
你说俩人共处一室,老这么绷着不说话,也怪别扭的。于是,我便问她是怎么知道盗墓行当里的贯口的,是不是家里也有干这行当的先人?
别看云晶晶在外人眼里,是个仙婆子,但为人还是比较随和谦逊的。
据她描述,她的祖上并没有人从事过盗墓行当。从古至今,她家里一直是书香门第。
她从小就对古文化非常感兴趣,留洋读的也是关于古文化研究方面的专业。和大多年轻人一样,她也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满身的抱负,要利用自己所学知识,支持祖国现代化建设,所以回国后她参加了考古队。
在考古队里,有不少改邪归正了的土夫子。那套口就是跟他们学的,当时就是为了好玩。后来,考古探墓的走多了,自然对风水之术,就有了一定的了解。
至于阴阳眼一事,她有些避讳,并没有深说。只是简单的告诉我,其实她并不是天生就有阴阳眼,外边的传闻并不可信。
既然人家不肯详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追问。
我在生产队的库房里,找到了木匠用的墨斗。洗净了里面的油墨,灌上红漆朱砂,自制了一个朱砂墨斗。
又在公粮口袋里,翻到了糯米。鼓鼓囊囊的装了满满两裤兜,生怕到了生死关头不够用。
一回头,看到墙上挂了两盘尼龙绳。有这便宜事,我自然也是毫不客气,顺手取了,套头挂在身上。拎了撬棍,扛上铁锨,便带着云晶晶到村口与墩子他们回合。
在去的路上,刚好凑巧遇到了老支书。他将蛇皮口袋里,装着的黑驴蹄子和干驴皮塞给了我,惹得我一阵狂翻白眼。
好歹我这也是,壮士出关保河山,你倒是给我弄个军用便携小挎包,给我背背啊。
你说,就我这一身行头,在拎俩蛇皮口袋。这完全就是一个,山炮出关天地宽,见着喇嘛就当仙儿啊。
我当下一扯,便把蛇皮口袋扔到了一边,将黑驴蹄子和干驴皮,都放到了云晶晶的携行包里。
墩子在村口等得着急,像老驴拉磨似的来回转悠。孙党生兄妹倒是不急不躁,不过他们见到云晶晶的时候,有些拘束,从始至终都显得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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