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绷着神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趟过了死亡谷入口的野草岭,所幸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桑吉擦了一把冷汗,回头瞅了瞅,对我说道:“哎呀,我的个妈呀,这提心吊胆的,总算是把这草葬河给过了!唉儿,我说二爷,看来咱们是吉人自有天佑。要说以前,就在这片地界,可是有不少的牧民无缘无故遭袭,死相极为怪异!
“刚才你也看到那些兽骨了吧,这也只是死亡谷的一小部分。在这地界儿,大大小小死的牲畜太多,冤魂也很多。这么说吧,在咱们这帮人里边,但凡要是有个心术不正,或者火力不旺的,一旦被它们给瞄上了,那咱们谁也甭想离开这儿了!”
我瞅了他两眼,也没说话,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眼前那条更为深邃的谷道上。
说句不好听的,刚才那草葬河,虽然在气息上难闻了点,脚下的路也不是很顺畅,但毕竟视野开阔!
可你再看看这道石谷,两边岩石高耸,中间的谷道,宽窄多说不过十余米。这万一有个什么变故,我们想躲都没地方躲!
不光是我这么想,就连霍天启和格力吉老人,他们看了这谷道以后,也皱着眉头心里犯嘀咕。
我看了一下天色,现在也不过是晌午刚过一点,离天黑还早!若是赶在天黑以前,出了这谷道,问题应该不大!可要是到了晚上,我们还没走出这条谷道,那麻烦可就大了,夜黑多猛兽,这无遮无拦的,就两个出口,万一遇见个群狼啥的,把两头一堵,我们就只有蹲在里面等死的份。
想到这,我便问了桑吉一嘴:“唉儿,我说,你知不知道这石谷道有多远!”
桑吉拿手搭凉棚,跳脚往里边望了望,说道:“不知道,少说也得有个几公里吧!”
我一听,这脑门子上就青筋直蹦,扯着他衣服问他:“你不知道?你作为我们的向导,你竟然说不知道!”
桑吉一甩胳膊,挣开我揪着他的手回道:“真稀奇,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禁地!我能带你们趟过这草葬河,已经实属不易了,再往里,我真没去过!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向导费我给你砍一半,你看咋样?”
“靠,回去?你跟我在这扯什么淡!你不熟路,为什么不早说,这不是耽误我老子时间嘛!”
桑吉一听也火了,冲着我直嚷嚷:“嘿儿,你倒是怪上我喽,来的时候,你只问过我熟不熟悉昆仑山,至于进了死亡谷,早就已经超出我做向导的范畴了!这往前的路该怎么走,你也跟我嚷嚷不着!伺候不了你,我走人行不,结钱,这向导爷爷不做了!”
“咋的?不干了!你是想撒丫子,把你墩爷我扔到这荒郊野岭喂狼吗!嘿嘿,今个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还由不得你了!”
墩子在一边早就压不住火了,先前在过草葬河的时候,他就瞅着桑吉不顺眼,但一直也没找到由头收拾他,这回可算是让他给逮着了机会!
他上去耗住桑吉的衣领子,抡起巴掌就要打。桑吉见我们站在跟前看热闹,也没人出来帮他,嘡啷一下就把腰上的马刀抽了出来,横劈就是一刀。
墩子一瞅,好家伙,忙着松开桑吉,连着退出去了好几步。还没等墩子站稳呢,桑吉竖着一刀又砍过来了!
我眯着眼,一把就把腰上的三.棱.军.刺扯了出来,抬脚我就要上去。霍天启在后面一拽我,说道:“二爷,俩打一个,可不算是什么好汉,况且对付的还是一个孩子!”
“松开,这毛头小子欺人太甚,今儿个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日后他还指不定,坑多少人呢!”
也就在我跟霍天启拉拉扯扯的时候,随即我便听见耳后传来一声枪响!卧槽,坏了,这么屁大点事,不会他娘的闹出了人命吧!
等我转过头一看,墩子趴在地上,手正捂着肚子。而那桑吉手里,拎着墩子从万奴王捡来的柯尔特手枪,跌跌撞撞的在往谷道里跑。
我赶紧跑过去,把墩子扶起来,看了看身上并没有出血,忙问他怎么回事。墩子咬着牙,揉着肚子回我:“他娘的,没想到就这么个毛孩子,还挺有两下子伸手,我一个没留神,让这孙子把我腰上的枪掏了!”
“那......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嗨儿,这孙子不会玩,没使唤过枪,我跟他夺的时候,不小心把保险打开了,枪走了火。把那孙子下了一跳,踹了我一脚就跑了!”
“哦!没伤着就好!”
我瞅着那越跑越远的桑吉,心说不至于啊,他敢当中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同墩子大打出手,胆量可见一般,可他为什么一听见枪响就跑了呢?这里面指定有什么名堂。
也就在我心里犯嘀咕,思想一溜号的工夫,就听云晶晶在我旁边喊了一句:“不好,二斗快走!”
我顺着她的声音回头一瞅,卧槽,刚还好好的大晴天,不知道哪来的一块鬼愁云,伴着闪电就压过来了!噼里啪啦的,把后边的草葬河劈得到处是坑,翻翻嚷嚷的白骨露在外面,看着极为的渗人!
“卧槽他娘的,我说桑吉那孙子咋跑那快呢,感情是怕雷劈啊!”
我拍着大腿,大骂了一句,也没时间琢磨这鬼愁云,究竟是怎么来的,扯上装备就跑!
那鬼愁云像是跟我们有仇似的,追着我们一顿天打雷劈,头上的岩石被它劈碎了好几块,轰轰烈烈的就滚了下来了,把我们身后的谷道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们拖着装备,跑出去足足有一公里,等身后的雷声越来越小才敢停下来。再看草葬河那边的天际,此时朦朦胧胧的,已经被鹅毛般的大雪给盖住了。
我喘着粗气,扶着霍天启的肩膀问他:“唉儿,在你活过来的这万八千年里,有没有见过这阵仗儿,好好的一扭脸,竟然打起了霹雷,下起了雪!”
霍天启抱着个膀,跟没事人似的,扭头回我:“这事儿你别问我,问他!”
“谁啊!”
我回头一瞅,那桑吉正趴在一侧岩壁的洞洞里,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什么!
“嘿儿,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说完,顺手就把霍天启身后背着的双管.猎枪扯了下来,咔嚓一掘就上了堂,走到桑吉跟前,指着他的脑袋喊道:“滚出来,你告诉我,刚才你跑什么?”
桑吉听我喊他,竟然无动于衷,依旧咬着牙,使劲往外挪!看得出来,他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腾出一只手,把墩子的那支枪给扔了出来,一抬头冲我喊道:“二爷,救......救我!”
“嗯?”
他这一抬头,吓了我一跳,只见他整张脸上全是抓痕,血淋漓的!而他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再拖他,由于缝隙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我赶紧喊墩子和霍天启过来帮忙,墩子过来先把他的枪捡起来,仔细查验了一下,发现弹夹都打空了,想必桑吉在被拖进洞之前,一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我瞧见墩子磨磨蹭蹭的,扯着嗓子骂他:“靠,人命关天,那破枪值几个钱,先别管枪,过来救人!”
喊完我和霍天启,一人扯了桑吉一个肩膀,脚踹着岩壁,使劲往出拖他。疼的他一个劲的吱哇乱叫唤。墩子本来就不情愿,被我说的更是窝火,过来揪住桑吉的脑袋,气冲冲的就往外拽!
“我去,你别拽他脑袋啊!万一把颈椎拽断了,这人就完了!”
“那我他娘的拽哪?”
“拽我!”
墩子一甩手,刚要过来搂腰拽我,霍天启一把拦住他,把桑吉的胳膊交给他。随后只见霍天启一揪桑吉的衣服,腾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一脚踹在岩石,满脸憋的通红,嘴里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桑吉从洞里拖了出来。
随着桑吉被拖出洞,他后面的那家伙也漏了面目,竟然是我和沈之栋他们,在兀突神庙见到的银灵子!
我靠,这东西的生猛我可是见识过的,当下撒开桑吉,几个前弓翻捡起地上的猎枪,砰砰就是两枪。随后赶紧冲着格力吉老人和云晶晶他们喊:“跑......快跑!”
我这边刚一喊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惨叫。等我回头一看,霍天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到了那银灵子的背上,探出二指禅,死死的扣住了那银灵子的双眼,疼的那家伙上蹿下跳,背着霍天启,几个腾跃,就上了岩壁,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个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毁了,毁了二斗,老霍被那家伙给背跑了!”
“别他娘的和我说话,我他妈看见了!”
看着消失的老霍,我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要说在平地上,凭他的本事,我一点也不担心,可这在悬崖绝壁上,量他再有功夫,也架不住这么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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