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紧靠着柴房的门板,眯着眼睛打量着半蜷着膝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虽然身着夜行衣,面上亦覆着面巾,可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清亮,在宁熙打量他时,目光慢慢转冷。
宁熙本想逃,可想了想,又停住回转的身子,自上而下从左到右的扫了男人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血迹,不像是受了伤,可他明显不能行动,带着敌意的目光在宁熙再次探视过来时变的越加阴冷,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似乎是中了某种毒?暂时不能行动。
想到这一点,宁熙便安下心来。
“逃匪?”
宁熙试探开口。
无怪她如此问,半个时辰前,她还是拿着火把疯狂的点燃了楚府前后两座主院,打算与楚循还有府中的姬妾同归于尽的苏俏,可半个时辰后,她便重生回到了五年前。
只不过身体却是换了样,重生到了她当年的头号情敌,号称“鬼见愁”的定远侯府那个孤女宁熙身上。
当年宁熙在京郊的庄子里贪杯酒醉便宿在这里,却被过路的逃匪放烟活活熏死。
宁熙自娘胎里出来便身患腿疾,等到房间里都充满烟雾的时候,她想逃已经晚了,而重生而来的苏俏不仅没有腿疾,还灵巧的很,睁开眼睛后,便快速逃离了那个烟熏火燎的房间。
只是夜半时分,外面还时不时的有打斗声传来,贸然出去显然是不明智的,如今这具身子虽然不是病秧子了,可在楚府深居多年,也没有什么武力值.
所以宁熙便七拐八绕的按照记忆找到这个距离出口较近的柴房躲了进来。
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宁熙的记忆里,是不曾出现的。
或许是宁熙死后出现的?抑或是当初宁熙没有逃出来,所以没有碰上这个躲在柴房里的男人?
宁熙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官差?”
宁熙见男人没有回应,便又开了口。
话一出口,宁熙又自嘲的笑了笑,官差会穿着夜行衣放着外面的逃匪不抓躲在这里来?
宁熙一边笑,一边靠近他,最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滚...”
他终于开了口,盯着尽在咫尺的宁熙,声音极冷又带着明显的厌恶。
宁熙蹙了蹙眉,想到如今这具身子在京里的名声,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不过...他认得她?
想到这点,宁熙快速伸手抚上男人遮面的方巾,还未有所动作,男人的目光便冷冷的摄向她。
“想死?”
....
他定然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来,可越是如此,宁熙越是要看一看,不然日后真追究起来,她被灭口了都不知道栽在谁的手上。
宁熙手下动作不减,在他阴冷的快要杀死人的目光中,将方巾快速扯开。
借着月色自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慢慢移到紧抿的唇角,自他挺立的鼻子慢慢移到满是寒霜的眼睛,这五官精致无比,逐一看她未必认识,可合在一起她却是认识的,心下亦不由得一震。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吧嗒吧嗒嘴,嘟囔道:“长得还不赖。”
男人明显没想到宁熙胆子这么大,不仅敢当真扯下他遮面的方巾,还敢调戏他!!
关键是,她的手怎么那么冰?
先前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竟让他一阵哆嗦。
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角,短暂又尖锐的刺痛将他身体上刚刚升起的一丝燥热压了下去。
可就在他稍稍舒口气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一双小手在胡乱的游走....
“你.....”
他周身瞬间僵硬,才压下去的燥热瞬间漾满全身经脉,连带着身子都有些颤栗。
“找到了。”
宁熙一双微胖的小手在他紧实的肌肉上胡乱摸索,最后停在他胸前微微隆起的突起处,小手快速伸进去掏出一物,美滋滋的扭了起来。
她就知道这厮夜半行事怎么可能不带火折子?
....
看到宁熙手里握着的火折子时,男子刚刚绷紧的身子只快要炸裂开,周身血气上涌,又气又怒。
那火折子被他放在怀里收着以备不时之需,宁熙要拿,必要从外衫一路摸到中衣,在往里,可就是贴身的寝衣了....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被气糊涂了,半天才骂了一句,“....混蛋!”
得了,现在先不跟这个女流氓废话,眼看着药效一点一点上涌,他不凝神压制,恐要出事。
宁熙也没有理会他,径自点燃了火折子照在他身上,仔细又极认真的重新将他打量了一遍。
目光在他紧抿的唇角上停了一瞬便移到他光洁的额头上,那上面已经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仔细看他的身子正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蜷在角落里,身体也似乎在缓慢而没有规律的颤抖着,脸上隐隐有些潮红之色,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中毒了?”
若是没有看清他的脸,这个时候宁熙大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既然看清了人,宁熙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男人收回瞪着她的目光,不想理会她。
却又觉得她手中的光亮似乎让他有些羞愤,脸颊微微转动,尽量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身上一波一波传来的热浪让他快要被燃烧,一种急于释放的冲动亦让他快要疯狂。
万幸先前他躲的及时,药效不过中了三成,不然以他这点功力,怕早就挺不下去了。
想到这一点,男人有些心烦意乱的喝骂道:“赶紧滚....!”
“.....媚药?”
宁熙一边试探的询问,一边伸出手朝着他腰间摸去。
对于男人喷薄而出的热浪与怒火,她只当感觉不到,依旧懒懒的在他紧实的小腹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指尖顿时似被一只网吸住。
宁熙点了点头。
“还好是分量不重的软香散。”
宁熙能识得,也多亏了当年楚循的一群姬妾头脑灵光,闲来无事便爱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作为夫人的她,自然也什么都要懂一些。
.....
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出了名的二傻子还有这份眼力,只不过越是如此,他便越有些无地自容,万幸她没有见过他,不然此刻若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他真是要疯了!
.....
眼看着他一副被强暴了的萎靡样子,宁熙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深受皇恩的三皇子萧予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不过定远侯府的宁熙临死前也没有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子,而从前作为礼部尚书楚循的夫人,她却是有幸见过几面,自然对他印象深刻。
“需要帮忙吗?”
宁熙懒洋洋的伸出手指敲了敲他紧实的胸脯,眯了眯眼。
萧予刚刚压制下去的冲动又一瞬间上涌,盯着宁熙懒懒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不用!”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宁熙在京城里的诨名,目光阴冷之中又带着几分戒备,深怕宁熙冲动起来,乱了分寸。
不过宁熙说要帮他,自然是有法子。
当年楚府里的下人被侍妾买通,饮了媚药丢在她院子里,被她事先防备,让人用绳子捆了起来,丢到正院里一直到药效过了才放开。
诚然萧予贵为皇子,这法子对他来说有些粗鲁,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
软香散没有彻底散开时,中毒者身不能动,可一旦压制不住的时候,可就堪比洪水猛兽了。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偏偏他又中了这等“奇毒”!
她早有诨名在身尚可毫不畏惧,可眼前这位身娇体贵的皇子可受不住流言蜚语的!
说时迟那时快,宁熙快速冲出柴房拿着火折子便直奔马厩,寻了几根木枝粗细的麻绳后,又体贴的带上一把木椅。
眼看着宁熙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萧予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她风风火火的冲了回来。
手中还拿着几根麻绳还有一把木椅。
....
萧予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适才放松下来的身子再次绷紧。
....这孽障是他妈的要干什么!
宁熙也不理会他要杀死人的目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萧予自角落里拽出按到木椅上,手指快速将绳子自他的肩头开始缠绕一直绕到脚踝,最后打了个死结。
萧予虽有心挣脱,可使出浑身的力气来,也不过让修身有型又肌肉线条流畅的身子微微拧了拧,这么一来,宁熙果然动作稍顿,盯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令他惊慌的惊艳之色。
萧予僵住了,再不敢乱动。
宁熙也乐的轻松,手下加快动作。
一切完毕后,宁熙拍了拍手,显然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想干什么?”
萧予又惊又怒,这个混蛋孽障居然敢将自己绑起来!
刚刚还说...要帮他解毒!
“软香散这种毒吧,没个三五个时辰是好不了的,你看你,现在就压制的十分困难了,在等个一时半刻的,那还得了?”
宁熙说完顺势伸出爪子在萧予结实的腹肌上掐了一把,顺道将他腰间的玉佩顺走塞进袖口。
接着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道:“孤男寡女的,相逢即是缘,虽然你长得不赖,可本小姐虽然诨,却也知道人言可畏,我是一定要面子的,要是让人知道....不行不行,肯定丢死人了!”
一边说着,宁熙一边作势像躲瘟疫似的向后猛跳了几步,蹲在先前萧予蜷缩的角落里,笑眯眯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
萧予简直要被她这副无赖模样气死了,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不要脸的想要倒贴她似的,她还居然说丢人?
他堂堂皇子,他不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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