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一双细眼,向往之色愈加强烈,他道:“觜火猴,猴身长尾,红耳白发……哇,不知小道是否有幸一窥其真容。”
三人笑笑,不再搭话,叶不凡简单之言,却是说得凌玄心绪澎湃,‘将天下仙魔万千修士召集一处,将天下仙魔万千修士召集一处……’他想,师父会不会也去招摇山?
便是此无意间的念头,竟是挠得他心如猫抓,激动难耐,四年来的日夜思念与期盼,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再无法平静下来,他开始幻想与她重逢之时,他该说些什么,她是否还能认出他来,她是否也像他一般,日日牵挂着他?
三人又相谈一会儿,叶不凡终于发现不时自上官冰郁眉宇间掠过的一丝愁绪,道:“上官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上官冰郁满心沉浸在苦恼之中,未听清几人的谈话内容,忽闻叶不凡叫她,她仓促抬头,显得几分慌乱,道:“我……便依叶少侠之言吧。”
她此般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袭红影娇俏可人,凌玄忽地又想起王家村杀人凶手一事,但觉心头哽得慌,且不管凶手是否真是上官冰郁,他觉得都应该向她问个明白,若不是她,便还还一身清白,也好消去心头芥蒂。斟酌再三,他出言问道:“上官师姐,在我与古大哥及净尘师兄来赤炼山之前,王家村好心村民王三兄弟无故被杀,有村民见着凶手乃是一名红衣貌美女子,不知是否是……是否是……”
他垂下头,后面的话,甚觉难以启齿。他如此冒昧的话,净尘三人不由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上官冰郁则是一滞,直直望着他,美目中满是不解,道:“你,你怀疑是我所为?”
凌玄垂着头,不敢看她,问出此话之后,他便后悔了,不管上官冰郁是否是凶手,此话已经伤及二人之间的情谊,但话已到嘴边,不得不说。他轻声道:“有村民见着凶手乃是一名红衣美貌女子,他所形容的凶手的模样,与上官师姐颇为相似。我不是怀疑上官师姐,只是想将此事查个清楚,还村民们一个公道。”
上官冰郁呆愣当场,美目中满满的全是伤怀,还有一丝自嘲之意。几人见状,不由在心中暗暗责怪凌玄太过冒昧,叶不凡轻轻一笑,打圆场道:“凌师弟多虑了,上官姑娘貌比天仙,且心地善良,怎会做出那等十恶不赦之事?”
净尘道:“正是,天下间貌美之人何止千万?凌师弟,在无确凿证据之前,万不敢乱言。”
古寒也道:“小道虽认识上官姑娘不过一日,却也相信上官姑娘不会作出杀人作孽之事。”
他三人言语之间,颇多责怪之意,凌玄心下愈加懊悔,他低头道:“上官师姐,我只是……”
上官冰郁自嘲一笑,忽地起身打断道:“凌少侠聪慧过人,小女子甘拜下风。没错,那王三兄弟二人正是小女子所杀,不知凌少侠待如何处置于我?”
她此言,显然是气极之言,凌玄暗暗着急不已,他也站起来望着她,道:“上官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上官冰郁再次自嘲一笑,忽地祭出碧灵剑,她轻轻飞身而上,一道莹莹蓝光划破星空,杨长而去。
凌玄急得大叫:“上官师姐!”
然而那道蓝光,终究执着的远去,终化成一点星光,消失在无尽的星空之中。
“凌师弟,你不该如此怀疑上官姑娘啊。”叶不凡轻声责怪一句,御剑追了去。
凌玄重重坐在地上,无助的垂下头,长长叹息,他真不是有意怀疑上官冰郁的,他不知道他是否着了魔,竟然此番责问她。他深深自责着,但一切都晚了,他与上官冰郁之间,再不复之前情谊。
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净尘二人看在眼中,上官冰郁负气离去,他二人也是暗暗着急,对凌玄那毫无征兆的责问话语,颇感无奈,但事已至此,责怪已是无意,如今之计,便是找到上官冰郁,好言道歉,或许还能再续之前友情。古寒轻轻一笑,宽慰道:“凌师兄无须太过自责,上官姑娘只是一时生气,待她气消之后,凌师兄再向她道个歉便可相安无事了。”
凌玄苦涩一笑,他深知他的话已经伤害了上官冰郁,恐怕不是一句道歉的话便能相安无事的。
三人心下又是暗暗一叹,便不再言语。这一日,他们情绪大起大落,加之此时时辰已晚,沉静下来顿感疲惫不堪,净尘与古寒相对盘膝休息起来,凌玄仰天躺着,睁大眼睛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回想上官冰郁临去时自嘲的笑容,暗暗自责,隐隐心痛。
红羽轻轻跳到他胸口上,找了个靠近他心脏位置温暖的地方蹲了下来,就这样闭上灵动的双眼睡去了。
当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照明大地之时,一夜浓雾还未散去,远近氤氲一片。红羽还沉睡在凌玄的胸口上,净尘与古寒却已经相对醒来,经过一夜调理休息,疲惫之感稍有好转,深吸一口清晨洁净不染瑕疵的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古寒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看向凌玄,但见他仰天躺着,瞪大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兀自将他吓了一跳,道:“凌师兄,你,你一夜未眠?”
凌玄翻身坐起,红羽忽地从他胸口滑下,惊得乱拍翅膀吱吱乱叫。他有神的大眼布满血丝,却是摇头,道:“哦,我也才刚醒来。”
三人简单的吃过干粮,太阳慢慢爬上山头,金灿灿的阳光驱散一夜微凉,照在身上,但觉全身暖洋洋,道不尽温暖舒适。
三人本想一同前往招摇山,见识见识仙佛魔妖汇集的空前盛事,但净尘离开师门已是数月之久,为不让师门担心,他必须尽快赶回师门,不能与二人同往招摇山,二人虽颇为不舍,却不得不就此分别。
他临行前,将古寒赠于他的那柄飞剑还了回来,直言出家之人实在不便使用锋芒太甚的飞剑。古寒却是十分清楚,此去招摇山路途遥远,净尘怕是担心他无剑可用而爬山涉水,徒增劳累,所以才将剑还了回来。
古寒暗暗惭愧,见推诿不过,只得红着脸接过飞剑。他虽有足够的材料可炼制十柄八柄法器级飞剑,但那也是需要回师门,以师门密宝炼制才行。他的十六柄飞剑尽损,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飞行,净尘此举,不亚于雪中送炭。
净尘与二人告别之后,便径自向仆勾山脉外走去。古寒向他挥挥手,滴血祭炼过手中飞剑,光芒一闪,那柄飞剑遁进他体内消失不见,他摆出十分苦恼的样子,道:“小道的十八姑娘,便只剩一名姑娘了。”
凌玄见状,哑然失笑。
古寒对先天灵宝的钟爱程度,丝毫不亚于嗜酒之人见着一坛子美酒,若不品一口,实在难忍心头之痒。既然得知招摇山即将有先天灵宝降世,他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观其尊容,哪怕远远的见上一眼,他也知足了。心下想定,他道:“那觜火猴初临降世,乃是无主之物,人人皆有可能得之垂青,与之一世为舞,小道此便要赶往招摇山,兴许那觜火猴见小道英俊不凡,便认了小道为主也说不定。凌师兄,不知你有何打算?”
闻听他此自恋之言,凌玄一阵好笑,道:“古大哥,你……呵呵,我自然也要去招摇山,兴许能遇见师父,况且上官师姐也会去那里,我需找到她,当面向她道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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