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燚清冷冷道:“是金背蟒。”
三人再次不约而同看向他,于燚清思索片刻,道:“我见它与烈焰兽纠缠在一起,我们便是被金背蟒所伤。”
灰长老一脸困惑,道:“什么是金背蟒?”
凌玄道:“是一头妖兽,在方今天下众多妖兽之中,它的综合实力排名第二。”
灰长来还是不解,三妖灵虎不耐烦的闷声道:“老头,蛟龙,龙的一种知道吗?金背蟒就是一条快飞升成龙的蛟龙。”
灰长老面色大变,惊道:“蛟……蛟龙?”
三人被他的紧张的摸样惊得面面相觑,于燚清道:“没错,它的确是一头蛟龙。”
灰长老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指着眼前垂死的烈焰兽,颤抖的道:“不……不能让它生产,不……不!”
四周三四千沙漠民族围着四人很近,四人的对话,他们大都听了个清楚,他们瞪着烈焰兽,一脸惶恐不安之色,三人更加不解,凌玄问道:“灰长老,发生何事了,为何烈焰兽不能生产?”
灰长老深深吸气,极力平复着心绪,他脑海之中,已经被恐惧占据。许久之后,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一点,平静到保证声音不因心中的恐惧而变音颤抖,他道:“这是我们沙漠民族世代相传的古老传说。”
三人相视一眼,愈加困惑,一个传说,为何使得他们如此紧张?灰长老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那个传说都是一种恐怖的举动,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生硬,道:“沙漠民族世代相传,自天地初开,大地孕育出天地万物,万物分阴阳、雌雄,唯有焰仙除外,只有雌性,没有雄性,而且自古以来,天地间只能有一只焰仙,因此焰仙生产后必死。”
三妖灵虎因有伤在身,面色白发,嘴唇干裂,捋捋虎须,他道:“老头,这一点儿也不恐怖。”
灰长老瞪他一眼,继续道:“正因为焰仙只有雌性,因此它几乎可以和所有物种结合生子,包括人类,但是有一种除外……”
三妖灵虎再次忍不住打断道:“蛟龙?”
这次灰长老没有责怪,而是点点头,道:“是的,焰仙可以和任何物种结合生子,但惟独不能与蛟龙结合,否则……”他双眼中闪烁着恐惧,似乎再也说不下去般停了下来。
一个传说而已,凌玄并未往心里去,不过他还是想知道烈焰兽与蛟龙结合会怎样,他问道:“否则如何?”
灰长老环视四周围着的沙漠民族,他发现,他们脸上惊惶之色比自己还严重,他多想永远不再提起那恐怖的传说,他知道四周的同胞们也不希望再听到那恐怖的传说,不过,如今焰仙即将生产,他必须将事情告知眼前的人类。他们沙漠民族世代守护大地之魂,即将完成恒久使命,他们即将离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决定自己的将来。灰长老如是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若焰仙与蛟龙相结合而生下的,定然是一个焚烧天地的魔星,到时候,天地之间,一片火海,没有水源、没有生命,有的,仅仅是一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海。”
三妖灵虎嗤之以鼻,道:“老头,如此差劲的传说,该不是你临时编的吧?”
灰长老对他怒目而视,道:“沙漠民族古老的传说便是如此。人类,焰仙眼见便要生产,我们沙漠民族守护大地之魂千百万年,此时已经油尽灯枯,无力阻止它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
天地之间变成一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海,确实十分恐怖,不过,无论是凌玄还是三妖灵虎,或是于燚清,对这个传说皆抱着怀疑的态度,只是凌玄与于燚清未表现出来。想了想,凌玄道:“灰长老,便算烈焰兽十恶不赦,可它肚中胎儿是无辜的,也许我们还有其它办法,不一定要杀死它,那太过……”
灰长老愤怒的瞪着三人,道:“你们……你们不相信我?”
凌玄脸上带着淡淡歉意,于燚清面无表情,三妖灵虎则干脆别过头去。灰长老怒发冲冠,他很想狠狠呵斥一顿三个无知的人类,不过,他强行控制着怒火,很快平静了下来,道:“也罢,也罢,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天地间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已经无力干涉。”
凌玄心中愈加惭愧,不管灰长老讲的传说的可信度是多少,不过,他是个好人,不该怀疑他。正待凌玄想开口道歉之时,于燚清淡淡道:“我们已经如约将烈焰兽斩杀,不知大地之魂可否借我一用?”
灰长来看着他,旋即长长叹息一声,四周三四千沙漠民族也跟着长长叹息一声,灰长老道:“我沙漠民族向来一言九鼎,你既守信,我们便不会违约。”
说罢,他伸手进怀中,缓缓掏出一颗天蓝色的晶石,此晶石不过拇指大小,通体淡淡蓝色,毫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宛若一滴清水般清澈。此晶石甫一与四周滚烫的空气接触,瞬间散发出一片清新水汽,那滚烫的空气立即闪退到一边,不敢与大地之魂同片天空相处,众人被清新水汽包围着,淡淡凉意浸入肌肤,情不自禁的呼出舒爽的声音。它虽然只是一颗小小的晶石,却仿佛困住了整个天地的水源,三人甚至听见滚滚海浪声自晶石中传出。
于燚清面色一喜,脱口道:“大地之魂!”
灰长老面色庄严,郑重其事的将手中晶石交到于燚清手中,那晶石距离于燚清手心一寸处悬浮着,但他仍旧能够感觉到自晶石上传来,通过手心传遍全身的丝丝凉意,在这火热的沙漠之中,宛若整个人跳进冰水中一般舒爽,而且那丝丝凉气之中,仿佛夹杂着恒古的祥和,又隐隐有种顷刻之间吞噬天地的霸道气,于燚清惊喜交加,百分之百确定此晶石便是大地之魂。
灰长老严肃的叮嘱道:“大地之魂关系到世间万物的生死,你不可大意,用完之后,将它保存好,或让它长眠黄沙之中,如此,我们便去得安心了。”
大地之魂虽然神秘莫测,但凌玄想起了一件事,便暂时将它抛到脑后不管,问道:“灰长老,你们要去哪里?烈焰兽死后,你们到底会怎样?”
于燚清与三妖灵虎闻言也望向灰长老,等待着他的回答。灰长老淡淡一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得到解脱,会恢复人身,但……”他看看四周个个垂着头的三四千沙漠民族,叹息道:“但我们走不出这片沙漠,我们的三魂七魄以及我们的皮囊,都走不出这片沙漠。”
三妖灵虎闷声道:“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灰长老笑而不语,但三人在他淡淡的笑容中看到的却是浓烈的悲哀之色。“很快你们便知道了。”
几人说话间,烈焰兽缓缓睁开了眼睛,它抬起眼皮望着几人,宛若两颗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如此无力,却是带着强烈的哀求之色,仿佛在哀求几人让它顺利产下腹中胎儿,它双眼泪花闪烁,道不尽委屈哀怨,几人不由心生怜悯。
灰长老摇摇头,道:“它,要生了。”
三人看向它的肚子,但见它的肚子比刚才又大了一倍不止,并且它的尾部,已经有血液混合着粘稠的液体流淌出来。三妖灵虎征求的望向凌玄,他虽然不相信灰长老的话,不过,烈焰兽好歹算是死在他们手下,若是让它生下胎儿,长大后找他们复仇怎么办?本着斩草除根的妖怪天性,三妖灵虎觉得有必要让烈焰兽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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