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则消息传了开来,顿时引起修道界轰动,那无知之人,只当是一段神话,拿来当做茶余饭后有趣的谈资倒也不错。毕竟九大古剑已经销声匿迹近千年,自从千年之前一代传奇人物无崖子羽化先去之后,天下便再也没有了九大古剑的消息。而那有心之人,联想到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那段决斗,将二者联系起来,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九大古剑,得其一者安天下,得其全部者,称霸天下,逍遥环宇,绝对不是神话,谁人不心动?
至于第三则消息,则有些古怪了。
天剑宗宗主傲剑天,曾就以上两则消息向天下修道界发布了申明,申明中明确表示,以上两则消息,乃是阴谋家居心叵测之言,纯属谣传,意在坏天剑宗声誉……广邀天下同道中人对制造、散发谣传者,予以严厉打击云云……
自然,大部分人对该申明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有小部分人毕竟还是相信了,尤其是在散布在天下各处的天剑宗的爪牙以此大做文章之下,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该申明,义正词严的谴责起制造散布谣言的阴谋者。
五天之后后,更是无人再怀疑傲剑天发布的申明的真实性。因为……
因为傲剑天再发申明一书,说明叶不凡与曾念钰的婚礼,将如期举行!!
于此,那些抱着怀疑态度的人们,终于闭上了嘴。当然,抱怀疑态度的以魔教者居多,他们虽然不信,但天剑宗做事风格向来言出必行,却也是有目共睹的。想他堂堂大宗,仙道正宗,正道魁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出尔反尔,毁了数千年来的声誉吧?
婚礼将如期举行,只能说明,那则决斗的传说的确是谣传了。毕竟无人目睹,更不知决斗的地点时辰,一切只是口口相传,以讹传讹的可能性极大。
一场风波,一场即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动荡,逐渐平息下来,仙、佛、魔、妖四道众人,无论是否收到天剑宗的邀请函,都在向天山汇集,希望亲眼目睹那千百年来,空前绝后的一场盛事!毕竟,自古以来,仙魔同堂欢庆,从未有过,天剑宗此举,可谓开了先河,前无古人,后恐也无来者了。
却无人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正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中,悄无声息的酝酿着,逐渐成形,逐渐壮大。
而此时,凌玄依旧昏迷不醒,他受伤之重,方琴束手无策。
阴煞将外界的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了众人,紫儿气得直跺脚:“卑鄙,无耻,下流!天剑宗岂可出尔反尔,那叶不凡明明输了,却还要与念钰姐姐成婚?”
上官冰郁脸色漠然,道:“此事并不奇怪,从一开始,挑战便是他二人之间的事,傲剑天可是从未承认过,派出几乎全宗弟子全力寻找阻止,可想而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紫儿怒不可遏,道:“那哥哥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无情仙子把玩着一锭银子,淡淡笑道:“活该他傻,换做是老娘,挑战之前,定然将时间地点等诸事公布天下,好叫天下人作个见证。此时么,呵呵,除了你我几人和那天剑宗众人,无一个外人在场,可谓是死无对证了。”
紫儿那双宛如蓝宝石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一亮,喜道:“如此说来,只要我们出去作证,念钰姐姐便不用嫁给那讨厌的叶不凡了?”她越说越喜,拉着三妖灵虎便向外走:“走了小虎,我们出去为哥哥作证。”
无情仙子直翻眼睛,干脆别过头去:“有其哥必有其妹,哥哥傻,妹妹更傻。”
上官冰郁拦住了二人,道:“没用的,便算我们将当日见闻公布出去,也无人会相信我们,况且我们的身份……呵,恐怕不仅无人会信,反倒会引起天下正道中人群起而攻,岂不是适得其反么?”
紫儿聪明伶俐,只是关心则乱,一想到凌玄受了委屈,便不愿再去多想了,一心只想替他讨个公道。此时经上官冰郁提醒,顿时明白了过来。几人是何等身份?在场的除了妖怪便是魔教中人,他们说的话谁会信?真若将那日见闻说了出去,恐怕立即便会被天剑宗当成毁坏他宗的邪魔歪道,先除之而后快了。
紫儿垂下头,沮丧的道:“那如何是好?念钰姐姐绝对不能嫁给叶不凡的。”
正在众人垂头不语之时,方琴缓缓走了进来。此地是阴阳神教内部,数年来,此是她第二次踏足此地,第一次,是在两个多月以前,凌玄刚来到此地的时候。虽然阴煞最终将她救下,但阴煞毕竟参与了攻打二极宗的事,便已注定方琴与阴煞之间,不可能再有丝毫瓜葛,便算有,恐怕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方琴之所以一直留在阴阳神教后的洞天福地之内苟全,全因凌玄及曾念钰下落不明,心中甚是担心,不得已之下才与阴煞妥协,借助他的势力打听二人下落。
方琴不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床前。凌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不时皱起眉头,显然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纵然处在睡梦中,也是禁不住汗水涔涔而下。
方琴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抚触,温柔慈祥得仿佛一个母亲,如润玉一般的指尖轻轻滑过他左脸颊上那道醒目的剑痕,凌玄似有所感,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了。方琴望着他,眸子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怜爱、有悔恨,有不舍……两颗泪珠缓缓滚落下来,无声的落在凌玄脸颊上,摔得粉碎。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悄无声息的抹去丰神俊美的脸颊上的泪痕,转过身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缓缓道:“我,方琴,谨以二极宗第二十八代宗主的身份,将门下弟子凌玄,逐出师门,今后此子与我二极宗再无丝毫瓜葛,诸位作个见证。”
“前辈!!”
“太师母!!”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惊呼,不可置信的望着方琴,不知她为何突然将凌玄逐出师门。方琴闭上凤目,眼角兀自有泪水溢出,脸上的痛楚之色,显而易见:“够了,他为我二极宗做的,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足够了。今后我二极宗与天剑宗的恩恩怨怨,再与他无关。”望了一眼上官冰郁等人,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看得出,你们与他很要好,日后劳烦你们好好照顾他,并将我今日之话代为传达,不胜感激。”
阴煞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望着方琴,面色严肃,道:“方师妹,你想做什么?”
方琴笑了笑,道:“阴教主,师妹之称呼我是万万不敢再承受了,今后,若是教主给个面子,便称呼我一声宗主,如若不然,直唤我名姓亦无不可。”她向阴煞微微欠身:“多年来承蒙教主照顾,不胜感激,如今既有爱女消息,我便告辞离去了。”
阴煞面色一变,道:“你想只身前去救念钰?”
“什么,太师母(方前辈)你……”几人又是一声惊呼,只有那冷菲艳面色寒冷,始终不发一言。
方琴未否认,淡淡道:“此事与你无关。”
阴煞脱口道:“怎地与我无关,念钰可也是我……”
“闭嘴!”方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严厉喝断阴煞,声色俱厉,道:“如若你再提及有关此事的只言片语,我当即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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