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古各宗各派都最注重师门之见,虽然水灵子与曾念钰属于同门,不过,他既然入了曾念钰的门下,便不能再转投水灵子门下,否则,于礼不合。他看向方琴,为难的道:“太师母,这……”
他一声太师母,叫得方琴一脸不自在,却是轻嗔道:“傻小子,祖师爷肯收你为徒,那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还不快快磕头谢恩。”
得到了方琴的许可,凌玄再无任何犹豫,重重几个响头磕了下去,高呼道:“弟子凌玄,拜见师父。”
水灵子甚是欢喜,哈哈笑道:“妙极,妙极。起来说话。”
凌玄莫名其面的成为了水灵子的弟子,虽然辈分上彻底的乱了,不过几人还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禁不住一脸笑意。尤其紫儿,挽着凌玄的胳膊再不愿意放开,可爱的大眼珠中写满邀功的得意之色,仿佛在说‘嘿,此事能成,全靠紫儿女侠的功劳,哥哥如何感谢我?’
凌玄重重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苦笑不语。
开心过之后,几人心中又被一团厚重的阴霾所覆盖。凌玄忍不住问道:“师父,那傲剑天究竟有了何等奇遇,以至于修为突飞猛进。弟子见他一身黑光,邪恶无比,他此时究竟是正是邪?”
他问出了几人心中的疑虑,几双眼睛齐齐望着水灵子,期待着他的回到。水灵子干咳两声,刻意装出深沉的摸样,道:“正非正,仙非仙,魔非魔。”
几人大皱眉头,方琴问道:“祖师爷,那他究竟是何物?天下是否会因此而掀起一场浩劫?”
水灵子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几人一头雾水,他解释道:“事实上,我与火灵子二人早已成功度过了天劫,理应飞升成仙,却因生前造下杀孽太重,上天不收容我们两位老不死的,所以一直逗留在人间,上天不得,入地无能,端的尴尬。虽然如此,但我二人早已跳出三道轮回,不在五行之中,凡尘之事本不该插手……今日之事……”
“唉,该死的天机。我只能说,今日之事,我们两位老不死的是奉了那不收容我们的天的命令行事,至于其他……天机不可泄露也,否则,我两老不死的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登入仙界了。”
奉天之命?
水灵子此言更是将今日之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本来只是一场单纯的阴谋,伊邪那岐等域外邪魔螳螂捕蝉,傲剑天黄雀在后,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如此一说,事情似乎变得无比复杂了。
奉天之命?此言十分值得玩味,莫非老天叫水灵子跑来将天空捅上几个窟窿,放那无数域外邪魔进入神州大地,掀起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
这……应该是天干的事情么?
还有,水灵子口中的天,是什么天?是自己头顶的天,还是他心中的天?
不过,水灵子不愿多说,几人也不便多问。今日之事,至此戛然而止,凌玄几人所知道的,只是水灵子奉了‘老天’的命令跑来帮了傲剑天一把,目的何在,却是不得而知了。
几人简单的休息了片刻后,御剑而起,继续向阴阳神教方向御剑而去。不知水灵子对曾念钰及花翠翠二女用了何等手段将她们弄昏了过去,二人始终未醒。
穿过千山万水,飞过高山峻岭,三日之后,几人来到了阴阳神教总部大门外。一路上,水灵子拉着凌玄说个不停,多半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一身修为,间或夹杂着他的一些修炼心得,凌玄细细体味,深感受益匪浅,也便不觉得他烦了。
到得阴阳神教总部大门外,水灵子却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未向前走出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紧跟着他的火灵子不觉,狠狠撞在他的背上。
方琴、紫儿、凌玄三人依次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停了下来了,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祖师爷?方琴问道。
水灵子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三人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远处,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被一片乌云覆盖的天山。他面色十分严肃,却是淡淡道:“道爷我一时大意,多用了三成法力,造成如此后果,天下恐怕免不了一场浩劫。”
几人望着他,满脸古怪。
水灵子将目光落在凌玄身上,道:“徒儿,今后我二极宗便要靠你发扬光大了。至于这场浩劫,你有能力便替为师收拾了,若无那能力,找个深山老林,潜心修炼,有朝一日飞入仙界,说不定还可再次见到为师。”
“师父,你……”凌玄意识到了水灵子话后之意,几人面色立刻严肃了下来。
水灵子挥手打断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道爷我非平凡人,岂可贪恋凡尘物。”他再次深深望了凌玄一眼,微微叹息道:“徒儿,你我注定有一场师徒之缘,今日我收你为徒,也算是还了一个缘分。今日我一走,你我缘分已尽。道爷我一心苦修阴阳化物诀,并无他物可教给你。但为师有句话却是要送给你,望你谨记于心,往后行事,时刻不得相忘。”
凌玄、方琴、紫儿三人同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虽然相聚不过短短三日,但因为同门之故,相互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方一聚首便要离别,三人心中深感伤心。凌玄强行克制着眼中打转的泪水,道:“师父请讲,徒儿定将铭记于心,永世不敢忘记。”
水灵子微笑点头:“为师只送你四字,得饶人处且饶人。”
虽然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凌玄却是重重磕头,道:“是,弟子记住了。”
一旁的火灵子掰着手指头数了又数,最后实在不解,问水灵子道:“祖师爷,你说的好像是七个字。”
水灵子顿时怒火中烧,吼道:“笨蛋,你不说话,无人当你是哑巴。”
火灵子缩缩脖子,不敢反驳,却是轻声嘀咕道:“明明是七个字,怎么会是四个字呢?”
水灵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好好一场叫人黯然神伤的别离,因为二人的闹剧而变得古怪了起来。
水灵子深感在后辈面前颜面全无,强行拉着火灵子御剑而起:“走啦,回去给你弄条手臂,道爷可不想成天和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老家伙待在一起。”
眼见二人即将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紫儿忽然眼珠子一转,大声叫道:“祖师爷,你好生小气,哥哥拜你为师,你都不给他一件飞剑法宝什么的防身,此时说走便走,日后哥哥行走天下,被人欺负,非丢光你的脸面不可……”
凌玄及方琴大惊,两双手同时捂住了紫儿小巧的嘴巴。
然而,远远的,一道霞光急速飞来,叮的一声钉在凌玄身前的地面上,正是一柄光泽古朴的飞剑,因为巨大的冲击之力,剑身兀自颤抖着,并发出嗡嗡的争鸣之声。水灵子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尽头:“此剑赠于你,莫要辱了为师之名,否则定不饶你。”
紫儿嘻嘻一笑,翻身站起,一把将那柄飞剑拔了出来,轻轻舞动两下在凌玄面前炫耀,道:“哥哥,日后你又多了一柄上好的飞剑了。”
凌玄及方琴却是张大嘴巴,许久说不出话来。“九……九大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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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冰郁被凌玄气走,有意一走了之,从此不管那绝情郎的死活,但当心中那股怨气渐渐消散之后,终究不放心,悄悄潜进了天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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