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周围一片哗然,傅夜擎婚礼来找我,新娘子也跟着过来,这可比郑国荣婚内出轨的事要热闹多了。
沈映蓉的话不仅没让傅夜擎松开我,反而攥得更紧了,薄唇微抿着,说出不可抗拒的话:“映蓉,你先回去,我跟初安去一趟民政局,不跟她离婚,我又怎么能好好娶你,听话。”
闻言,沈映蓉笑了笑,凄然地笑:“夜擎,现在民政局已经要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宾客朋友们还等着呢,我们回去吧。”
沈映蓉想要过来拉傅夜擎,却被他一个冷然的眼神给制止了,沈映蓉太了解傅夜擎的脾气了,傅瑶儿跟着后面踹着气也跑了过来:“映蓉姐,哥,宾客都还等着,婚礼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啊。”
傅瑶儿的问话正是沈映蓉最害怕问也是最想知道的,她看着傅夜擎的眼神温柔而失望,很是复杂,傅夜擎捏了捏我的手,淡淡地对傅瑶儿说:“先带映蓉回去,我待会回来。”
丢下这句话,傅夜擎完全是不管任何人的看法跟感受,直接拖着我越过沈映蓉朝外面走,当时我的手碰到了沈映蓉,她的身子好似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眼神悲凉,让人看着很是不忍心。
傅夜擎拉着我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沉寂了许久的沈映蓉骤然转身,手提着裙边大声朝我们这边喊了一声:“夜擎,我等你。”
这五个字一落,沈映蓉的泪也落了,电梯渐渐地合上,将沈映蓉苍茫而可怜的表情一点点隐去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沈映蓉的眼神,那里面透着倔强,同时也夹着万丝妒意,像是万根冰针扎在我的心口上。
电梯合上,我没有立刻将手从傅夜擎的手里挣脱,我像是忘记了一切反应的木偶,电梯一层层往下沉,傅夜擎的手心明明很暖,我的心却像是随着这电梯沉到了冰冷的湖底,只剩下一片冰冷。
电梯再度打开,他扯着我走出公司,拉开车门将我塞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踩了油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驶着。
车子多快速度,傅夜擎此刻心情就有多糟糕,这个时候谁要是不长眼的惹到他,那绝对是毁灭性的,所以我没敢去惹,而是坐在我的副驾驶上,将呼吸都放缓了,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车子最后是在邛湖停下,这个时候邛湖已经没什么游客了,我们就停在湖边上,他不由分说的将我又从车上拽下去,夹着怒意问我:“还记不记得这里?”
我看着眼前的湖水,又怎么能忘记,这是我跟他以前最常来的地方,那一刻我好似被什么电醒了一般,盯着他冷冽的侧脸,将手挣脱:“傅夜擎,你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闹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幼稚,拿婚姻当儿戏,沈映蓉还在等你,你快回去吧。”
傅夜擎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冷冽一笑,眼神就像是夜里的鹰一样冷锐:“初安,你知道你根本不配说这句话,你今天倒是坐得住,还真想看见我娶了沈映蓉?那好,我成全了你,现在我们就去离婚。”
此刻的沈映蓉就像是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在耍小孩子脾气似的,心中一痛,我不敢看着他,只能将视线转向别处:“傅夜擎,就算我们现在赶过去,民政局也下班了,你回去跟沈映蓉完成婚礼吧,我明天跟你去离婚,你放心,我不会去告你重婚罪,也不会以此夺了佳佳的抚养权,将佳佳带走,你想要佳佳,我以后也都不跟你争了,我成全你,你也成全我。”
“成全你跟霍思慕?”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我,好似在探寻我话里面的真假,倏然他握住我的左肩,厉声问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
“傅夜擎,你想太多了,能有谁跟我说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该知道点什么?”我迎上他清浅的眸子,缓缓地道:“我不是一直都是希望你跟沈映蓉结婚的吗?那天我话也说明白了,你输了,当初你给我两个选择,这就是我的选择,愿赌服输,傅夜擎,你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还是你认为我真能回到一个逼死我爸的凶手身边,我能现在如此平和的跟你说话,那是看在佳佳的面上,我不想他再因我们的事伤心难过,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我也不给你添堵,但今日之后,我们只会是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若有可能,我还是会向你讨债。”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如此多的话,用如此平静的心情,我只知道要跟傅夜擎划清界线,能少点牵扯就好。
傅夜擎微抿着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晦暗深沉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滑落,对,是滑落,就像是失去了力量般由着地心引力向下掉。
他满目失望的看着我:“安安,你当真是没心。”
我勉强扯了一丝笑:“对,我初安没心没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那就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逼我的爸跳了楼,还想着再跟我谈一场恋爱吗?真是天真。”
丢下这句话,我决绝的沿着湖边离开,只拿背影对着他,在我转身的那刻,滑落的眼泪就如这咸涩的湖水。
傅夜擎了解我,所以他不敢跟我说他父母的事,他明白,说了出来,我恨他的同时也恨自己,甚至是更恨自己。
傅夜擎没追上来,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一个人在最难过伤心的时候,将眼泪变成汗水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所以我并没有拦车,而是一直走,然后又是一直小跑,让自己出了汗,让自己只感觉到累,而感觉不到心痛的滋味。
回到别墅,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我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我才恍然起身,擦干了水,穿上休闲装出去,见思慕神情焦急,我纳闷的问:“思慕,怎么了?”
思慕上下打量我,担忧地问:“安安,你没事吧,我听刘嫂说你已经在里面一个多小时,一直敲门又没人应,刘嫂急着都已经去拿钥匙了。”
“我没事,刚才泡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我话刚落,刘嫂拿来了备用钥匙:“先生,钥匙拿来了,初小姐,你出来了,没事吧?”
我笑了笑:“刘嫂,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嫂松了一口气说:“晚饭已经做好了,先生跟初小姐下来吃饭吧。”
思慕看着刘嫂说:“刘嫂,你先下去吧,我们马上下来。”
“好的先生。”刘嫂应了一声下去。
思慕依然不放心地问我:“安安,我听说傅夜擎去公司找你了,你真的没事?”
我给思慕一个放心的笑,一面朝楼下走,一面说:“我真没事,傅夜擎他只是发神经而已,对了,我明天要跟他去一趟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那佳佳呢?”
“佳佳就让傅夜擎抚养吧,佳佳是我儿子,我想看他的时候,傅夜擎总不能不让。”
我们走到餐桌前坐下来,思慕看着我说:“安安,我感觉你变了。”
“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玩笑着说,给思慕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多吃点吧,最近你才变了,都变瘦了。”
思慕盯着我给他夹的肉若有所思,随即莞尔一笑:“安安,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释然的东西,这让我很高兴,转眼间都快四年了,你一直被仇恨纠缠着,就连笑也很少了,不管是什么让你放下了一部分心思,我都很高兴。”
我弯了弯唇说:“思慕,我记得之前我问你,如果我做不到找傅夜擎报复了怎么办,你让随心,这次我想随一次心,我如今站着的位置,无论是多出来的姐弟还是……还是傅夜擎当年的报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又像是被三方撕成三半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林秀文和我爸妈的恩怨,我爸妈已经不在了,林秀文也没多少日子,我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责怪什么,去做什么,而傅夜擎呢,他父母被我爸害的跳了楼,一报还一报,若真是要去算这笔账,我跟傅夜擎是怎么也算不清的,是傅夜擎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或者是两个人都为上一辈的恩怨结束生命?或者是互相折磨的纠缠一生?我们不管如何,还有个佳佳,最后剩下,最无辜的是佳佳,傅夜擎朝我下不了手,我也无法狠心,既然如此,不如就少点牵扯,你说是吗?”
思慕惊讶的问我:“安安,你刚才说傅夜擎的父母,这怎么回事?”
对了,我还没将傅夜擎父母的事告诉思慕,我抿了抿唇,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昨晚我一直在想跟傅夜擎怎么样才算是最好的结局,其实相忘于江湖才是我们的结果。
这剪不断的恩怨,无论是用理性还是感性来处理,都不是一个满意的答复,与其如此,我不如就为佳佳考虑一点,痛苦已经延伸到我们这一辈了,已经不想再扩大,让佳佳因我跟傅夜擎的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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