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背着秋珞雪回到相府的时候,秋珞雪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多亏了秋珞雪的突发奇想,让聂远与她多了很久的相处时间。从驿馆到相府的路很远,聂远却觉得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所以他尽量走的慢,走的很慢很慢,但还是走到了尽头。
夏子陌坐在秋珞雪庭院的石凳上,等到的却是聂远背着秋珞雪回来的场景。
聂远经过夏子陌的允许先将秋珞雪送回了房间,之后他就立刻出来了,毕竟夏子陌还在外面等着。
“是睡着了吗?”夏子陌见聂远出来,就问道。
“嗯,似乎是因为太累了。”聂远回答说。
“竟然趴在别人的背上睡着了,还真是……”夏子陌说道,他说这话不知道是因为吃醋还是其他。
聂远虽然不知他为何说了这种话,却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也不是自己能接的,所以只是默不作声。
“京中关于丞相的流言,你知道吧。”夏子陌指的当然是说秋珞雪好男风的事情。
“知道。”聂远回答说。
“不要动那种感情,你付不起那份感情要承担的代价。”夏子陌说道,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和他保持距离,做好你分内的事。”这是夏子陌最后的忠告。
他当然不知道聂远对秋珞雪已经情根深种,只是觉得两人最近走的过于近了,所以才会如此提醒。他所说的代价,一方面是和自己守护的君主喜欢上同一个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同为男子的人。
聂远一向不会违背夏子陌的命令,这一次他也如往常一样,回答了“是”。可是他的心却不是这么回答的。以前他对夏子陌的命令,是身心都去执行,唯独这一次,他的心违背了那个命令。
“明天,会有人送来几具尸体,他们就是这次驿馆刺杀案的杀手,就这么回复南凉方面吧。”夏子陌说道。
“是。”聂远回答,不过他突然产生了疑问,就问道:“陛下您,亲自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嗯,本来想告诉他的,可是睡着了。”夏子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秋珞雪的房间,里面的灯已经熄了。
“这种小事,陛下不必亲自过来的,派影卫传话就好了。”聂远不知道夏子陌的心思,还很替他着想的说道。
夏子陌在心中默默的感慨:你哪里会知道,就连这么一件小事,也是朕来见他的借口。连这种小事都没有的话,朕,要如何见他?
“明天,处理完驿馆的事,让他进宫见朕。”说完这句话,夏子陌就走了。
第二日,南凉使团的各位使者就驿馆遇刺的事情,聚到一起,吵闹着要一个说法。
“秋丞相,我南凉的皇子在驿馆遇刺,你们总要给一个说法吧。”一个人说道。
秋珞雪和苏慕非坐在上位,面对他们的吵吵闹闹,秋珞雪只觉得头疼和窝火,苏慕非则是一如既往的看热闹的架势。
正说着,外面突然噼里啪啦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的向外看去。只是这时打斗已经结束,外面围了几个大秦的侍卫,地上横躺着几具尸体。
“怎么回事?”秋珞雪率先冲出去问道。
“刚刚又有人企图行刺,已被末将正法。”护卫将领回答说。
“三番五次的让刺客进来,到底是大秦的护卫能力太差还是你们没有尽心。”又一个使者出来指责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大秦定会给各位一个说法。”说这句话的是夏子炎,他穿过人群,从后面走了过来。
看到他秋珞雪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有了后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被这群冥顽不灵的书生吵死了。”
“故意这个时间来的,这样才有气势。”夏子炎小声回答说。
说完又对那群南凉的使者说:“刺客既然已被正法,顺着他们调查就好了。首先,先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吧。”说完夏子炎蹲在尸体旁边,一个个的摘去他们脸上的面巾。
“啊,这不是……”南凉使团中有一个人,看到尸体的正脸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叹,那里面似乎有他认识的人。不过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捂着自己的嘴,四处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话,这才放心。
夏子炎是背对着那人蹲下的,那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了进去,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朝侧面看了一下,也没有声张。
“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本王来找找看。”夏子炎又说道,说话的时候已经动手翻找了。
“咚”地一声,在夏子炎翻查尸体的时候,从尸体上掉出一块令牌,夏子炎捡起令牌,向后面的人展示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个有用的东西。”
只是,南凉使团的人看到这个令牌的时候,开始议论纷纷,声音嘈杂了起来。
秋珞雪看着夏子炎一系列的动作,加上今早从聂远口中听到的夏子陌想要传达给她的话,已经认定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局。只是她还不知道设局的人,也不知道设局的目的。
不过,她是个明智的人,不懂的时候就站在局外冷眼旁观。就像现在,夏子炎的一举一动在引着事件的发展,所以他即使不是设局之人,也是事件的主导。
南凉使团的大臣,明显是被人引着走,是被设局的人。而南凉的两兄妹,苏慕依一直跟着夏子炎的一举一动,看着惊讶、难以置信的表情都有,一看也是中计之人。至于苏慕非,他依旧一份冷眼旁观的态度,倒是让人摸不准他是什么立场。
苏慕非似乎注意到秋珞雪看他的目光,冲秋珞雪微微点头一笑,这下搞得秋珞雪更加迷茫了。
“如果本王没有认错的话,这令牌,应该是南凉皇族的侍卫佩戴的吧,看诸位的反应,似乎也认得它。”夏子炎说道,眼睛扫视着每一位人。
“你,你不要胡说,这令牌是可以伪造的。”一个人辩解道。
夏子炎的目光看向说话的人,露出一抹深意的笑,说道:“令牌可以伪造,人是伪造不了的,这些刺客到底是不是南凉的侍卫,查清楚应该用不了很长时间。”
“不必查了。”苏慕非说道,因为他的伤势未愈,他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的脸色不太好。
夏子炎耸耸肩说:“不查也可以。”说完他突然换上一脸严肃,正色道:“在大秦的驿馆刺杀南凉皇子的刺客竟然是南凉人,这件事六皇子是不是要给我们大秦一个说法!”
“会的。”苏慕非说道。
“那就好,既然是南凉的家事,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夏子炎拂袖而去。
看完这场好戏的秋珞雪也跟着出去了,她本想学着夏子炎的样子,一甩袖子愤然离去,可惜没做出那个感觉,好似一个学大人样子的小孩儿。
“六皇子,您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承认,这……”一个使者面色为难的说道。
“此人身上有南凉的令牌,还是在行刺时被大秦的士兵正法的,我们还有什么辩解的余地。”苏慕非说道。
“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说令牌是伪造的,总也是个托辞吧。”那人又说。
“令牌可以伪造,这人的脸怎么办?诸位应该也知道他是五哥手下的侍卫吧。”苏慕非扫视一眼地上的刺客说道。
“他们真的能查出来吗?”有人迟疑的问道。
苏慕非冷冷的说:“你以为大秦的影卫是徒有其名吗?它能和暗门并列成为七国最厉害的组织,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我们南凉为什么还要忌惮他们。”
苏慕非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是南凉有错在先,偏偏还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他们心中不由得怨恨起鲁莽行事的五皇子,就算夺嫡之争很迫切,也不能在出使的时候做出此等事,搞不好是要引起战争的。更何况,他针对的人还是一个没有夺嫡之念的皇子。
“皇兄,大秦的皇帝马上会知道这件事,怎么办呀?”苏慕依问道。
“准备好承受大秦皇帝的怒气,希望不会影响此行的大事。”苏慕非说道。
“今天的事情是你们计划好的吧。”出了驿馆的范围,秋珞雪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夏子炎淡淡撇了她一眼,说道:“知道还问。”
“设局的人是谁?这个我不知道。”秋珞雪问。
夏子炎停下脚步,看着秋珞雪回答说:“某位皇上,某位王爷,某位……皇子。”
“皇上我想到了,你我也知道,皇子……”秋珞雪分析道,突然感觉不对,惊讶的说道:“皇子?你说的皇子是苏慕非吗?他为什么?”
“具体的事情你去问我皇兄吧,他现在可能正在等你过去呢。昨天没怎么见到你,他应该很不安心吧。”夏子炎别有深意的说道。
“昨天晚上见过了,据说在我睡着的时候。”秋珞雪说。
“就是因为昨晚见过,才更不安心。”夏子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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