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apr 12 00:41:24 cst 2015
时间总是在回忆和现实不断地交替着,每个人都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十年之前,或许永远都不要往前走。
“我过得很好,你呢?”若欣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一桌之隔的汤俊。
“那就好,我也过得很好。”汤俊看着对面的若欣,仿佛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感觉。
“上次匆匆一别,也没能说上几句,就顾着自己忙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没招呼周到,”若欣抬起头,目光正对着汤俊,“那个…”
看到若欣的话语一半一半的,汤俊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那个,同学们都坐吧,难得大家相聚一起。”若欣本想说出的话突然间又收了回来。
看着尴尬的俩人,仿佛时间又再次地静止了。叶歌发现苗头有点不对劲,立马来了一个大逆转,嗤嗤地笑道:“们干嘛呢?赶紧都坐啊,莫生疏,都是多年同学了,还傻站着干嘛?”
“对对,都坐啊,大家开始叙旧啦。”阿靓起身背朝大家,热情激动地对着楼下大喊一声:“那个服务员,可以上菜了,还有给我们两箱啤酒。”
以晴看着若有所思的若欣,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阿欣,别想太多,一切都过去了,大家都过得很好呢!开心点。”
“嗯。”若欣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
三月,初春的阳光和细雨总是轮流出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一日之际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总是给人留下美好的希望和努力的方向。
“若欣,该起床了,你不是要去勤工俭学吗?”叶歌拉开床帘,揉了揉眼睛,对着右边床铺的若欣说道。
若欣仿佛还是睡梦中“郊游”,一阵呼喊声过后,立即以特种兵部队特有的速度整装待发。
“谢谢啊,叶歌,我差点忘了,你继续睡吧,我先去食堂帮忙了,等下上课的时候记得叫我一起。”
一阵收拾,若欣匆忙地拿好早上上课的课本,直奔食堂而去。
“阿姨,我来报到了。”若欣把书本放于食堂后面的柜子上,转身来到了打饭的内堂。
食堂的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一米六左右的个子,烫着一头粉红色卷发,穿着一件橘红色外套和一条黑色牛仔裤,并说着一口流利的北京腔调。看来,应是北京本地人。
看着走过来的若欣,老板娘腿脚利落地走到餐点前,对着若欣招了招手:“小姑娘,这边,以后你就站这窗口打餐,饭有专门的隔板隔开了,菜,你自己掂量着打,别打多了,现在菜不便宜啊。”叮嘱一番过后,若欣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钱别算错,菜别多打,差不多就行。
那时候的食堂,学生吃饭都是用饭卡,每人一张学校专制的饭卡,然后每个学生自己去充钱,冲多冲少,自己决定。而学生消费只需把餐卡往特制的刷卡机旁一放,按上消费的金额,然后“ok”一键下去,钱自然而然就扣除了。而这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如做小学数学题,根本难不倒若欣,只是,学生数量庞大,每天都要按几百至几千不等的按键。不过虽然勤工俭学辛苦,但终究有了一份解决温饱的“工作”了。
“若欣,你每天这样起早贪黑的,累不累啊?”以晴端着开水,坐在床沿边,望着认真复习功课的若欣。
若欣停下了手里正书写的试题,抬起头对以晴笑了笑:“不累,真的啦。虽然每天早上要早起,但习惯了就好,再说,又不是什么苦力活,我吃得消的。”
“真的吗?你如果吃不消就告诉我,我陪你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嗯,谢谢你啊,以晴。”
“别跟我客气,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好同学以后不许跟我提谢字。”
三月,在细雨绵绵中终于被送走了。四月,天气似乎慢慢地转热了,虽然春天还在燕子的尾巴上左右摇晃。
若欣依然奔跑于食堂、教室、宿舍所连成的三点一线。
11点50分,最后一节课结束了。若欣急忙收拾好东西,马不停蹄地奔往食堂。
此时食堂已经人满为患,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蔬果夹杂的饭食味道,不时的给人一种压抑感和紧凑感。
“帮我打份醋溜鱼和红烧肉,三两饭,快点。”
“我叫你给我打饭和菜,你没听到是吗?”
随着涌动的人群,若欣隐约听到对面传来了如狮子般的叫声。她急忙抬头一看,对面站着一个高大而粗旷的男生,一脸凶神恶煞模样,两眼恶狠狠地盯着若欣。
只见那男生排在第三个,却嗓门粗大往里只喊,并且不停的催促前边打饭之人,还拿出手指一边比划着:“诶,我叫你先给我打,你耳聋了吗?”
若欣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生,压根没想过要理他,依然低头为前面的同学服务着。
“你这娘们怎么回事,叫你先给我打饭没听到吗?”只见那粗大男生径直往前挤来,拍着打菜窗口的玻璃。
看到此情形,旁边的人顿时纷纷绕开,若欣手里忙活的事也被迫停了下来。
“同学,你能排好队,等下轮到你就给打了?”若欣忙活的手停了下来,望着前边的这个男生说道。
“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排队,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排队之说,少跟我讲没用的,你到底打不打?”只见那个男生此时更是扯高了嗓门,一个劲地对着若欣大吼。
“同学,你连这点礼貌都没有,还当什么大学生?”
“我礼不礼貌关你屁事,老子还用得着你来教训?你算哪棵葱?信不信老子等下让你滚蛋,当什么打饭生,丢不丢人?”
被眼前的这个“恶汉”这么一说,原本看似柔弱文静的若欣,顿时火冒三丈:“我在食堂勤工怎么啦,至少我是自食其力,不像你,啃老族,嚣张什么?”
此时的“恶汉”被若欣这么一说,突然一个手伸进窗户,猛的一手抓住了若欣的头发:“你个臭娘们,敢说老子,老子可是“聚达”董事长的儿子,今天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完,另一手又扑地伸进来,同时又抓住了若欣的另一半头发。
若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头已经不自觉的被按倒在菜盘子里了。任凭怎么挣扎,但对方力气却如同蛮牛一般,怎么也掰不动。而此时,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发现旁边发生的异常,纷纷跑过来劝架,但怎奈 “恶汉”却死活不松开双手,旁边一众人却也无可奈何。
“啪”,只听见一声巨响,一把白色塑料椅顿时在“恶汉”的头中炸开了花,随即一股鲜血从头顶中央直流而出。
被这么狠狠一砸的“恶汉”,随着一声惨叫,抓住若欣的双手立马松了开来,并且左手快速按住了正在流血的部位。
“妈的,谁砸老子?”“恶汉”强忍着疼痛,似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随着一个踉跄,慢慢地转了身过来,盯着对面砸他的人大声嘶吼,“老子跟你拼了,你敢砸老子?”
若欣抬起头,用手拨了拨两边的头发,视线立即瞅到了两米开外的“英雄”,原来是他,班级的头号公子哥“邵斌”。
只见邵斌正沉稳站于“恶汉”对面,风度翩翩地用单手指着前面的恶汉:“老子从来没怕过谁,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女生,你还算男人吗?”
“老子爱欺负谁你管得着吗?老子杀了你?”只见“恶汉”一个飞奔,顺手抓起砸碎的椅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了过去。而邵斌见“恶汉”怒气直杀过来,左边一个跳跃,身手敏捷地躲到了另一个桌子边缘去了,而此时的“恶汉”一手压着伤口,一手胡乱挥舞着破碎的椅脚朝邵斌追赶。
“你们给我住手。”
只见门外匆忙走进一个人,原来是校长。校长怒气冲冲的径直走入食堂,一声大吼:“你还不放下武器,是不是想杀人坐牢啊?”
看着校长站在自己面前,“恶汉”此时的嚣张气焰顿时全消:“校长,我…”
“你们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俩个给我到办公室来?”随着校长的一声声怒吼,食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四月,微风还没吹过细柳却早已成枯枝残垣。破落、失望、无奈,都在这个春末夏初表现得淋漓尽致。
望着天,蓝蓝的天空中连仅存的一片蓝色角落都被乌云包围得密不透风。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波澜起伏,就连这么一丁点的事都能折腾得满校皆知。若欣强忍着眼泪,此时的脆弱已经无从解释自己的内心,焦急、失落和恐惧无时不刻地侵蚀着她的内心。
“若欣,你没事吧”匆匆赶来的同学,一把抱住了此时低落的若欣。
“没事,邵斌,邵斌不知道怎样了?班长,你赶快去看看?”
汤俊嘱咐好同学照顾好若欣,就直接先往系里奔跑过去。可能,此时,辅导员和书记他们也正焦急的等待着校长谈话吧。
邵斌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他的爸妈都被叫到了校长室。看着走出来的几个人,脸色都非常深沉,辅导员嘱咐邵斌爸妈几句,随即邵斌跟着爸妈先回家里去了。
“林老师,邵斌这事结果怎样了?”汤俊焦急地看着辅导员。
辅导员一脸低沉:“记过处分,这太不像样了,还抡起家伙打架了。气死我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林老师,不是这样的。是那个男生先欺负若欣,然后邵斌出手教训他的。”
正在气头上的辅导员,听了汤俊的话更是气中加气:“那就可以拿椅子砸人?还有没有学生样啊?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折腾了一个下午,班级的同学都跟着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明天的系会会怎样来批斗邵斌。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系里紧急地召开了系会。会上,邵斌为自己的行为做了检讨,虽然他是极为不情愿的,但,没有办法,校长、辅导员、书记,还有他的爸妈都看着呢?再任性,却怎么也逃不过他们的五指山。
看着台上的邵斌,若欣捂住的泪水顿时如泉涌般低落,她本想跑上去为邵彬开脱,然后把所有的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但班长此时却紧紧地拉住了她。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或许再出点纰漏,事情将会越演越大。
早上的“批斗会”终于结束了,班级同学们全都一窝蜂的涌到邵斌跟前,看着眼前的邵斌,平时那个拽拽的、高风亮节的公子哥,今天却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他的心里将会作何感想。
若欣望着眼前的邵斌,百般话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让眼泪为自己做最后的歉意:“邵斌,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你别内疚,我男子汉,扛得起的,没什么的,真的。”
时光匆匆间,伤痛总会让时间慢慢地冲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每当记起那个曾经为了自己出风头的少年,若欣心里还是会不自觉的隐隐作痛,更可况他是自己的…
风,没有方向的吹来,吹落了满地桃花和梨花,即使绚烂无比,却终究抵挡不住季节和风向的袭击。那些飘零而落的花瓣,渐渐地随着黄土慢慢的腐蚀,直至被完全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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