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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陆危楼率人押着沈银尘和温昭走远,我和林素闻才折返回程。
两个人骑着马,沿着山道穿过深谷,路边秋意正浓,枫叶霞红,石壁的林木间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
走到半路,见前方有条小溪,我觉着有些口渴,就从马背跳下来,将马丢在一边,迈步朝着小溪走去。
撩起衣摆,蹲在溪边洗了把脸,又捧起溪水喝了两口,深山野涧中的泉水,清冽甘甜,令人不禁心神一震。
我回过身,只见林素闻牵着马,站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于是冲他喊道:“喂,你要不要下来洗洗?”
林素闻依旧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神情不为所动,我撇了撇嘴,沿着岸边凹凸不平的石头往上爬,刚在他身边站定,却见林素闻松开了缰绳,顺着我刚才上来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了下去。
见此情景,我又在心里把他嫌弃了一番,在石头上坐下来,见他护着衣摆,小心翼翼地在溪边蹲下来,忽然想到什么,『摸』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子,扬手向他那边丢了过去,石子落在水中,溅出一片水花。
林素闻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向右边移出去一段距离,刚蹲下来,我又寻到机会,拿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
见他转身看我,连忙装作毫不知情,转过身,吹着口哨,去欣赏对面峭壁上长着的枫树。
片刻,偷偷瞄了他一眼,见林素闻站在岸边,神情木然地望着我,明显有些不悦的情绪。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故作刚才那些事与自己无关,悻悻然地道:“不是要洗脸么,洗吧。”
林素闻仍旧站在那里,良久,才迈步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由于岸边长着很深的苇草,他的身影被枝叶挡住,我看不到。
心情郁闷,暗暗埋怨了他一声小气,顺势在石头上躺下来,旁边的石缝里长着一根狗尾巴草,被我拔下来,叼在嘴里,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望着碧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
秋日风轻,天高云淡,日头还是很足,看了不一会儿,就眼睛酸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冰凉的水兜头劈在我的脸上,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只见林素闻手里拿着一片荷叶,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
“喂,你做什么!”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气哼哼地冲他喊。
又觉得他站着,我坐着,被他从上往下看着,气势短了一截。
于是,站起来,道:“我刚才没弄你身上吧,你看我衣服,都湿了。”
冷不丁被水泼到,眼睛又酸又涩,我『揉』了『揉』,又去拍湿漉漉的衣服,却见林素闻未吭一声,转身离去。
“喂,你给我站住……”
我从后面颠颠地追上他,刚走到他的身边,却见他手中的荷叶随手一翻,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连忙去挡,把荷叶从他手中接下来,再一抬眼,他已经走远了,不远处,我们的两匹马凑在一起,正站在树下吃草。
他捡了一个干净的树荫站着,由于林素闻非常洁癖,不愿尘土沾上他的白衣服,所以,仅是站着。
我一脸怨念地向他走过去,林素闻道:“彭贞确实死了。”
听此,我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我在为这件事烦恼,反应过来,收敛神情道:“你怎么知道?”
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林家。”
确实,彭贞与睿王的关系,我都能想到,林家不可能没注意到的,我还以为,林素闻在林家只管修行,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看来,对于林家在朝堂的事,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是我低估了他。
二十年前,景王府的惨案发生以后,天政院和睿王接连遭到责难,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林家更是如此。
所以,关于朝廷中的风吹草动,他们肯定格外在意,彭贞在阴山遇袭这件事如此怪异,林家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你们查到了什么?”
林素闻面如冰霜,回答:“不知道。”
他说着,取出一封信,信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上面并没有署名,应该是林家的探使传给他们的消息。
我迟疑一下,伸手接过来,将书信展开,里面写着的,却是彭贞家人的事情。
当年,彭贞死后,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丢失粮饷的过错,还追封其为上将军,并且为了安抚其家人,还拨下了一些银两。
但按照书信上面所写,彭贞死后不久,他那位吃喝滥赌的父亲就过上了挥霍豪奢的生活,而且,花费的金银远远超过了朝廷的补给,不久后,彭贞的父亲就死了,信中介绍,是某天晚上醉酒,在巷中与地痞发生了冲突,被人『乱』刀刺死的。
而彭贞的夫人,在这之后不久,就改嫁了他人,彭家彻底败落,唯一剩下的智力有些残缺的弟弟也没有了消息。
按理说,如果彭贞还活着,面对这些事情不可能无动于衷,还能心平气和地躲藏着。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确实死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彭贞和睿王早有串通,用那些失踪的工匠来制造他们死去的假象,为何到最后,却真的丢了『性』命?
我想了一会儿,道:“难道,彭贞当真是被那些山贼杀的?”
林素闻摇了摇头,看他这个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他刚才向我泼水的事,就更加生气。
于是唧唧歪歪地喊道:“喂,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摇头晃脑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在说不是?”
林素闻看向我,可能是被我突然的坏脾气惊到,反应了片刻,才道:“不知道。”
“……”
我真是受够了!
早知道刚才就让他跟陆危楼一起走了!
凭白把他留下来惹我生气,自找的么?
气冲冲地朝着马匹走过去,想到他们家的那封信,还在我这里,又折返回去,把信连同荷叶一起丢进他怀里。
牵着马,朝着温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出了几步,又停下来,此时,林素闻已经赶上我,也牵着马,走在我的旁边。
我沉思片刻,终于收敛了脾气,看向他道:“你觉着有没有可能,杀害彭贞的,当真不是山贼,而是另有其人?”
“当年彭贞奉命给北境运送粮草,那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睿王自己的私藏,全都埋在红萼娘娘墓『穴』中的话,在将来,一旦他们折返回来攻入盛京,就不必再千里迢迢从颍州运送到此,正好可以当做是一批丰厚的补给。”
“他们首先约定好,以假死来掩藏此事,又让彭贞暗中潜入颍州会合,却没想到,这中间发生了变故,彭贞当真死了,他们的东西也被幕后主使的人劫走,所以,红萼娘娘的墓『穴』是空着的,而睿王也暂缓计划,蛰伏至今。”
林素闻闻言,沉默片刻,问:“谁?”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问当时的朝廷,谁有能力这样做,毕竟那个时候,皇长孙萧琢还是个小屁孩,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其他的几位亲王,在我父亲和睿王多年的压制下,提到争储之事都恨不得逃跑,早已没有了坐拥天下江山的心思,戚家陆云,虽然势大,但制造朝堂,在军中的势力根本不足以与睿王和彭贞抗衡。
若有可能的话,我倒更愿意相信,是我父亲所为,但那个时候,我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还会是谁……
我又想起前些时日,在盛京刺杀我的术士,什么人能够驱使如此修为的术士,虽然不知他为何要杀萧俶,但明显是和睿王对峙的,这是否意味着,在如今的盛梁,除了睿王和萧琢,其实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觊觎着天下。
还是那些亲王么?
看似懦弱无能,对王位早已没了想法,实际只是在暗中韬光养晦,等待未来的某个时机。
想到这些问题,我头都快大了,总感觉线索越理越『乱』,泥潭越陷越深。
假若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不管他是谁,对现在的萧琢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危险。
一个睿王,就够萧琢对付的了,若是再加上那个暗中潜藏的敌人,企图让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话,以萧琢的实力,即便最后能勉强招架住睿王的反叛,也不可能撑得住第二次的打击。
想到此,我看向林素闻,问:“你们林家,是确定站在皇长孙殿下那边的吧?”
林素闻一愣,随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听此,我持着玉笛,伸了伸懒腰,道:“那,可要记住你现在的话啊。”
林素闻没说话,良久:“有点奇怪。”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看向他,见他也看向我,道:“你和他。”
我哈了一声:“哪里奇怪了?”
“是因为我师兄很喜欢他,所以我才帮他的,不然,你们的事,我才不管呢!”
林素闻又不说话了。
我牵着马,继续向前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他疑『惑』道:“若红萼娘娘的墓『穴』中,当真什么都没有的话,温家的那群盗墓贼,为何会在阴山生活三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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