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半日,水米未进,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中颇有些饿的饥肠辘辘,险些都要发昏过去了。
本来以为将军若是不允,只怕今日还要挨上半天饿,幸而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安排周到,仗义执言,总算是说服了雷将军,同意让麾下的将士在汉军水师舰队中吃顿便饭了。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全都明白,此番跟着水师将军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中去,只怕之后唯有听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的命令了。心下虽是有些忧心前途如何,不过见得这名水师将军颇为可亲,想来驭下极宽,倒是一个可以投靠的好头目。
更听得这名应天水师将军维护了那名汉军水师舰队的那名嗜酒如命的水师将官,自是觉得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有情有义,照此看来这名水师将军对待下属定然是极为宽厚,投到其人麾下,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将军说的是,此番我等要是能够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的里头,大家伙可都是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又何必客气,叨扰一顿又有何妨。”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高声叫道。
“没错,此话说的在理,将军也已然同意了,不如我等就在水师将士好好的吃一顿,今日大战了许久,我等军中弟兄也都有些乏力了。”另外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接腔说道。
其他的水师将士也是纷纷响应,都开口说此番苦斗了许久,一定要先饱餐一顿。
汉军水师舰队的雷将军听得麾下的将士倶是心有此意,心中明白方才幸好接着李将军给的台阶下了,暗自庆幸极早见机行事,若是刚才不肯借坡下驴的话,只怕麾下的水师将士俱要群起而反对自己,如此一来,只怕事情可就麻烦了。
非但要在应天水师舰队的李新将军丢人,而且今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若是在此刻出了这么一个绝大的纰漏,势必会给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留下一个带兵无方的恶劣印象,如此一来日后想要在军中辗转升迁势必就有些麻烦了。要是让投诚归顺过去的应天水师将领觉得自己领导无方,不宜带兵的话,日后只怕会在应天水师舰队中窝囊一辈子了。
心下有此想法,自是庆幸不已,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拉扯这嗓子喊道:“诸位将士说的是,不过本将军其实那般不近情理之人,兄弟们在战场上辛苦拼杀,战事有是如此之激烈,本将军岂能忍心让麾下的水师将士官兵饿着肚子,既然李将军都安排妥当了,此等盛情岂可推却,将士们不妨放开肚皮,好好地吃上一顿,不过有一点要小心在意,千万不可贪杯误事,若是那位将士贪杯过甚发酒疯,惹恼了军中的其他弟兄,被人责打,可不必来寻我。除此之外,余事本将军都可为你等居中说项,主持公道。”
听闻水师舰队的雷将军这般说法,汉军水师舰队的倶是明白这番话是针对那名好酒贪杯的酒坛子将军而言的,虽然不是公报私仇,不过也可见方才那名水师将士的那番口无遮拦的无心之言,显然在将军心中留下的一丝芥蒂,是故将军方才会有此一言。
麾下将士自是哄堂大笑,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将军想要取笑一个人,自当附和一二。更何况拿名汉军水师舰队的酒坛子将官的言行确实容易惹人开怀一笑。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们一下,甲板上的应天水师将士也受到了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闻得此言,哈哈一下,心中对于这名颇有些小肚鸡肠的雷将军自然是毫无办法,便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雷将军开口言语道;“此事倒寻常,将军和麾下将士既然都以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日后我等正是不必相互征战杀伐,此事对于两军的这些水师将士自是美事,能够和昔日你死我活的争着要杀伐自己的对手一笑泯灭恩仇,这是何等的快事,快事在前头,一顿好酒好肉又能如何,我等战船的袍泽弟兄就算顷尽所有,和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将士弟兄们谋那一夕之欢,也是自无不可。除此之外,也别无甚么要紧的事情,还请雷将军和麾下水师将官随我一道入席如何?”
雷将军听得应天水师舰队的李新将军有此一言,自然不敢怠慢,连声回复道:“岂敢岂敢,将军这等盛情高义,我等自是盛情难却,就从了将军,今日就在将军帐下叨扰一顿,日后若是有幸,将军可一定要赴兄弟的宴请。”
李新将军听得对方有此一言,自是颔首应诺道:“这是自然,只要将军日后飞笺相招,只是李某能够赶去,定然会赶去赴宴。”
雷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李将军自是信人,既出此言,雷某何敢信不过,此番就先搅扰了,日后定当奉还。”
“既然同是军中的袍泽弟兄,雷将军的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兄弟间的游宴之事,有何必谈甚么奉还不奉还的,谈了岂非伤感情。”李将军笑呵呵的看似无意的回了一句。
雷将军不明白李新将军的这句话到底是甚么意思,唯有讪讪的对着跟前的李将军开口说道:“不过是礼尚往来的应酬,正如李将军所言,绝非酬还之事,一时口快,将军幸勿见怪。”
应天水师舰队的李将军闻得此言,又见他这番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眼看他冯妇再操,辗转依人,领着麾下的闔船将士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心里头明白今日不必将局面搞的太难堪,免得让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下不来台,那可就有些不好了。
心里头有此想法,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便将此事给搁置了下来,觉得眼下不必就此事在找对方的麻烦了,不若听从楚军师的意思,先行笼络一番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也好藉此求取一份功劳。
“哈哈,哪里哪里,方才不过只是玩笑话而已,将军何必当真。再说你我既然同殿为臣,自是不必为这些小事劳神,方才李某所言,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雷将军切勿当真了去。若蒙将军和将军麾下的水师将官不弃,还请速速随我到船上一行。”应天水师舰队的李将军心中已然定下主意,便笑呵呵的对着雷将军开口言语道。
雷将军闻得此言,倒也不疑有他,本欲就此应承下来,他心下也想着跟应天水师水师的将军把酒言欢,好好地接纳一番应天水师的其他将官,混个脸熟,为以后应天水师中晋升谋求一些便利,只是看了看身后的一大班子的汉军水师将士,转念一想若是撇下身后的一大群将士不管,自顾自的跟随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去赴筵席,只怕瞧兄弟们看着了,多有不便,自觉有些难为情。
应天水师舰队的李将军不明白为何雷将军到了此刻,似乎还是迟疑未定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不由转头瞧了瞧身后的那名麾下他是为智囊,倚为左右手的将士。
两人的目光刚一交集,将士自然就明白了将军的心意,知道将军心里头不知为何老是说不动对方去赴宴,故而心中犯难,想要自己出手解救此等困局。
汉军水师舰队的雷将军虽不知道此事若何,不过却雷将军的神情举止却瞒过这名水师将士,这名水师将士心里头明白汉军水师舰队的投诚归顺过来的累将军原本看似要应允下来了,可是没过了一会,转过去头之后,确实一番踌躇难定的模样,那么事情也就极为明白了,定然是这名水师将军见得身后的那些水师将士而言,生怕就此抛下他们自己去喝酒,得罪了手底下的将士,只怕日后那些将士不肯听从号令。
明白了此事的症结所在,应天水师舰队的这名将士觉得此事倒也并非如何困难,便对着将军挤眉弄眼的暗示了一番,示意自己有办法说动应天水师舰队的雷将军,让他领着麾下的水师将官先行随同将军去赴宴。
汉军水师舰队的李新将军见到了麾下的这名智囊人物的眼色,明白对方已然有了良策,自是乐于坐享其成。
心念及此,便对着此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他上前试一试。
机变多智的水师将士见到将军的这番举动,自然是明白将军愿意放手让自己上前一试了,便胸有成竹的跨前两步,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开口言语道:“将军可是为如何安排麾下的将士烦恼,不必烦恼,将军早就吩咐军中备下酒席,人人有份,雷将军不妨同我们李将军一道先行赴宴,此地就交给我等水师将士主持好了,保管令将军麾下的水师将士人人饱餐一顿,绝不会令一人无着落。”
汉军水师舰队雷将军正是为此事犯难,心中委决不下,闻得此言,正中下怀,自是大为感激的说道:“多谢多谢,此番若是没有兄弟挺身而出,仗义相助,本将军还不好丢下麾下的一众将士领着将官们先行赴宴,既然已然安排周全了,那么倒是雷某人多心了,既然将士们都能吃一顿饱的,此事本将军倒也不必过于挂怀了。好好好,如此甚好,再好不过。哎呀,不管如何,我等汉军水师舰队麾下的弟兄今日真是受了苦,若是能够饱食厌足,只怕便是一大快事。多谢李将军和诸位袍泽弟兄费心安排的如此周至。难得呀难得”
应天水师舰队的李将军闻得此言,心内自是大喜,知道自己属下的这名智囊人物果然出手不凡,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让投诚归顺过来的雷将军就了范,楚军师吩咐,第一要紧的便是隔离开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和其麾下的水师将士,自己方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而言没有办法将汉军水师舰队的这名将军说的回转过来,可是没有手底下的这名将士一出面便轻易帮着自己解决这个大难题。
这般想来,李将军觉得自己日后的富贵荣华只怕有好大的一部分会应在这名水师将士身上,心中有此想法,自是对他青眼有加,频频投以赞许的目光。
应天水师舰队的这名将士见得自己独蒙将军青眼,也有些志得意满,心中微微有些得志之意,顿时觉得身子一轻,不免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李将军便对着应承了此事的汉军师舰队的雷将军摆一摆手说道:“此地既然有小辈们于此地主持,将军何不跟着鄙人一道,先行前去赴宴。”
雷将军闻得此言,心中自知眼下已然不便峻拒,更何况汉军水师舰队的李将军丝毫没有而已,又是这般的礼贤下士,盛情相邀,若是不答应此事,只怕怎么也说不过去饿。
心中有了此行只怕不得不如此行事了的念头,自然是依允了此事,便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李将军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此言倒也不差,眼下既然万事俱备,我等自是不必萦怀,不过请将军稍事等候,鄙人还有几句话要对麾下的这些水师将士说一说,若是不交代几句场面话,便自行跟将军着将军前去赴宴,只怕有些对不起麾下的水师弟兄。”
听得对方都这般言语了,应天水师舰队将军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挥挥手笑着说道:“雷将军请自便便是,李某人和麾下的水师将官于此恭候,绝不相扰。”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闻得此言,不由微微一笑道:“多谢将军成全,今日识荆,等蒙力将军此番厚遇,实乃此生之一大幸事,雷某只是稍微交代一两句言辞,绝不至于让李将军和军中袍泽弟兄久候的。”
李将军闻得此言,便微笑的颔首致意。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们自然明白此事只怕一点也不寻常,不过李将军见对方如此卑躬屈膝,言辞更是谦卑有理,如何可以反驳,不过应水师将军对于麾下的那么富于机变颇有韬略的智囊极具信心,觉得就算让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雷将军跟底下人说道几声,而没有甚么问题,毕竟对方是初投诚归顺过来,于此大庭广众之下,耳目众多之间说出甚么犯忌讳的话语来。
“呵呵,将军自便便是,此事殊无不可,毕竟是军中袍泽弟兄,多说几声也是不妨事的。”李将军摆了摆手,致意道。
“那就有劳李将军和诸位稍候片刻了。”雷将军致意了下,便转过身子去。
雷将军扫视了麾下的水师将士一眼,便对着麾下的水师将士开口言语道:“诸位将士,今日尔等跟随本将军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自是得其所哉,不管尔等心中究竟如何做想,今日的情势如此,不容诸位有何别的路途求生。想要保住性命的话,可一定好好好听从号令,决不可恣意妄为,不把本将军和应天水师的诸位兄弟放在眼里。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昔日虽是死敌,今日复为兄弟,世间之事飘渺难知,若是心执一念,终非善事,诸位弟兄可要好好记着本将军的告诫,待会儿跟应天水师的将士饮宴之际不可相互殴斗,若是有人不听劝服,非要私自殴斗,犯到了长官手中,到时候本将军也是无能为力,眼下先行告诫尔等,幸勿忘却了本将军的此番苦心规劝之言。”
麾下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虽是不知道雷将军这番长篇大论到底有何用意,不过这番话表面的意思倒是极为分明,便是欲要麾下的水师将士不要私自械斗,不过眼下便是想如此,也要好好的想一想此事是否能成了,毕竟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若是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却和对方将士发生龌龊,只怕绝不可杀伐对方,毕竟眼下是在对方水师舰队的地盘上,若是毫无顾忌,寻仇挑衅。只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强龙不斗地头蛇,何况眼下的这些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已然是败军之将,不要所是强龙了,就算是强蛇都算不上了,如何敢在应天水师舰队的地盘上发飙,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麻烦,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些新近投诚过来的水师将士便对着汉军水师将军开口言语道:“将军所言自是有理,我等水师将士倶愿听从将军号令,绝不私斗。”
雷将军微微一笑,便转而对着李将军灿然一笑道:“都吩咐妥当了,此番就随着将军一道前去饮宴,和麾下将士叨扰一番贵军。”
“不不不,将军此话差矣。”闻得此话,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突然沉下脸来,抛出了一句。
有此异变,雷将军不觉微微一怔,他本是心有城府,心知不绝狐疑大起来,不知道对方水师为何幡然变色。
“哈哈,将军忘却饿了,眼下我等已然不是贵军,而是同为军中袍泽弟兄。”
听得这番解释,雷将军涌到心头阴霾立时一去,也哈哈大笑道:“将军所言甚至,某一时不慎又失言了,又失言了。”
“雷将军请。”
“李将军先请。”
“不必让了,我等并行如何。”
“如此甚佳,正合吾意。”
说着两人便携手进入了船舱。
前方的密报不时传来,兹事体大,所关非细,坐镇中军的楚流烟也丝毫不敢大意,无时不刻不在密切关注着招降纳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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