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参将兜兜转转,不动声色的离开的船舱,随即便要到甲板上去寻傅友德。
半途上,见到汉军水师投诚归顺过来的将士都秩序井然的被安排到了应天水师的一些战船上去,并无任何的骚乱,也没有平地风波,他在心里头对于傅友德的干才极为佩服,真是由衷的赞叹楚军师的知人之明。
刚走到甲板前头,只见一名属下将士跑到跟前来。
“长官,楚军师要我转告长官,要是招降纳叛事体弄停当了,即刻带着傅友德去见楚军师。”
闻得此言,刘参将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便对着此人问道:“楚军师令人来传此话,是不是军中别生变故。”
麾下的探子闻言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倒是有个变故,外头出现了好多舰船,不知是敌是友。”
刘参将闻言沉吟了一下,便追问道:“照你的说法是敌我未分,情形不明了,楚军师有何看法。”
“楚军师推到是我应天水师的舰船回来了。”
刘参将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道:“楚军师料事如神,此事定然如此。看起来今日可以好好的在此干上一战,将汉军水师歼灭此地了。”
“果能如此甚好,将军要记得带傅友德去见楚军师。”
“省的此事,放心就是。”
楚流烟所料不差,出现的大部分舰船果然是应天水师的奔袭所部战船和先前被汉军水师围困的舰船。
联袂而至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威压自然是令得被围困的汉军水师毫无办法,而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得此助力,更是气势如虹,士气高昂。
汉军水师战船将士对着被围困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呼喝道:“尔等快快投诚,我大军已至,若是不降,唯有死路一条。”
剩下的负隅顽抗的汉军舰队的战船上得到将士眼下却是毫无办法,毕竟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原本已然无法攻破对方的重围,眼下又见到应天水师舰队有来了大批的强援,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昔日能够凭借犀利的战阵和高大坚固的战船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汉军水师陷入了苦战之中,实在毫无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水师舰队的援兵更是杳无踪迹,连是否会有援兵再度驰援也搞不清楚。
这些事情无疑是压垮了被围困的汉军水师。
更何况方才见到汉军水师舰队中有战船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对于汉军水师而言,这些事情实在是一件极为有诱惑力的事情,看着那些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的将士被好好的安置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明白叛降出去是一条可以行得通的活路。
很多汉军贪生怕死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都起了这般的心念,觉得此番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安生保命的途径,不少将士被迫无奈之下,心里头觉得投诚归顺是唯一的活路,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看出了麾下水师舰队的这些情形,不过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眼下毫无办法杀伐对手。
而面临重重围困,外面有无援兵,想要活命自然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可是对于眼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兵力上已然远远的落后于应天水师舰队上的兵牟将士,欲要与之相争,无异于痴人说梦。
欲要杀伐对手,可是要有一定的实力的。
而兴眼下的局势是敌众我寡,实力悬殊。相形之下,汉军水师实在不是应天水师舰队上的兵牟将士的对手,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这自然是一件极为败兴的事情,不止是败兴,这半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迷梦也被应天水师搅醒了。
如此强势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还是头一次见到,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知道应天水师中到底为何变得如此强盛,只是觉得昔日的手下败将不是何时已然凌驾到了自己的头上,而眼下应天水师真如一头潜伏的猛兽一般,引而不发,正欲择人而噬。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自是不免有些奇怪,不知道应天水师为何还不发动攻击。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倶是遵从楚流烟的号令,先行打击汉军水师舰队的士气,诱之以利,将汉军水师中动摇不定的兵牟将士先行争取过来。
不过就算如此,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和将士也是意气飞扬的,毕竟今日能够力客强敌,围攻极其厉害的汉军水师,报得昔日被强横无匹的汉军水师报的一箭之仇。
就此事而言,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无不满心欢喜,他们明白此番攻伐对手,便可立下一件极大的功劳,到时候论功行赏,自是跑不了自己的份。
应天水师舰队这面的将士人人奋先,志气高昂,相形之下,被围困垓心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却是愁容满面,他们心里头明白今日若是不能脱离此地困境,突出重围,便无望逃脱性命,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保命还是最要紧的,要是连性命都丢了,那去不是万事皆空。
汉军水师舰队中暗流涌动,很多水师舰队将士心里头蠢蠢欲动,想要等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发动攻击的时候向对方投诚,希望能够藉此保全性命,苟延残喘。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之中有此等想法的也大有人在,情势危殆,理应从权达变。很多被围困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官也是秉持着这般念想,他们心里头明白,一味顽抗,面对着兵容如此壮盛的汉军水师已然是毫无办法了。
大敌当前,危如叠卵,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是张皇失措,恐惧殊甚。
震恐失色,人人自危,很多汉军水师将士心里头觉得今日想要在应天水师舰队面前逃得性命简直无异于登天。
心里头倶是有此一念之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是想要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毕竟先前投诚归顺过去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眼下看来在汉军水师中极为安生,性命无忧。
此等情形的垂范之下,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那些心里头觉得在应天水师舰队的大兵压境之下,无望逃生的汉军水师将士自然是想要藉此脱离困境。
应天水师舰队的势力绝大,此地双方的实力天差地别,简直有云泥之判。
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觉得目下想要保全性命,唯有藉此机会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不过眼下水师将官虎视眈眈,苦无机会。水师将士之中虽是颇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依旧没有机会轻举妄动,毕竟汉军水师舰队规矩森严,等闲的情形之下,没有任何汉军水师舰队的下级将士敢于反抗上级将官的号令。
受陈友谅治军风格的影响,汉军水师舰队中的水师舰队的将士无不对上级将士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平素并无任何将士胆敢违抗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毕竟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违抗了长官的意旨,无异于叛上作乱,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叛上作乱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没有人轻易胆敢如此行事的。
今日的情形却有些不同,汉军水师舰队中一些颇为乖觉的将士心里头明白,若是此番不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今日想要在应天水师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围困之中突出重围,只怕无异于登天。
水师舰队的将士诚然是试图突围过几次,不过面对应天水师舰队的铜墙铁壁,勉力突围了大半个时辰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依旧是徒劳无功,处处碰壁,几番厮杀下来,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官不得不放弃了从口袋阵中突围出去的想法,而唯有寄希望于汉军水师舰队中主持绝杀大阵的将军会再度派出兵船驰援此地。
不过这般希翼终归渺茫,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被应天水师舰队围在垓心,拼斗了半日,眼见不敌,对汉军水师舰队绝杀大阵的援兵更是望眼欲穿,可是水师舰队的援军就是久候不至,也不知道是出了甚么状况,被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围困在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毫无办法。
这般情形之下,也唯有守着船头,希望能够倚仗汉军水师舰队的坚船守御一阵,挨过一阵是一阵,希望能够藉此拖的一时是一时,能够挨延到汉军水师舰队的绝杀大阵的战船来救。
“反正也是坐以待毙,不如投诚归顺了应天水师,还能图个性命无恙。”
不知道汉军水师舰队中何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其他的水师将士顿时被鼓动起来。
“不错,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反了,直接投诚归顺了应天水师,如此一来,我等倶是可以活命了。”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嚷道。
马上就有人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正是如此,与其束手束脚被对方杀伐殆尽,不如直接投诚了应天水师,也能落下一个性命无虞。”
此言一出,无疑是触动了很多死守待援、孤立无助的汉军水师舰队将士的心声,所以很多水师舰队的将士心下都产生了投诚归顺的意思,毕竟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自是贪生怕死,绝不情愿将自己性命断送于此。
人心的堤坝一旦被冲垮了,这些平素对于官长丝毫不敢得罪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便顾不得其他的,很多水师舰队将士纷纷涌到甲板跟前的船舷边上,对着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开口呼喝道:“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们,我等情愿投诚应天水师舰队中,绝不食言,希望贵军将士能够此番能够饶恕我等的性命。”
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将士听闻对面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的呼喝声,倶是觉得有些惊诧。
原来楚流烟曾号令麾下的水师将士,一定要就可能的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争取过来,不可一味强攻,以免照成过多的伤亡,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虽是觉得楚军师定然是令出有据,不过麾下的水师舰队的将士和汉军水师接战了数年,却丝毫未曾大批量的俘获过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故而对于这些阴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对于楚军师的这番号令也是心中微有疑惑。
可是眼下听得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一阵嘶吼,听得真切之后,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无不感到欢欣鼓舞,那些原本心里头对着楚流烟的号令抱有一丝怀疑之心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们也不再疑虑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能够跟着江面表示投诚之意,这番举动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来说,自然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不必多做纠葛,也不必杀伐征战,便可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主动来降,这可真是逆料不到的好事。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头对于出楚流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军师真是高明,没有想到连汉军水师的将士会朝我等投诚之事都预先料中了。”一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对于身边的袍泽弟兄好呵呵的言语道。
“哈哈,楚军师素来是料事如神,这在军中已然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兄弟今日有此说法,显然是平日对于军中的消息毫不上心,只怕心思都花在酒字上头去了吧。”此人身边的一名袍泽弟兄开口言语道。
“兄弟如此说话,岂不是挤兑于我,不过说的倒也是事情,小弟平生最好的便是这杯中之物,微醉当醺的那份陶然,可是做神仙的滋味。”这名平素喜好嗜酒贪杯的水师将士开口言语道。
旁边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闻得此言,不由不住的摇头说道:“真是拿老弟没法子,不过老弟所言倒是不差,楚军师此番料的极准,看起来我等不必大费力气杀伐对手,倒是免去了好一番手脚,军中弟兄也能少死几个,楚军师此番真是功德无量。”
“老哥说的是,此战一了,我请老哥上应天城的谪仙居好好的喝他几缸子酒去,也好庆贺庆贺。”那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打赢了这一战,庆贺自是应当,不过眼下却不是时候,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虽说要投诚归顺过来,不过眼下依旧未曾投诚归顺过来,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颇为持重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旁边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闻得此言也插口说道:“不错,不错真是此话,楚军师吩咐我等小心从事,决不可麻痹大意,以致坏了大事。”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闻得此言,心里头自然明白此事绝非一件小事,毕竟楚军师有严旨摆在那里,稍有差池便会坏了大事。
故而那名平素贪杯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收敛笑容对着年长持重的汉军水师将士开口言语道:“老哥所言一点不差,今日之战事关重大,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别无其他法子,欲要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不过即便如此,对于我等而言,依旧不可懈怠。毕竟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此番杀伐对手只怕是走投无路方才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到底几分真心,眼下也无从判别,只怕到时候汉军水师舰队强大的援兵一到,这些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将士会依旧叛降出去。”
“好小子,有见地,看来还不算是跟整日泡在泡在酒坛子里头的人一般的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你小子方才言及的话语,就算是楚军师听到了可能也是极为高兴,言之有物,句句在理。”汉军水师舰队的这名稳重谦和的老将士开口夸赞到。
“老哥你也不必夸我了,小弟究竟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老哥你难道还不清楚么。”汉军水师的将士腼腆一笑说道。
“呵呵,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那名老成持重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应了一声说道。
被应天水师舰队围困垓心的汉军水师舰队可算是砸了锅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们没有想到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居然有此举动,一点也不听号令,欲要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
“尔等好大的胆子,汉王待尔等不薄,尔等居然要反叛了汉王。”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见的麾下水师将士这般情形,怒不可遏的对着麾下的将士叫骂道。
若是换成了平日,汉军水师舰队的低阶将士绝对不敢回嘴,不过今日的情形可就大有不同了,汉军水师舰队的一名将士反喝了一句道:“放屁,汉王看重的不过是有数的几名水师将军而言,你小子也和我等一般,汉王只将我等视作狗一般看待,不过是给你的骨头比我等的要好一些而已,同样都是被汉王豢养的奴才,有何脸面呵斥我等。”
这番话说得极为尖酸刻薄,旁边听到这些话的水师将士无不哄堂大笑。
汉军水师将官不怒反笑,随即走到这名将士面前说的:“以下犯上,罪无可绾。左右,给我把此人拿下。”
话还未说完,跟前的汉军水师将士哐当一声拔出佩刀,朝着这名将官的肚子一捅,随即笑道:“小的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就先成全将军你了。”
汉军水师将军大呼了一声你,随即便气绝倒地。
这名水师将军将刀上的血迹在汉军水师舰队这名将军身上檫拭了一下,便朝着其他将士喝道:“诸位,今日谁若是想活命,就随同俺一道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去好了,若是不如此,到时候大阵一起,大伙的性命可就全都保不住了。”
其他的水师将士纷纷表示赞成。
利用攻心计收服了一大半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之后,剩下的战事也就毫无悬念了,楚流烟率领的应天水师舰队一压倒性的胜利大败了包围圈子的汉军水师舰队。
被楚流烟命人设下的疑兵大阵困扰了一晚的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发现对方的空城计的时候,已然是太迟了,汉军水师被围困所部战船将士死的死,降的降,同时也被应天水师攻陷了所有的战船。
消息传到陈友谅耳朵里头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午间了,陈友谅此番领兵而来,本来想要水陆并下,一举攻下应天城。
原本想要先行击溃应天水师,令汉阳城失去屏障,可是没有想到精心培植的水师将士和铁甲战船居然被应天水师击败。
这口气陈友谅自然是吞不下。
其他的大臣苦劝不停,陈友谅一定要举兵报复。
徐达也和楚流烟率领所部合到了一处。
两军水师接着又大打出手,令人以为的是过于冒进,亲自披坚执锐攻击汉军水师的陈友谅在乱军中,被流矢所中,一命呜呼了。
汉军水师见得汉王战死,不由阵脚大乱,悉数被楚流烟和徐达联手扫荡一空。
对于这些很多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汉王一死日后就不能在汉军中混兵粮饷银了,于是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很见机的投诚归顺了应天水师。
汉王一死,能否杀伐对手已然不是第一要务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反而开始忧心日后的去路前途。
不过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有一条道路是极为分明的,便是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
昔日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们杀伐的对手,今日居然成了兄弟,这对于双方将士而言自然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不过汉王一死,汉军水师舰队的麾下的将士顾及也少了不少。
投诚归顺敖应天水师之一条终南捷径。
兵败如山倒,余下的汉军水师很快都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
水师大败,汉王身死的消息传到了攻城的汉军将官耳中,主持其事之人不得已撤兵退走,朱元璋听从了刘伯温的建议,派兵掩袭,将汉军杀的大败,俘获了不少汉军水师和将官。
陈友谅殒命,吴国公朱元璋捉住机会,派兵攻取了汉阳,汉阳沦陷,应天军队班师回朝,战事也随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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