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再次召来了楚流烟,命其带应天军包围相府,开始搜查。
而在胡府,大家浑然未知。之前胡惟庸也经常出入王宫,一去几天也是常有之事,并不希奇。朱元璋向来喜欢胡惟庸,所以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这时候楚流烟一个人大力的敲着护家相府的门,老管家出来,一看是楚流烟,只是拉着脸:“王爷,臣相不在,还是请回吧。”
楚流烟根本不看他:“哎呀,我今日前来并非为臣相,只是觉得这宅子不错,想买下来看看里面是否藏有黄金白银罢了。”
老管家察觉不对,拦在了楚流烟身前:“王爷莫要开玩笑了,相爷进宫去见皇上,临行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偏要去,看你能奈何得了我不?”说完楚流烟依旧往里走。
“放肆!这里是大明朝臣相府,岂容你说搜就搜说查就查!”老管家这时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同时八大杀手与众多家将全部跑了出来。
“嘿嘿,既然你要硬闯,那么我就帮老爷灭了你这女子,以除后患!”说完一挥手,顿时楚流烟被团团围住。
“要死的,不要活的,速度动手!”老管家刚下令,忽然觉得身体哪里不对,竟然开不了口了。
周围忽然出现大量军队,胡府之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惜他们已被包围了。
楚流烟今天带了五万兵士,发誓不放任何一只苍蝇潜藏。
五万将士将相府团团困住有几圈,这时候无数的箭矢直接射了出来,顿时胡家的人死了小半,管家也是被人射死的。
“我奉昭讨贼,今前来抄家,如有违令者,斩!”楚流烟此时就好比阎王一般,让人胆寒。
这时候,大多数人皆跪地哭泣求饶,惟有那八名杀手站在那里,加上一群胡惟庸的死士不肯屈从。
“杀!”随着楚流烟的一声令下,无数弩箭就好比雨水一般撒的满天都是,根本无处藏身。
听着到处都传来惨叫声,楚流烟只是把脸侧了过去,丝毫没有任何动作上的怜悯。
“军师,现在如何?”
“妄动者,杀无赦!”楚流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来。
“军师有令,妄动着,杀无赦!”
本来还有一些人试图趁乱逃匿,如今只要一动便会暴露,等待他的只会是漫天的箭雨。
“所有人都高举双手,兵刃全部解与地上,若有不从者,以叛国罪处理,当场格杀!”这是楚流烟的第二条命令。
所有人束手待缚,楚流烟便会派人上去将他们五花大绑,待回去核实人口。那些胡惟庸暗养的死士杀手之流根本没有登记在册,包括胡惟庸私养军队,根本就无从取证。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再也没办法浑水摸鱼了,有些沉不住气的当场就被格杀,还有些被抓起来之后也成了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楚流烟,你太狠了。”有人这般说到。
“狠?我心中只有恨!胡惟庸作奸犯科,乃是害群之马,我今日定要除去此恶贼,为天下社稷造福!”
“军师,西厢房地板似有撬动,是否挖掘?”一名将领回报楚流烟道。眼下徐达虽然荒于军政,却还是应天军统帅,楚流烟依旧是军师。
楚流烟想了想:“挖!不管有没痕迹,所有屋内都要挖掘。给我注意花园等地,假山一律砸开,花园都需翻土,人手不够速去将军中其他将士召来,派二十兵士去各地拿我令牌请求各地军士增派人马,违着斩!”
楚流烟这是准备在臣相府内掘地三尺了,换了平日谁都无法这么做的。但是如今,胡惟庸被抓,楚流烟又奉了皇命前来,最棘手的是她还带了几万兵来,根本不是非精锐军队所能抗衡的。别说区区臣相府,这些人如果现在作乱,直接杀进朱元璋寝宫也绝非难事。
这场搜查历时三天,整个臣相府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击毙不明身份一千余人,抓获三千余。在臣相府内搜查出财产总计白银三千八百二十万两,珠宝七箱,黄金三十万两,古董无数。还有搜查出一间秘室,里面珍藏着许多供品。有些是应存国库的,有些是半路失窃或者被劫的,都是一些藩帮之国进贡给大明天子朱元璋的东西。这事让朱元璋大为震怒,满朝文武皆不敢为胡惟庸求情。
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在臣相府内挖出三处地窖两间密室,正是胡惟庸认为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所在,所有财产皆藏于府内,不可能有人有胆搜查。所以胡惟庸所有财产皆没分散各地,这五处查出总价值两千多万银子的财富,并且在其中找出还未开封的箱子若干口,正是那二百五十万两。
但是其封条已经是杭州府的了,说明这几箱银子是胡正肯在杭州才点过的,重新封箱,肯定是藏在祖宗坟头内后被胡惟庸取出。
朱元璋大怒,下令将胡惟庸在第二日便斩于东门,其家众直系亲属全部入罪。直系男子全部斩首其余男子与女子全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朱元璋的命令一下,胡惟庸顿时栽倒在地。
朱元璋冷眼看着胡惟庸,语气冰凉:“胡惟庸,朕念你他日也曾有助于我,故让你见朕最后一面,可知感激否?”
胡惟庸冷哼一声:“朱重八,我看错你了。人常言,伴君如伴虎!我胡惟庸一世为臣,对你忠心不二。我拿些钱财,你便如此对我,你要知道这江山不是你朱重八一个人打下来的,也有我的份!我胡惟庸劳碌一生,最后却不能善终,连条狗都不如。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开国老臣的么?”
“住口!你私养军兵,暗雇杀手,欺压百姓,克扣供品,等等罪责,我就不一一道破了。你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如今没有诸你九族已算恩尽,你还有何不满?”
“朱重八!你不得好死!”胡惟庸愤怒的吼着,但是没用,根本无人帮他。
他的手下与有关联者全数被抓,朱元璋这次动手抓获官员一万余人,明朝震动,世人皆惊。
如此还不算,朱元璋手下的锦衣卫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官员记录,与胡惟庸有关的自然跑不掉,没关系的如有大过一样跑不了。
在这期间,李善长在判胡正肯的案子上有失公允,查的时候有些问题,并未说明。草草结案,差点让胡惟庸逍遥法外。朱元璋知道此事,心中已然不悦。
李善长回到家中,坐立不安。
他心中也在盘算着,这李存义是救不得了,莫说他人,就连他李善长都有可能陷入麻烦。朱元璋能杀臣相,就动不得他么?好在自己平时为人谨慎,就算有些小动作也并未留下明显破绽,眼下朱元璋在朝上没点名自己,一来就是为此,二来也是因为照顾自己。
不过李善长很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说话现在已经没了底气。朱元璋今天不杀自己,明天若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这老帐翻起来比翻书还快。看着今天胡惟庸被拉下去那声嘶力竭的惨样,李善长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唉,老夫这官,也做到头了。”李善长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第二日早朝,李善长最先到来。
众官参拜完,李善长依旧跪地不起。
“李爱卿,为何不起啊?”朱元璋好奇到。
“皇上~”李善长从地上爬起,看起来动作迟缓很是吃力。
“哦?李爱卿患了何疾,竟然如此憔悴?”朱元璋似乎看到了些异样。
“微臣觉得自己年迈无能,思路也跟不上皇上了,留在朝中也无大用。本来这残老之躯留着还能服饰一下皇上,但是最近我感觉眼花头晕,四肢无力,恐怕难堪大任,再也不能服饰皇上左右了。”说完李善长还咳嗽几声,显的很是无力。
“来人,给李公看坐,宣王太医来殿上帮李公看看。”朱元璋可不相信李善长身体有恙,直接要传太医前来。
很快太医王远就到了,朱元璋让他去给李善长把脉看病,他到了那里,一手抓着李善长的手腕,一边面色凝重。
“如何?”朱元璋问到。
“臣不敢说。”王远跪了下来。
“说!”朱元璋丝毫不留情面,看太医脸色,他觉得是李善长在故弄玄虚糊弄自己,遂大怒。
“皇上,从脉相上看,李大人全身经脉错乱,脉搏毫无规律可言。加之面色灰暗,怕是操劳过度,久之恐命不长矣。”
“啊!?”太医的结论让所有人连同朱元璋在内俱皆大惊。
“如此…”朱元璋不知如何挽留李善长了。
“皇上!老臣心力憔悴,空不能在君前侍奉了。今臣命不久矣,望皇上念臣多年对皇上忠心不二,放臣回老家养老颐养天年,臣叩谢皇恩了。”说罢匍匐与地,其状甚是凄惨,催人泪下。
朱元璋决断不下,先令李善长回家静养。
朱元璋闷闷不乐,回到后殿,正巧遇马皇后前来,听闻此事便向朱元璋进言到:“皇上,李公娴于辞令,明习故事,处理政务,裁决如流,将吏贴服,居民安堵;调兵转饷无乏,恢复制钱,榷淮盐,立茶法,开铁冶,定鱼税,国用益饶,而民不困。如此丰功伟绩,至少在本朝本代是无人能及。皇上若是连李公这点条件都不满足,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为避免使文武百官心寒,理应放其归乡,正所谓落叶归跟,衣锦还乡。”
“恩,还是你最能体会于朕,朕知道了。”朱元璋听了这番话之后,准许李善长还乡。
李善长终于如愿,当天朱元璋亲送出了南门,文武百官相送,场景甚是恢弘。一代能臣李善长,在人生最得意之时忽然告老还乡,又有多少人知晓其中缘由。
李善长走时,所带随从不多,家眷带了若干,却并未荣归故里。朱元璋时候打探却如泥牛入海毫无消息,回到李府一看,李善长就连他赐的那块丹书铁劵都没带走。
同时,胡惟庸王广洋等人皆被处死,天下大快,朱元璋命大赦天下。
而此时的楚流烟,带着应天军的人马到处飘荡,所到之处贪官污吏无所遁形。楚流烟不断的麻木着自己,而她却不知,在另一边,徐达却难得的处于清醒状态。
“徐大哥,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开心问到。
“唉,我这哪里是折磨,分明是享受人间快活。”说完徐达又喝了一口酒。
“徐大哥,世人皆知你与楚姐姐才是天社设地造的一对。”
“哈哈哈哈!天?你是说天子么?天子给了我另一个妻子,却不是楚流烟!”说完徐达再饮,却被开心夺了过去。
徐达一不小心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看你,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徐达哪里去了?楚姐姐喜欢的那个徐地哪里去了?”
听着开心的话,徐达似乎一块木头一般毫无反应:“当初?为什么要说当初呢?当初就是当初,当初的徐达已经不在,我为什么要让楚流烟还喜欢我?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这样很好啊。”
开心听着鼻头一酸:“你不过是在逃避,但是你逃的了么?楚姐姐还在,你们男人不说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么?我相信楚姐姐那么爱你,不会在乎什么名分的。你们两人可以远走天涯,天高海阔,到处都有你两容身之处。”
“哈哈哈哈!开心你太可爱了,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一走了知?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引起的么?我走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么?我会背负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我的家人也会因我受到牵连被满门处死,我又怎忍心为一己之私欲而舍弃他人?”
“就算如此,你也可以把姐姐娶回家中。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是妻是妾楚姐姐都不会在意的吧?”
徐达沉默了,沉默了一会,语气却是缓和了起来:“开心,是我对不起她,我这样的男人,已经不配再拥有她了。让她曲居于谢翠娥之下,天下无人会同意。而且以谢氏为人,今后必不能容她。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知道,拆散我们的人是谁?娶谢氏就是为了不让我与流烟好,所以这,不太可能了。”
开心默默的听着一切,除了为两人默哀之外,再无其他言语。诚如徐达所讲,确实是自己太单纯了。朱元璋拆散两人,很显然就意在垂止楚流烟,徐达想再娶楚流烟肯定还会再遭阻挠。
想到这里开心只能为楚流烟不值,人到三十,却依旧孤单漂泊,孤零零的好不让人心酸。作为一女子而言,过了三十却依旧未嫁,确实悲哀。更悲哀的是明明有相爱之人,两人却不能见面不再说话,这才是最悲惨的。
“开心,你也该考虑下自己了,我觉得笑笑不错,想不到的是他的武功竟然还在我之上。笑笑是刘大哥的剑童,你虽然是一丫鬟但是我观刘大哥在世之时对你亲如自己妹妹一般,我想你们两或许会比我更加幸福吧。”
开心听闻双颊绯红,但是她依旧没有被冲昏头脑:“徐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不是我不喜欢笑笑,只是…这婚姻要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如今心系家乡,不能谈婚论嫁,这事,还是只放在心里好了。”
“恩,那你也该早些回去了,笑笑如今和你在一起,你们两人难免日久生情,就好自为知吧。”说完徐达起身,很快就离开了。
徐达很快就回到家中,谢翠娥见徐达回来很是喜欢,帮他准备茶水还帮他泡脚。虽然这女子对楚流烟不善,但是按的出对徐达也是真心喜爱,就算明白徐达不喜欢自己,依旧无怨无悔,每天都如此服饰徐达。
“你看你,又喝醉了,我不是不让你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徐达却有几分醉意,但是在和她一起之时,这会恐怕是最清醒的时候了:“你不就喜欢我醉了的样子么?”
“相公,我知道你心属楚流烟,但是如今你已经与我成亲,你属于我,就算只是身子,你也属于我一个人的。”
徐达冷漠的看着谢翠娥,一言不发。
“就算你对我不好,就算你不会爱我,哪怕是你半夜与我行房之时叫的都是她的名字,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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