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法山半山腰没有一个人,连鸟雀都少得可怜,一片清冷与肃杀。
然而,风无尘却感觉周围的讥笑声和嘲讽、轻蔑的面孔从来都没有少,而且声音还变得越来越刺耳,嘲讽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嚣张凶蛮、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让人感到恶心。风无尘心上的怨怒之气越来浓郁,怒郁得把胸口堵得严严实实,眼睛变得越来越红,食指越来越热,牙齿越咬越紧。
“混蛋,怎么停下了?”
大饼脸的怒喝成了让大坝决堤的最后一滴水,风无尘不受控制、不明所以地大吼了一声:“去死”
与此同时,三个鸟蛋大小的红色圆球从他的储物袋中脱口而出,凭空立在了他的头顶,这三颗红色的圆球正是和白简一起出现的三只红色铃铛。
“找死!”大饼脸虽然已经察觉到了风无尘的不正常,但是他却完全不在意,他并不认为后者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着,大饼脸直接欺身闪到了风无尘的身前,对着后者的小腹甩腿就是一击势大力沉的飞脚,而后者却痴痴愣愣仿佛毫无察觉。
风无尘突然变得痴痴呆呆,一下让候涛和独孤洋两人惊慌了起来,他们有心上前解围,却怎奈都离得有点远,大饼脸出手又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候涛大惊,失声道:“色”
这边候涛尚未喊完,那边大饼脸的脚已经踢到了风无尘的长袍之上,眼看风无尘就要化作断线的风筝。
就在此时,风无尘的食指又是猛的一阵抽痛,清脆的铜铃声从他的头顶一个红铃中荡漾了开来,声音轻脆悦耳,就像池塘里轻柔的涟漪。
毫不出众的铃声传到了大饼脸的耳中,后者嚣张的表情立时凝固在了脸上,带着破风声的飞脚也突然凭空定在了原地,距离风无尘的小腹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其他各个部位也都失去了活动能力,似乎突然被万年寒冰给冻了个结结实实。
“狼”
此时,候涛的第二个字才喊出口,但是所有的提醒似乎又都不需要了,剩下的话都被他就着一口口水给吞到了肚中。
就在候涛吞口水,独孤洋揉眼睛,大饼脸的同伴要蹙起发难的时候,风无尘头顶又一个铜铃响了一声,这一声却比较刺耳。
听在候涛这些人的耳中,让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心头一颤,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瞬间便爬上了心头,怨恨、烦闷、愤怒又接踵而至。顷刻间,一身冷汗便不知不觉地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全身的气血也都不受控制地翻滚了起来,压制不住地想要作呕。
当然,候涛他们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是首当其冲的大饼脸。此时,大饼脸虽然一动也不能动,但他的五感却都没受什么影响,不但没受影响,他觉得反而比往日更要灵敏上不少。两声铃响不差分毫地被他听在了耳中,声音清晰、透彻地仿佛响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第一声响起,大饼脸感觉心下猛地一惊,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自己就不明所以地变成了一个不能动的木偶。第二声响起,他便感觉自己从头到脚,从皮到心,再无一处好地方,处处不好受,而且这种不好受的感觉还不相同,仿佛自己的心在被怒火烧,肺被寒冰冻,手被细针扎,脚被沸油炸
大饼脸仿佛同时间经历着千百种让人痛不欲生的酷刑,红肿的大脸早已惨白一片,再无一点血色,有的只是僵硬的嚣张表情和痛苦的眼神、满面是的冷汗。他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鲜血便如喷泉似的从他的四方大口中喷了出来。
“大胆!”
一声非常威严的怒喝突然如惊雷一般破空而来,震得风无尘头顶的三个红铃震颤不已,震得大饼脸大喘着粗气,“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震得候涛一干人猛然间睁大了双眼,犹如大梦方醒。
响声未落,一个白发黑须的老头凭空出现在了风无尘的头顶。老头面色冰冷:“竟敢在仙马山动用妖术,看老夫不废了你的修为!”说着,老头一甩衣袖曲指成爪,作势就要向风无尘的抓去。
眼见这个修为极高的老头突然就要出手对付风无尘,候涛大惊,有心想要提醒或者求情,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手下留情!”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的男声突然传了出来。
白发黑须的老头望了一眼来人,来人是个生面孔,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其貌不扬,修为却很高,金丹期六层。黑须老头略一迟疑,还是暂时收了手,闪身跳到风无尘的一侧,距后者不过丈余,随时都可能再次出手。
黑须老头拱了拱手,一脸戒备地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出言阻拦在下动手?”
候涛和独孤洋望了望来人皆是一呆,前者是因为望到了前面的那个老头而发呆,后者则是望到了老头后面那个女子而发呆。
白须老头还了礼,笑道:“长林长老,你不认得小老儿,小老儿却认得你!就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识尊严,实乃三生有幸!小老儿便是西岳国彩林院的王羽寂!”
风长林赶忙再次施礼,含笑道:“原来是彩林院王院首,失敬失敬!”
王羽寂赶忙再次还礼:“长林长老客气了!不瞒长老,这位小友与小老儿乃是故交,因不忍见他受伤,这才斗胆出言求情!”
两个老头相谈之际,跟着王羽寂一起来的女子缓步走到了风无尘的跟前。候涛、独孤洋还有那十几个风家人全都紧紧地盯着她,一刻也不舍得转眼。只见这女子,小巧脸,羽玉眉,丹凤眼,水滴鼻,仰月口,肤色洁白胜雪,穿一领浅绿色劲装,身段玲珑有致,端的是美得像仙子一般。
独孤洋舔了舔嘴唇,喉咙发干道:“死猴子,看到了吧!这就是之前我让你们看的仙子!”
“果然是仙子!”候涛看得傻了。
候涛两人只顾看绿衣女子,全然忘了风无尘的存在。而风无尘还双眼猩红,直愣愣地立在那里,丢了魂魄一般,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绿衣女子满面微笑,伸出玉掌轻轻搭在了风无尘的右腕上,轻唤了一声:“无尘公子!”声音婉转悦耳,仿若天上的仙音一般。
风无尘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受用,右腕上又传出一股舒泰的冷流,心中的怨恨、愤怒登时便消了大半,眼中的血红也开始慢慢褪去,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绿衣女子绝美的面孔,曼妙的身姿在他的眼中渐渐清晰,又陡然发现她正握着自己的右腕,陡然脸红,全身一震,匆忙抽出了手。三颗红铃“当”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风无尘赶忙蹲下身子,伸手捡铃铛,想要借机掩饰自己的失态。绿衣女子也蹲了下来,风无尘只顾低头捡眼前的铃铛,一个不妨差点顶到绿衣女子的酥胸之上。风无尘赶忙后撤,却因用力过猛,一下仰摔了去,直摔了个四脚朝天,绿衣女子一边娇笑,一边伸出手掌要拉风无尘起来。
风无尘面如泣血,又羞又窘,哪里好意思让绿衣女子拉他起来,赶忙手撑地面翻身立了起来,低着头道:“多谢姑娘!”
“无尘公子客气了!”绿衣女子彬彬有礼道。
一旁的一众青年都看得傻了,对风无尘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大饼脸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忌惮风无尘的几个诡异红玲,他早冲上前去,狠狠教训风无尘一番了。候涛和独孤洋惊疑不定,两人均不知风无尘怎么还认识这么一个仙子一般的人物。
风无尘又羞又惊,惊的是自己不认识她,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略一犹豫,正打算问她的芳名,却听那边王羽寂道:“霖儿,快过来见过鼎鼎大名的执法长老,长林长老!”
“是!”绿衣女子冲风无尘一笑,快步走到了风长林的面前,行礼道:“霖儿见过执法长老!”
风长林上下打量一番霖儿,点头称赞道:“好漂亮的女子,天仙下凡一般!”
霖儿再次行礼:“长老谬赞!”
“长林长老谬赞!”王羽寂大笑道,“资质太差,老大不小了,才筑基期两层的修为,比不得仙马山众位公子!”
大饼脸精神一震,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仿佛王羽寂称赞之人便独独是他。
趁着几人说话之际,风无尘从候涛口中将刚才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风长林打心眼里看不上霖儿的修为,嘴上也不客套,转头向着风无尘道:“你那后生,姓甚名谁?把几个诡邪的铃铛拿来给我看看!”
风无尘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跟发了疯一般,也不知道这个跟自己有仇的王羽寂此时为什么会为自己说情,一时云里雾里,百般不解。突然又听风长林让他送上铃铛,他唯恐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头再贪墨了他的铃铛,自是不愿,便不上前,只拱手道:“晚辈姓风,上无下尘,从奔马山来到这里专为参加此届族试!不想在问鼎楼抽签之际,”指了指大饼脸,“被他无端刁难,非要将我们几人带来这里!晚辈气不过,玄功一时转出了岔子,这才让前辈误以为是邪功,也亏得前辈及时出手,要不然晚辈定然已经凶多吉少了!”
“好一张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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