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自家六皇妹,居然让自己杀了鬼六,百里湘雪的脸上即刻泛出了难色。
看到百里湘雪纠结不定的神色,谷幽兰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现在就要食言了吗?还是说,你说过的话就跟你的心一样,都是不中肯的,都是假的?”
望人断色,听声闻音,感觉到谷幽兰的话语里透着满满的杀意,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脸色尤为难看。
心中急切,声音透着颤抖,百里湘雪立刻焦急的出声辩解道。
“不!不是的太皇,不是我要食言,而是我……”
刚要顺口溜出去的话语,生生被自己咽了回去,百里湘雪即焦急,又不知道该怎样言明。
看到百里湘雪依然还是这般的纠结不定,谷幽兰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
甩了甩袖摆,眼中透出厉声,声音含着冰冷。
“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就算了,缺你这个臭鸡蛋,本太皇也照样能做出槽子糕!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还真是这般不中用,怪不得就连你的好外祖在利用你之前,都要给你种上阴阳蛊毒!”
乍然听到谷幽兰说的前半句话,正殿中的几人纷纷脸露讶异,不明何意。
而当听完后半句话之后,除了百里湘雪的内心“咯噔”一声,剩余几人依然还在暗自揣测着前半句话,显然还没有从槽子糕与臭鸡蛋这两样东西中找到任何关联。
“姐姐,你刚才说的槽子糕是什么东西?是吃的吗?难道你说的这个槽子糕是拿臭,臭鸡蛋做的?那得多难吃啊!”
内心依然愤怒不已的谷幽兰,突然听到腓腓的话语,酝酿了半天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踪影全无。
“感情我刚才说了一大堆的话,您老只听到了臭鸡蛋和槽子糕?”
气急反笑,谷幽兰扯着嘴角,瞬间有种哭笑不得感觉。
“人家,我,我不是没吃过什么槽子糕嘛,而且更不知道这槽子糕是要拿臭鸡蛋做出来的,所以,有点好奇嘛!”
扫了一眼满脸窘迫的腓腓,谷幽兰漂亮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想吃槽子糕?而且…还想吃拿臭鸡蛋做的槽子糕?”
忽然听到谷幽兰的声音中透着万年难遇的酥骨轻柔,腓腓打了个寒战,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抖了抖,立刻恍然大悟般摇了摇头。
“不,不用,姐姐,既然是拿臭鸡蛋做的,想来肯定也是臭的,还是算了,呵呵算了,呵呵,呵呵呵!”
看到腓腓满脸的讪笑,显得那方紧窄的狐狸脸更加的狡诈,谷幽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将脸立刻又耷拉下来。
“既然事已至此,本太皇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念在我们同为父皇的亲生女儿份上,前仇旧恨一笔勾销,都回去吧!”
“不过……在你们临走之前,作为妹妹,我还是要送给两位皇姐四个字。”
“好,自,为,之!”
话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送客的意图显而易见。
望见首位上正襟危坐的谷幽兰,刚才还满脸的笑意,眨眼间又如冰雪降临般一脸的森寒,百里攸月吞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说到。
“那个,六皇妹,既然您刚才都说了,前仇旧恨一笔勾销,那您可不可以,也将皇姐我身体里的蛊毒一并除去了啊?”
蹙起眉头,眯着眼睛,谷幽兰继续埋头喝着茶水,显然不想接话。
然……
谷幽兰不想接话,并不代表正殿里的其他人可以继续隐忍下去。
“腾”
一道残影以迅疾般的速度,瞬间飘到了百里攸月的面前。
“百里攸月,我真想撕下你的脸皮,看看你这脸皮到底有多厚,也好想找个秤砣称一称,你这脸皮到底有多沉。”
“你是不是感觉,六皇妹打小就被你们几人欺负惯了,胆小怕事啊?还是你自己感觉,你欺负人的本事日渐高涨啊?”
“别给脸不要脸,趁着现在六皇妹的心情好,不愿意与你们再计较那些陈年旧账,还不识相点赶紧滚!怎么着,还想留在这里等着六皇妹请你们吃夜宵啊!”
听到百里文凤炮语连珠的话语,谷幽兰埋头喝茶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暗自笑了笑。
“四皇姐真是我的好帮手啊,这骂人的本事还真是与我同出一辙,等找个时间再稍加调教调教,保证又是一个口吐莲花,巧舌如簧的高手!”
看到百里文凤一边叉着小腰,一边严词厉色的辱骂着自己,百里攸月瞬间被气的青烟直冒,咬了咬牙,刚要还嘴。
就听坐在谷幽兰身侧的腓腓,猛然抬起双手“啪啪”拍了两巴掌,清亮悦耳的声音随即传来。
“哈哈,这才多大一会,我家文凤的功力就渐长了啊,真是深得姐姐的真传,如此甚好,正得我意!”
忽然听到腓腓的话语里,提到我家文凤这四个字,刚刚还满脸嗔怒的百里文凤,霎时间俏脸一红,还在叉着纤腰的小手,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才好,暗自扭着小手帕,小女儿家的羞态,溢于言表。
听到腓腓大人满口赞扬的话语,又看到百里文凤一脸娇羞的模样,百里攸月的内心瞬间窜起一股无名的妒火。
咬着唇畔扫了一眼坐于谷幽兰另一旁的白瞑,内心的不甘,不舍,爱慕,嫉妒,顷刻间无数个表情从她那苍白,扭曲的小脸上一一闪过。
“四皇姐真是好能耐,就这么一会,就勾搭上了腓腓大人,你这狐媚子的模样还真是下贱,真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就学了什么样的本事!”
“哗啦…啪啪啪啪!”
闻言,谷幽兰满脸愤怒的捏碎了茶杯,还没等她开口,说时迟那时快,白瞑一个闪身飘到百里攸月的面前,电光闪过之间,就给百里攸月的小脸上煽了四个嘴巴子。
顷刻间,百里攸月的俏脸高高的肿了起来。
“白瞑大人,你,你打我?”
百里攸月一边满头凌乱的捂着脸,一边难以自信的望着白瞑,肿起的脸颊上,瞬间涌过一行行的清泪,犹如被暴徒凌辱了一般,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三番五次的挑衅本王的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居然还敢这般下作的嚣想本王?真是让人恶心!”
白瞑一边狠厉的说着,一边掏出锦帕擦了擦手,随即更是傲娇的将擦过手的锦帕用力的扔到了地上,满脸的嫌恶。
摸着红肿滚烫的脸颊,就好像瞬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百里攸月无力的晃了晃身体,满眼的无措,满心的慌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如珠的眼泪滚滚流下,似乎是在述说着内心的悔恨和被心仪男子凌辱的悲凉。
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百里文凤拍了拍裙摆,昂首挺胸的走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但是眼角的余光始终都没有离开百里攸月半寸。
此刻百里文凤的内心里是真真的厌烦死了百里攸月,她忽然好想看看已经将自己逼入死局的百里攸月,到底要怎样继续的演下去,又该怎样反转般收场。
乍然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此时坐在卧榻上的百里湘雪,娇弱的身子一直在暗中哆嗦着,后怕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好像刚才那几个巴掌是煽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般,疼痛,火辣的感觉,油然而生。
用力的吞咽下口水,百里湘雪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壮起胆子开口说话。
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她。
“百里攸月,你又想演自戕的把戏?就凭你刚才如此的辱骂与我,又含沙射影的辱骂太皇,就已经犯下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如果你真想死,作为皇姐,我可以替你向太皇求个情,准你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去死,别让你下贱的躯体,脏了太皇女帝的凤阳宫!”
此时真想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的百里攸月,内心里刚刚有点决绝的想法,瞬间被百里文凤一语道破。
满眼无措的环顾一番正殿里的几人,滚滚热泪夺眶而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六皇妹,五姐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如此的口无遮拦,白,白瞑大人已经教训过我了,您就看在我们同为父皇的亲生女儿的份上,再饶我一次吧!”
看了看上首正襟危坐的谷幽兰,一脸的面色无波,就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一般,百里攸月再次提高了调门,大声说道。
“六皇妹,五姐知错了,您就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好不好,啊?好不好?”
没有理会还在磕头求饶的百里攸月,谷幽兰暗自思忖了一番,随即挺直了身板,满脸肃然的冲着一旁的小德子冷声说到。
“传孤口谕,五公主百里攸月,以下犯上,辱骂太皇,多次训诫,屡教不改,着立刻禁足在慈禧宫后院佛堂,交由太皇太后亲自管教,如期三年还不悔改,即刻遣送皇家祖庙,落发为尼,修心修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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