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窜端匿迹雪狼夜袭；牛刀小试宝玉破城（二）
“快看了，这是谁！”沈世文巡视，正接了宝玉几人入营，紧着忙着引去中军帐，见谢鲸。
谢鲸没沈世文那般欢喜，见宝玉几人进来，往后看了一回，才打量起三人来，见衣着整齐，无异，这才道，“这是打哪来了？”
宝玉见谢鲸颜面，便知事情怕是不顺，如此忙道，“押送那伪王过来的，我们那边都好的，老戚和冯涌也都见了。只管放心才是。”
谢鲸指了座给三人，自己却先一屁股坐了，深深吸了口气，憋闷着，又用力吐出来，脸上才生动些，“顺利便好啊！你们不知道的，这边都要急坏了，就是怕拖了你们后腿！”
“可说了，自打接了你的密信，便送老戚他们两个去。咱们这边又开始准备攻城。哪成想这冬日里，攻城也是不易的。咱们三个费力几日，伤了不少人，硬是一座城也没打下来。从没想过如此的，老戚也犯了急，打罢！伤亡又大。不大呢，害怕你们那边吃力。只得佯攻，袭扰。可没个进展，又怕后面着急。”沈世文说着也叹了口气，“你这一回来，这就算好了！可是能喘口气了。”
听沈世文一说，宝玉点点头，“能骚扰便已是很好的，他们也不会运兵回去，不然我们那边也不好过的。”同自己想的差距不大，当日自己在时，破城也是顺势而为，说起来纯属侥幸，如果叛军一味龟缩，想打下城来，却是不易。
“宽心话罢了！”谢鲸说着一怔，“才刚说什么了？押送谁个回来？”柳湘莲和蒋玉菡见谢鲸有趣，都忍着笑。
“老谢这反射弧可以的。”宝玉说着一笑，“倒是咱们老弟老兄的，见面儿比什么都亲。”
沈世文不理宝玉说笑，也拉了过去问道，“说是押了伪王的，可哪里有人呢？”
宝玉道，“可说了，说起来却是咱们三个押解的没规矩。都躲清静了。”柳湘莲和蒋玉菡听宝玉说起，以是跑了出去，可不是么，这是说笑吗？好在马匹骆驼还没被兵士牵了去，如此二人扛了地毯回来。轻轻放了帐中，这才松了口气。
谢鲸指着地毯的手又点抖，“这这这……”半晌没个完整话，心里想着，前后折返几位名将了，自己能有这福气？
宝玉一边把毯子滚开了，一边道，“自打捉了这王，那边倒是痛快起来了，没两日，又立了一个。不过想着这是始作俑者，南安王爷说该押解回去。加上也惦记这边，这才劳烦柳兄和蒋兄护送一回。把人带了过来。”
谢鲸先冲着柳湘莲和蒋玉菡一抱拳，“二位高义！”柳蒋二人忙着回礼。
沈世文道，“都是自己人，老谢不用这般多礼的。莫不是不认识？柳二郎，琪官可知么？”
“自是知晓的！”谢鲸说着一笑，命人进来把大王押出去，又吩咐体己人看押。这才从新让坐，又对沈世文道，“快命人寻了石玉回来。”
沈世文一拍大腿，“可是把他给忘了。”说罢了也不叫人，自己跑了出去。看起后影，柳湘莲羡慕道，“行伍之人，却是有着别样亲近。”
谢鲸道，“不笑没个规矩才是。”
柳湘莲道，“看着便真，哪里会笑呢？羡慕还来不及呢！”
谢鲸笑着点头，又对宝玉道，“真的顺了如此？半点苦都没吃了？”
宝玉知谢鲸觉得柳湘莲有趣，忙道，“倒也来往几回，柳兄和蒋兄还见了阵仗，而且都胜了！仇都尉和南安王爷那边都有记录的，老谢上书时候，可别忘了带上一笔的。”
“这是自然！”谢鲸又抱抱拳，心里却也没很是当回事，想着不过是宝玉帮着二人说项罢了，不然有这一人在，哪里还也用了旁个了？正这个功夫，沈世文寻了石玉过来，宝玉忙起身让了一回，石玉也很是亲近，当日也是和宝玉一起探路的。眼见事情可为，还有不欢喜的么！
见过礼了，谢鲸又让坐，柳蒋二人也不坐，知宝玉等人必有机密话急着说，便说一路上绷的很紧，这会子松下来，便觉得乏累，想去歇歇。沈世文紧忙张罗，亲自送了二人过去，这才回来说话。宝玉不关心旁的，只关心京中之事，忙着问了一回，听说极好的，这才放心。又听说舅舅遥领招讨之事，冯家负责粮饷，愈发安心起来。
谢鲸道，“神武将军冯唐却是不错的，几回了，半点子差池没有，当日若是这般，咱们就不用费这事了。”
石玉道，“只是苦了百姓兵士罢了！咱们我没什么的。”宝玉深有同感，不由点点头，第一次要是成了，自己哪来的机会呢？
沈世文道，“说起来冯将军怕是又要来了，也就这一两日罢！这回正好，来回的差事。”
谢鲸微微皱眉，看了宝玉一眼，笑笑道，“怎么都好说的。”
沈世文说完话，便反应过来了，听谢鲸一说，忙问宝玉道，“可有好主意？”
宝玉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留了这边，未免夜长梦多，倒不如早些送了去。”
“这话很是！多留一刻，我们也不得施展的。”谢鲸说着想了一回，又道，“咱们要是不大动，小卫王那边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如请他跑一趟。”
宝玉点点头，又看看沈世文和石玉，“咱们这可有外人么？老谢怎么就谨慎起来呢！”沈世文和石玉一听，不由笑了起来！
谢鲸也笑了一回，又道，“说说笑笑倒也罢了，只是议出个章程才好。”
宝玉道，“哪里还用议什么呢？你拿主意就是了。”
谢鲸一笑，“如此我可就说了？”
宝玉一笑，“只管说！”
“依着我，便先打发人同小卫王说一句。”谢鲸说着，看向宝玉。宝玉忙道，“可是要我说？”
谢鲸道，“谁叫你们哥哥妹夫的，私下里关系亲密呢。”宝玉道，“你这先锋官都发了话了，还敢不从命么？”
谢鲸笑骂一回，又道，“小卫王接了信儿，往前迎一迎，咱们再送一送，里外里可差着不少呢！”
沈世文道，“这样确实保靠些。”
石玉笑道，“哪里只是保靠呢，怕是先锋官要抓壮丁了。”
谢鲸笑着对石玉道，“就是你聪慧的，一下子就猜到了。”
石玉道，“说起来也不难猜。前几回攻城不利之时，不说便说起宝二爷若是在，必是很快的。这会子宝二爷来了，会平白的放了？”
沈世文笑道，“可是了，哪里好平白放了呢？老谢这一回真真机灵的。”
宝玉道，“好啊，你们三个感情绕着圈儿算计我呢。还说了，哪来的好心呢？想的这么的周全，居然算计我去打头阵呢。”
谢鲸道，“给这主意就好，这一回打头阵，就看我了，你们都别动。”
宝玉叹道，“正想说了，嘴笨，这话就让你抢了去。还给个主意，我哪里来的好主意了？”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会都指望你的，不过这适逢其会赶上了，你可不好什么都不说的！”谢鲸说完，不理发笑的沈世文和石玉，只吩咐道，“快去命人送信，咱们这就起身了，回来好议议如何破城。”
宝玉也起了身，随着沈世文出去寻柳湘莲和蒋玉菡说话，既是送人过去，自己必是要过去的，见了卫若兰也好说话。谢鲸也明白，便吩咐石玉带着人相陪，随在快马急报之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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