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也看到了那个小鬼,指着墙头说:“这……”
我接过话:“是真的,它其实早死了,那个瘦男人用了它的身体,房子四周必须有棺材压阵,这小鬼才能进得来,但也没那么快,你看它都没敢跳下来。”
“那咱们怎么办呢?”
“我没办法,因为爷爷没把关键的本事教给我。”
我只能实话实说,想着把铁头拉进来也是坑了他,就对他说:“你可以从另一个门出去,我估计他们还没有完全能破,这事情原本跟你没关系,你出去之后也别叫人来,没用。”
是真干不过这小鬼,它能让这里血流成河,来多少送多少。
铁头就火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吗?”
倒是挺讲义气,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但我有办法让他服。
“人多也没有用,我是让你把那老太太带走,她是无辜的。”
铁头也想起了那老太太,又问我:“老太太是什么人,你真要娶她?”
我回忆了一下说:“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应该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那个老太太应该是易门的后代,实际上也不是看起来的这个岁数,之所以未老先衰,是因为窥探天机。易门简单说就是算命的,老话说泄露天机要遭天谴,所以易门不会轻易给人算命,任何事都要有代价的。
还有,我估计爷爷欠他们的人情,就是让他们算了一卦。
这一卦肯定还挺大的,导致一个小姑娘直接变成了老太婆,爷爷给我的书里有这些的。
但是,这病不是没法救,她必须嫁给一个人才可以恢复正常。
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我,如果是我,那爷爷得传给我真本事才行,然而他并没有。
又让我娶这个老太太,又没传给我本事,爷爷是老糊涂了吗?
我现在没办法,只好让铁头带人先跑,道理很简单,这个小鬼正盯着我呢,我是不能跑出去的,他要是不跑就谁也跑不掉。
铁头讲义气,但他也没糊涂,我说清楚情况,他就带着老太太先走了。
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那鬼气森森的小孩,反而觉得没那么紧张,先稳住自己。
越是这时候越要脑子清醒,对方要什么?当然不是要我死,他是想要我这个事实上并没有学到的能力,所以说最没危险的人是我,哪怕给抓住了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既然是这样,那么双方就有了谈判的条件,大家讲道理。
我对那小鬼说:“我知道你听得见,大家谈谈好不好?”
小男孩一张嘴,出来的居然是那瘦男人的声音:“装啊,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呢?”
“不是我故意装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事实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假的,你说都这个时代了,学点什么不好,偏偏养鬼呢?”
他对我的讥讽不理会:“你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摇头:“这根本没意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不会,爷爷没教给我。”
“你说什么,开光术失传了?”他显得有些震惊,“不可能,虽然你们家族一直是单传的,可从没有断过香火,怎么可能就失传了。”
这该怎么说,不会就是不会,我也懒得再解释:“如果不是失传,那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说的我反正是不会,要怎么样吧。”
小鬼就冷笑说:“你出来。”
也没选择,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家里也是有古怪的,不是我不知道,而是之前不信。
于是我只能出去,对方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还不如我出去解决呢,起码保住家里的坛坛罐罐。
出去我就看见那个瘦男人了,只有他一个,小鬼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看到我就说:“你以为瞎说我就信了吗,你的长辈没跟你说过开光的事?”
我只能语重心长:“说过是一回事,但我不会,以前都是当神话听的。”
他又想了想说:“好办,让你说真话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说完他就对我出手了,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被他抓住塞了一颗什么东西进嘴里。
“什么东西?”
我有点紧张,难道判断失误,他真想毒死我?
没想到他根本就不解释,站在那里定定看着我,似乎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然后我神志就开始迷糊,这是药效发生作用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肯定是不好的药,让我现在的状态很差。
在我还没有彻底迷糊的时候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再重新问,你再重新说……”
这肯定是让人失去理智的药物,思维失去了管束,无论问什么都能下意识说出来,这种回答往往是可信的,不存在编造谎言的机会。
没想到他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我心里的念头瞬间闪过。
其实也好,这种方式强过严刑拷打,事实上我就没骗他,这样问出来他起码自己信。
……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院子里,旁边铁头的声音说了一句:“醒了醒了。”
是铁头,他和那老太太都在院子里,我刚才躺在爷爷那把躺椅上,坐起来问:“现在什么情况,那个人呢?”
铁头说:“没看见他,那个……小孩刚才追上了我,跟我说没事了,还有,他让我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事,其实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也不太可能有人信。”
听到他这么说我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过去了,瘦男人没用什么愚蠢的方法逼我。
比如严刑拷打,那有什么用,我不会就是不会,然而怎么说他都不会信。
可是,麻烦这么容易就能躲过去了吗,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看我不说话,铁头又指着老太太问我:“那你现在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犹豫着说:“这应该是一种天谴。”
铁头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老太太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
我摇头:“不是这么理解的,应该是某种违反规律的事,我们称为代价,佛教有种说法叫因果,我猜,是当年我爷爷求她们家办了事,代价就应在他们后人身上。”
“今晚上就没一件事是我能懂的。”铁头啐了一口,又问我:“那她怎么办?”
我也是很发愁,开光术爷爷是跟我提过的,但他也没说自己会,更没教我。
如果我真的会开光术,确实可以救这女孩,没错,她不是老太太,实实在在是个女孩。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个屁啊……不对,好像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有倒是有一种方法,不知道行不行。”我忽然想到了。
有的,爷爷说过,万物分阴阳,我们活人都是阳人,可也必须有阴的部分。
这么说不好理解,但阴阳失衡就会导致人的崩溃,就好像是酸碱的中和,处于任何一端都是不稳定的,只有中和起来才可以稳定存在。
爷爷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他也没学过高中化学,他说人死了就是阴阳分隔。
不是死者和亲人分隔,而是他自己的阴阳分隔了,这样人就不能活。
所以爷爷举了个具体的事例说明,也不知道他有意还是无意,他说世上有泄露天机的人,每一次都会折寿,具体就是损阴。损阴的意思就是天谴会应在自己女性的血亲身上,和阴德有关,所以也是关系到后代的事。
显然就是意指今天的李妍,她是因为长辈泄露天机变成这样的,我知道她就是易门的人。
易门就是算卦的意思,最容易泄露天机,所以他们一般算卦都很谨慎。
街边算命的那种人一般都是假的,如果他真的会,要你点钱不值得。
一旦算出了天机,算卦人要承担的代价远比钱要珍贵多了。
我把这些跟铁头说了,他也不是很信:“那老太太……不会吧,看她一脸糊涂的样子。”
是很糊涂,阴阳分隔一旦很严重,就会直接成为植物人,彻底分隔就是死亡。
“那有什么办法救她呢?”铁头又问。
“冥婚。”我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
这回铁头是难以置信了,别说他,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我也不信。
确实,李妍没死,她现在还活着,能吃能睡,但现在的她已经阴阳失衡了。
老人们常说一句话是“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了”,其实正是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意外暴死,人都是有自己寿命的,而这个自然死亡不是一下子突然发生。
李妍现在的情况,也不属于自然死亡的过程,她是被强行分割了阴阳。
既然可以被强行隔开,那也应该可以强行拉回来,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娶她的。
只有掌控阴阳的人才能强行挽救回来,代价是两人必须终生在一起,其间不能分开太久。
如果我的身份确实如那瘦男人说的,那我就是救李妍命的人。
“等等!”铁头一脸纠结对我说,“冥婚这回事,靠不靠谱先不说,你和她结婚……你懂我意思吧,两人在床上那啥,你能硬吗,还是吃药硬上?”
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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