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药物不是自己配置的,并且再次查看,并紧急处理了还幸存的那名伤员后。
席凝羽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站在营里没走的姜焕。
两人眼神在空中一对上,姜焕心里就瞬间明白了席凝羽眼中的含义。
这死去的士兵,死因有问题!
“梁军医、韩军医。我想问下,昨晚我将药物交于你二人后,除了给伤员换药。这段时间是否还有旁的人,接触过那药膏?
还有,你们在上药前。有没有仔细检查过药膏,有没有发现异常?”
席凝羽这么一问,让韩军医和梁军医心中都是一震。两人各自偷眼互看了一瞬,然后同时摇头。
席凝羽见二人,只是摇头。却不开声说话。心中有点不解,究竟是没别的人接触过药膏,还是没有用药前再次检查药物。
正要再次细问,却被另一声音打断。
“我说四公子,两位军医是用你的药给伤员敷上的。药也是你配置的,更是你自己亲手交给两位军医的。怎么你不问问你自己,药膏有没有问题。
却反而一直盘问韩军医和梁军医,你这意思。莫不是要将治死人这一责任,推给旁人。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呀!”
齐偏将屡次挑拨,自从席凝羽来了军营,这人就数次找席凝羽麻烦。今天倒好,更是两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言语暗地挑拨众人。
虽然席凝羽心中无愧,也不惧齐偏将使阴招。可这会席凝羽是要找出真相,查出究竟是谁暗地害人性命。没空搭理齐偏将,再让他这么搅合下去,什么时候能查清楚。
“话说就算你是咱们将军的兄弟,可这人命之事。将军大人,也不好过于袒护吧,若是任由某些人今天医死一个,明儿医死一个。
用不了多久,咱这扫匪的军营里。可就没几个活着的了,是不是?”
见齐偏将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简直到了赤裸裸的指明,席凝羽恶意杀人的份上了。
“姓齐的!你个王八蛋今日是吃错东西了吧?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四公子是不是医死了人现在谁能肯定了说是的?
你口口声声的暗指四公子的药治死了人,那你倒是拿出几样让人信服的证据来。否则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你也不要以为,你那三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知州大人能是你的靠山!
这里是军营,还轮不到那穷酸插手。若是惹毛了老子,一刀砍了你,也算你为国尽忠了!!!”
席凝羽尚自忍着,可是鲁鸣却站出来指着齐偏将开骂了。连粗口都爆出来,更把齐偏将的那点依仗直接挑明,直言说齐偏将是仗着和淮州郡的最高行政官员,知州大人有亲。
才敢在军营里,屡次放肆。
鲁鸣自席凝羽初来军营,便不辞劳苦的为众多伤兵诊治。就已经很看重席凝羽了,今日虽然出了这么件糟心的事,可也不能说明,就是席凝羽的责任。在这来说,军阵之上,交锋过后,伤员死的不是一个两个。
自打进了军营,上至将官,下至兵卒。都该抱着随时殒命的觉悟,怎么能因着一个伤重而亡的士卒,就将责任都推诿到医者头上。
况且之前,但凡经由席凝羽医治的伤员,现如今都是好好地。鲁鸣对席凝羽的医术,还是很看好的,所以见齐偏将如此构陷。
便忍不住,站出来维护席凝羽!
“你……姓鲁的,你也不过一个六品小校。也敢私议郡守知州长短?你不知以下犯上,同样触犯军规么?”
到底是官亲,多少读了些书。有点脑子,加上存心的不走正道,因此胡言乱搭的本事还是有几分。
齐偏将反倒将话头,引到鲁鸣妄议州郡行政长官上了。弄得好似鲁鸣以下犯上,他到没事了!
“笑话,你还知道以下犯上,乃是触犯军规的?你这小小从六品,就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当众抵触上官。难不成就不算以下犯上?
二哥,你这军营的军规是摆设?怎么一正六品校尉反倒让一从六品,闹得如此当众面目无光?”
席凝羽可不是吃素的,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就在军营里混的,长大了考的是军医学校,毕业了还是在军队做军医。
自古而今的军事、军学、军规、军典,就算不是以前席凝羽的正课,可也是自己个看了不少。
就算对如今西秦的军法所知有限,但凭借前世的所知,猜也能猜得到个大概。
席凝羽不开口则罢,这一开口。反而借着齐偏将的话语,要返给他一个现成的报应。
“四弟所言极是,为兄脸都要红一红了!
来人呐!给我将齐偏将,拉下去。打四十军棍,如有再犯,削去军职,返还原籍!!”
被拉下去的齐偏将一路高呼这不服,可惜此时没人站出来为他求情。
就连两个军医,此时也是装聋作哑。加上看情况,席凝羽已经看出点苗头,两个人也不是傻得,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的时候。
没事少说话!
不过再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二人此刻的心虚。尤其韩军医,已经是一脑壳的汗了。
按着梁军医所说,那药不会伤人性命。可现在可好,谁能料到,仅仅一夜,就是一条人命没了。着另外一个,现如今躺在床上,能不能救得活,还是两说。
此刻韩军医是无限的悔呀!
“两位军医,还没有告诉我,到底那药除你二人外。还有没有别人接手过?”
席凝羽见多事的齐偏将,被姜焕着人拉出去挨打。再没人碍事,便再次看向两个军医问道。
见四公子死揪着不放,不光韩军医脑袋大。梁军医同样头疼,本来就是想给这四公子个难看。用药延误下伤员恢复,谁能想到,会这么快见效,更没想过的是,见效见的太好。
让人赔了条命进去,梁军医今日一早听说这事,当时就傻眼了。尤其是过了那被记恨蒙蔽双眼的状态后,清醒过来的梁军医,比韩军医都悔。
“确实……确,确实没有别人经手。可是,四公子,我们二人,也不曾添减药物。这……”
韩军医见梁军医死闭着嘴不说话,无奈。只有硬着头皮站出来回话。
毕竟人是好好交给自己二人的,不管是不是药膏的问题。现如今死了人,又这么严查直追的,怕是多少都要为此担责。
如今只是希望,能够蒙混过关。大不了罚些银钱,千万不能让事情真相被查出,否则,怕是躲不过一个死字了!!
席凝羽见两个军医说没人经手自己配置的药膏,而且也一时没有别的可疑点,又问了问当晚,那两名士兵可有其他异常反应。
两位军医都只说没有见异常,甚至连发热都没有过。席凝羽只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二哥,我现在可以断定。是我的药膏出了问题,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出的问题,我现在还不知晓。
但是我唯一能说的是,我的调制没有错。否则经我医治过得那些之前的伤员,早就出事了。现在我只能尽快救治这位幸存的伤者,还有尽早找出往我药膏里添加东西的犯人外。
我无其它能为之事,若是二哥容不下我。也可以现在依着军法处置了我,我也没有怨言的!”
见席凝羽这么说,清影和清琼顿时大急。心里想着,姜焕呀姜焕。你可别打这个注意,我家小姐要是少了一根毛,大不了我们二人冒着被你们通缉,也要将人劫出去!
否则,在皇都的那位。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希望你自己可别做错决定,惹得皇都那位来找你!
清影两人在一旁紧盯着姜焕,暗自心中发急。
而将换这边听了席凝羽的话后,翻眼一笑。
“四公子,您这话说的重了。莫说将军不会,就是将军要办您,我鲁鸣就不服!这上阵杀敌,负伤而回。就得过来是运气,就不过来,那就是命。
没听说过,就不过来。还要让军医赔命的,那要都这样,谁还敢为我们这些当兵的治伤?”
姜焕还不曾说话,鲁鸣站在一旁先开口道。
“四弟。鲁校尉这话说的在理,今日之事,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这等重伤,救治过来真的是运气,我现在只想知道。
是否真如四弟你所说,是有人在你的药膏上,动过手脚?”
席凝羽闻言后,也不矫情。你说不追究,我自然乐的少个麻烦,你要追究,大不了我给你撒赖。我还真不信二哥你敢办我!
“那药确实不对,经我手调制时。我是知道什么样的,那味道不同也就罢了,药效也绝不会引起伤处恶化,否则之前被我医治过得早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只是一时间我还弄不清楚,究竟在我的药膏里添加了什么。我需要一些时间,还有,我在照顾重伤员时,有谁私自进出过我的营帐!
这事,怕是需要二哥你去代我查清了!”
席凝羽也不是笨的。
刚开始是睡得迷糊,匆忙赶过来。也是首先着急看看能不能挽救幸存的这个伤患,之后又跟齐偏将一阵嘴炮仗。
现在清净下来,席凝羽略一寻思。自然就大概猜得出来,这药物是什么时候,有机会被人动手脚。
毕竟除了清影、清琼。旁人是不许随意进出席凝羽的营帐的,这点是姜焕早就吩咐下去的。清影二人自不可能害自己,那么排出清影、清琼二人。
只要知道,在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伤患时。还有谁擅自进出过自己的营帐,那么谁就是有机会在药膏里动手脚的人了!!
至于两个军医,席凝羽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目前没有证据指向那二人,席凝羽自然不好多说,一切就等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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