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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泽迁到这时,才终于知道为何被带到此处。也是此刻才知道,那个钟爻竟然死了。
“大人,钟爻何时死亡。小民怎能知晓,更不知为何被带来此处,还请大人示下!”
“据本官所知,这药商钟爻近日只和你生有嫌隙,现今钟爻身死,本官命人带你前来问话,也无不妥!”
“大人,我与那钟爻只是生意上有所往来。即便近日因生意之事互生嫌隙,也不至于谋害钟爻性命,还望大人明察。”
“本官传你前来,不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么!所以本官所问,你需实言相告,否则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大人尽管问,小民问心无愧,不惧大人问话!”
赵满见连泽迁如此,心中也难免升起一丝疑惑。难道这连泽迁真的并非指使凶手谋害钟爻之人,所以这样凌然不惧。可若不是他,那究竟是谁。
“连郎中,本官问你。前日你所在何处,身旁有谁陪同?如是外出,那么所见何人,见面所谓何事?
还有,据本官所知。你们与钟爻生意上来往,乃是供需药材,可近日钟爻恶意截断供给给你的货源,致使你们无药可用。
难道你们就不曾心生怨恨?就没有伺机报复或是,找人……伺机教训下钟爻出口恶气?”
赵满一口气问出诸多问题,问完后双目紧紧盯着连泽迁。意图在连泽迁面上看出些许破绽,毕竟赵满所问,本就暗存着诱导之意,若是连泽迁心中有鬼,或是回答时有所疏漏。
那么便可立时分辨,钟爻之死,与这个连泽迁是否真有干系!
连泽迁也同样,见赵满一气之下问了这么多。心中却有慌乱之感,再加上这公堂之上,本就威严庄重,所以连泽迁虽然与钟爻之死无干,此时也难免惊慌!
“大人,小民前日并未出府,也未见外人,府中家丁皆可为证。
至于大人所说,钟爻恶意截断供给,我却有怨怒。不过商人求财,利益往来难免算计,若是为这便谋人性命,未免说不过去。
小民也不是那糊涂人,不会做下此事,更不曾找人意图报复钟爻!”
连泽迁虽然心中慌乱,可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况且他也并非买凶作案者,因此稍待镇定后,便如常的回话道。
赵满一直盯着连泽迁,见他初时尚且慌乱,可随后便恢复正常。而且问答之间,尚算自如,言语中也无明显疏漏。
连泽迁也直视着公堂上的赵满,眼神不躲不闪。更让赵满心中不能确定,连泽迁是否是雇凶害命的主谋。
赵满和连泽迁在公堂上论证,堂外早有都护府的官家带着两个小厮守在门外,时刻留意着堂上的举动。
席凝羽在都护府等过午饭,终于见姜焕急急忙忙回府。看样子婉娘三催四请,把姜焕也闹得心慌慌,不知道府里出了何事,让自己夫人一日内数次催请。
“夫人,什么事值得你三番四次让家奴催我?近日营内事物繁多,可不比往常啊!”
姜焕刚前脚进门,就扯开嗓子喊道!
“叫你回来,自然有事。军营中不是尚有其他武官照应,不然要他们何用?羽儿来了,是她那边出了事,我才让人几次催你回来!”
“四妹?她在哪里,出了何事?”
姜焕迈步进了内堂,就看见席凝羽带着蟾儿等人。
“二哥,你可回来了!”
“嗯!四妹,出了什么事,让你嫂子这么急着催我?”
姜焕知道席凝羽若不是事急,定不会让自己夫人这般催促,因此进了屋互相施了礼,就开口直问。
“今日一早,郡城内来了几个差役。将帮我营生制药之事的连大叔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说辞,因此我心中担忧,特来请二哥帮忙探探消息。”
“就是你上次让我帮着,消了刑役,摸了罪档的那个吗?”
“正是。二哥,连大叔一直帮我在明处经营制药的事,这你是知道的。人你也见过数次,不是个歪心肠的,可这次又莫名其妙被官差拿问,不知是何因由!”
“还请将军救救我父亲,我父亲平日从不惹事。今次不知为何又被差役带走,还望将军救命!”
蟾儿跪于地上,祈求姜焕。
姜焕见席凝羽面色焦急,而她身后的蟾儿也是泪流满面。也只能先出言劝慰一番,先稳住二人。
然后才细细问了问,出事前连泽迁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以及是否近日的罪过什么人,还未及报与席凝羽知晓,因此被人陷害,才会被差役带走。
“说到得罪人,到是有的。不过不是我们得罪别人,而是别人想要图谋我的药方,数次找连大叔商谈未果。
就截断了平日供给给我们制作成药的药材,因而想要逼迫我们自己交出成药药方。为这事,可是让我愁了不少时间!”
席凝羽这么一说,姜焕脑中瞬间想起一事。
“那个难为你们的人,可是叫钟爻?是黄氏商会,在淮州郡主事药材生意的大管事?”
席凝羽听闻这个钟爻的名字,还有些茫然。因为连泽迁虽然有和席凝羽说起这逼迫之事,却未提及过钟爻乃是何人。
所以此时姜焕道出钟爻这个名字,席凝羽才知道,原来搞出事情一直为难自己的,就是这个人。
“二哥,这钟爻有什么不妥?”
“哎!不是不妥,而是前日午夜。这个叫钟爻的,在自己宅内被人杀害了,前日夜里闹得还挺凶。
后来我听说,当晚连淮州郡知州都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就为着处理此事。
所以,要是这个钟爻就是为难你们的那个药商,那么今日连郎中被差役带走就说的过去了!”
席凝羽听姜焕这么一说,不由得站起身来。
“二哥,我身边的人我知晓。连大叔与这个钟爻之死绝无关系,就算我们之间生意上有所冲突,可也不至于杀人害命。
这个钟爻突然死去,的确容易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可这人,真不是我们害的,更不可能与连大叔有关!”
姜焕见席凝羽有些激动。
笑了笑才说道:“好了,四妹。别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又如何,左不过死了一个商贾。况且这人还是为难过你的,就是别人不杀他,这事既被我知道,也不会让他好过。
现在死了正好,省的老子找他麻烦。至于连先生,我这就去趟太仓令府衙,想必人就在那里!”
姜焕说完,也不等席凝羽和蟾儿谢过。起身就走,转瞬间就出了府门,骑马往太仓令府衙而去。
而等姜焕离开,婉娘才对席凝羽说道:“四妹妹,怎么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么?
不是告诉你了,有什么事,谁欺负了你,要记得跟我们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执拗,难不成还和我们这般见外?连被人刁难了都不说一声,哥哥嫂嫂是当假的么?”
席凝羽见婉娘这么说,心中想着。总不能大事小事都来说到一番吧,我能自己处理的何必总是劳烦你们,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商议往来见的勾心斗角罢了!
“二嫂,做不过是生意往来的麻烦,为这个也要劳烦二哥,岂不是要连累二哥最后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听席凝羽这么说,婉娘面露不屑。挑着眉头看着席凝羽,然后慢悠悠的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二哥帮你就是仗势欺人。那个什么钟爻,断了你的药材供给,又凭仗的什么如此?”
“……”
这一句可把席凝羽给噎住了,可不是。自己不想总让姜焕帮自己出头,怕给姜焕引来麻烦。
可有时候别人就是爱这么做,仗着雄厚的资本,先天的优势等等欺凌、打压弱小。做的可不就是仗势,行的可不就是欺人的行为么。
“四妹妹,不去主动欺人即可。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欺你,那你也当反击才是,你反击不了。来找你哥哥嫂嫂更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来仗势欺人一说?
你有时就是太过执拗,这样不好!”
席凝羽此时也只能笑笑了事,再要说下去。怕是婉娘又能一大篇的论调,自己有时候还真说不过,此刻就含糊过去为是。
婉娘和席凝羽在都护府里,絮叨起了闲话。
姜焕前去处理此事,席凝羽自是放心。蟾儿见郡城都护将军亲自去救自己父亲,自然也是一万个放心。
因此此时也安心的陪着自己小姐和婉夫人在房内闲聊,顺便等姜焕救自己父亲回来。
姜焕骑马转瞬就到了太仓令平日理事的府衙,下马后正好有自己府中再此探听消息的下人,将马匹牵到一旁。
“老爷,您怎么来了?”
老官家见姜焕亲到,有些吃惊道。
“嗯。里面情况如何了?”
“老爷,还在问询。但没有动过刑具,里面那位尚且无事,只是……”
“无事就好,要是动了刑,今日就不好说话了!”
姜焕听老管家说里面的连泽迁没事,就不等老管家再说别的,直接打断道。
说罢,就抬腿往府衙内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不知里面正在问案,怎敢大胆闯入!”
“一边去!”
两个拦路的衙役,被姜焕一只手荡开。
进了太仓令问事的大堂,见两班衙役肃立。堂中央的文案后面,坐着的就是淮州郡城的太仓令,赵满赵大人。
赵满也是,听堂外似有吵闹。抬头一看,正好见走入内的姜焕,二人双目对上。
姜焕是淡笑如常,而赵满则是惊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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