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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逸瞄到席凝羽的脸色,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惹到这个丫头了,看她那一脸疑惑和不解的样子,凌玄逸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发凉啊,生怕这次会被这看似大气,实际上很是小气记仇的女子给从此惦记上。
不过这会只能先把怎么在席凝羽面前挽回的事儿放一下,因为既然已经开口参奏,那么就不能轻易退缩了,而且这次也是想要借机给这些朝臣一个警示,那就是你们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只有骁武侯和顺安候撑腰。
我这个昭郡王世子,同样也是这个你们眼中的平民女子,身后存在的依仗。
凌玄逸是打算彻底的露出自己的心意,不在跟这些人玩猜谜了,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我昭郡王世子,看上这个席家的丫头了,谁惹了她,就是惹了本世子!
“陛下,礼部侍郎在北燕太子面前是什么做派,大可现在当面问询礼部的其他官吏。那一份谄媚不堪,卑躬屈膝之态,比之刚才对陛下,尚有过之!
这等谄媚祸主之人,臣以为还是尽早除去为是,即便陛下圣恩浩荡,留他一命,但也需罢免其官,尽去其职,免得留在当朝遗祸后事!”凌玄逸说的义正辞严,加上礼部侍郎崔大人当时的表现,却是一点没有被凌玄逸夸大描述,在场的礼部其他官员可都看在眼内。
所以即便崔大人此时如何狡辩,都难脱其实,更不足以用诡辩之词服众!
听到凌玄逸这么一说,再加上礼部那些其他官员的一脸菜色,凌骞心中自然明白,只怕事情真如凌玄逸所言。若是如此,那么这等人自然不宜留在朝中为官,否则怕真有一日,会如凌玄逸所言,成为国之毒瘤。
但是仅凭凌玄逸一面之词,就要罢免一个礼部的侍郎,未免有些……想到此,西秦皇凌骞不得不转头看向礼部尚书,“闫尚书,礼部官员以你为首。这,今日礼部侍郎崔大人之事,你如何说法?”
凌骞将皮球踢给礼部尚书,也想看看这个礼部的最高官员,对于是否罢免的提议,有什么意见。
“这……”刚才还在暗中恨恨向着回头要整死侍郎崔大人,可是现在见凌玄逸有意连他这个礼部尚书都拉下马,所以反而不能急着把崔大人推出去了,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这个礼部尚书还是懂的。
正在心里寻思怎么个说法,才能保全住自己和礼部侍郎。可心下一时没有良策,而殿内一干人等,包括陛下都在静等,礼部尚书感到心乱如麻。
就在礼部尚书不知如何推诿,更找不到有理有据的话语来袒护礼部侍郎时,凌玄逸却又再次开口道:“臣启陛下,礼部尚书不足以堪此一问,他自身尚且不能正身明行,做事不顾人伦立法,更加做出了枉视礼法的作为,陛下岂能让他言他人之是非!”
“这——你,你昭郡王世子血,血口喷人,你——!”听凌玄逸这么说,闫顺当下急了,没想到自己这还没给礼部侍郎开脱罪责,自己就又陷了进去!
“咳——嗯!”一声重咳,凌骞制止了欲在大殿争执的礼部尚书。然后看向凌玄逸道:“玄逸,这事儿,可有什么凭据。礼部尚书乃是朝中重臣,若是没有实据,怕是就算是你,也不太好说了吧!”
说完,凌骞还对着凌玄逸趁人不备的挤了挤眼,意思是有啥凭据你赶紧的说,
我也好暗中配合你发落,别在这里紧扯没用的空耗时间!
反正一看这礼部的两个官员实在是不得心意,凌骞也懒得在为废物费事儿了,干脆趁机让凌玄逸遂了心愿扳倒了二人,自己也好另换他人上位。毕竟自己这个侄儿的脾性,他这个伯父还是了解的,若不是掌握了实据,也不会这样处事。
帝王都起了这心思,那今日礼部的尚书和一个侍郎,也就等于注定了结局,唯一等的就是一个过场和一个罢免的理由罢了。
凌玄逸立时就明白了凌骞的意思,所以也不拖拉废话了。“陛下,殿外捆绑着两个在驿馆内当差的下仆,臣所奏所指之事,陛下将那二人传进殿内,一问便知!”清楚了帝王心思,凌玄逸自然也会适时配合,加上苍术早就把驿馆那两个昏倒在小黑屋外的下人拿住,专门送来等着让西秦皇问话呢。
凌玄逸就是这点让凌骞喜欢,平时不爱管事儿,但是只要在朝中需要他必须决断的,凌玄逸向来是知道该怎么抉择,次次都让他这个帝王觉得心内甚是欣慰。
凌骞闻言下令传人进殿后,就见两个身着粗布,破旧不堪,神态萎靡的粗使奴才,被四个近卫士兵押着推进殿内。
哆哆嗦嗦的两人哪见过这么大场面,更何况看到眼前坐着的乃是西秦的至尊。
而礼部尚书,见到进来的是这两个人时,就一哆嗦坐在了地上,张口无言的看着那两个得了他吩咐,前去办事儿的人,一时悔之不及!
“跪下!”随着近卫一声厉喝,那二人早就瘫软的双腿就无力的跪在安天殿内的冰凉地面上。
西秦皇见两人跪下,正欲发问,却被凌玄逸先一步开口道:“陛下,这两个卑贱之人,还是让臣带陛下询问吧!”说完也不等西秦皇凌骞同意,就直接转身看向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奴才,“说,今日礼部尚书吩咐你们要做何事,老实讲出来,还能留得一命,若敢言出不实,小心你二人的狗命!”凌玄逸说完,还狠厉的瞪视了二人一眼。
本就被眼前场面吓住的两个奴才,在凌玄逸的连哄带吓下,一五一十的把礼部尚书闫顺吩咐入夜后,让他二人前去把席凝羽送去给北燕太子一事讲了出来。连带着为何到了屋外却不知原因昏迷,未能办成事儿的情况,都没有遗留的说了出来。
听完两个驿馆内奴才的话,在场的人都一副了然的样子。尤其是两个侯爷,穆俊和姜焕,要不是看着此处乃是安天殿内,直接都能上去掐死闫顺。
而且尤其是姜焕,虽然不能动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了自己今天围错了地方,应该直接去围了闫顺府上才是,这一下可让本就知道今日难逃一罪的他,明白了姜焕这是不打算放过他的家人了。
“姜侯爷,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不知道她,这位席姑娘乃是两位侯爷的妹妹,下官我,我……”看着姜焕阴狠的目光,还有穆俊那不善得到神色,闫顺此刻真是后悔的肝儿都黑了。
可惜了,这世界没后悔药的,加上得知闫顺是如此安排的事情,姜焕和穆俊岂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一旦进了北燕太子的院子,要么死,要么再出来那就绝对非完璧之身,一个女子,岂不是等于要她的命么!
安天殿内站着的大臣,都对闫顺鄙夷起来,尤其是那些原本穿一条裤子的,这会也彻底打消了为闫顺出头袒护的意思。
做这种决定在他们眼里本不算错,可问题是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能被闹成这种样子,才是让他们瞬间放弃搭救闫顺的最根本原因。
太子凌翰这会也是没了脾气,对于闫顺他虽然觉得人蠢点也无所谓,毕竟是礼部尚书,若能拉拢过来,别的不成,日后留着他做个炮灰还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太子凌翰想想,还是算了,这种蠢到家的指不定还要反连累着自己呢。
就在殿内知道事情真相后,各自心内各自盘算时,三皇子和西秦皇也才知道,为何今天凌玄逸会这么紧抓着礼部的过错不放,原来问题是出在这儿。
想想可也是,这两个不长眼的,都打算把人家看上的媳妇儿往别的男人床上送了,活该人家趁这机会非要你们二人的命了,真是该!
大殿内一阵静默,有的是为礼部两个官员默哀,有的是仍旧抱着看戏的打算,自然不会出头开口。
就这么任由寂静持续了快一盏茶的时间,还是西秦皇凌骞先开口。“来人呐,免了礼部侍郎崔某人的官位,贬为庶民,责令即日离京返回原籍,子孙三代内不得为官!”随口不光罢免了崔大人的官位,还连带着崔氏三代内都无法翻身,这一惩罚,远远足以了。
对此,凌玄逸也好,两个侯爷也好,自然都没有什么话说了。就连席凝羽,都觉得是不是有些罚的重了,不过她也知道此刻没她说话的份,因此虽然心里觉得不合适,但也没有放肆到不分场合的发言。
看着进殿来的近卫扒了崔大人的官服,并且把人架出去后,殿内又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处置了一个礼部侍郎,现在就剩下瘫坐在地的礼部尚书了。为了一个平民百姓,真的要再处置一个礼部的大员吗?
这个问题,一时悬横在殿内众人的心中。
就连定王和几位老臣,这些中正为怀的官员和贵胄,都一时觉得会不会太过了。毕竟一部尚书,可不是四五品的小官,而且正当此各国来朝时,处置了礼部尚书,那传了出去可不是好事儿。
“陛下,陛下贵为天子,这天下臣民,那一个不是仰仗陛下圣恩浩荡,将陛下视为天地父母者?
可若是身为父母者,见到其子女被人欺辱,构陷暗害,甚至不顾伦常礼法的恶意中伤,岂有不为之痛心疾首者?
若因今日不时宜,不事宜。便要任由受其害者不得舒了心中委屈,那么这天下子民,陛下又何以对之,若子民有问,陛下何以答之?”就在众人纠结包括西秦皇都犹豫时,之间众臣中,走出了一位老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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