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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脚跟打着后脚跟进门的鱼儿,正在吃着早饭的席凝羽,头都懒得抬一下的问道:“怎么了这是,瞧你这一大早后面有炮追你不成!”
鱼儿闻言,呆愣愣的转头还往后看了看,然后才摇摇头说道:“没有,小姐是外面,现在都传满了您前两日在府门口和端木家那个臭东西的谣言。说的太,太难听了!”
席凝羽擦了擦嘴。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会谁有心情管外面人说什么,再说了。说的那么难听,你还要非跑来说给我听,你这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么!
懒得理鱼儿这个楞头货,席凝羽擦过嘴,让下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这才起身对着鱼儿和一旁站着笑的蟾儿道:“行了,准备下。跟我出趟门,这几日都没去过穆府,老夫人只怕又骂上我了,赶紧跟我过去一趟,瞅瞅义母去!”
鱼儿瞧席凝羽不理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挠了挠头,便跟在席凝羽和蟾儿后面。随着席凝羽一道去穆府,给安老夫人找乐子去了!
自打凌玄逸率军出征后,席凝羽一个人主持着两个府里的事情。好在世子府那边,有个郝管家,自己这边,也有清影和肖嬷嬷管着。席凝羽只是在大事上做个决断,一般的私家小事,茶米油盐之类的,都有嬷嬷和清影负责。
这么一说起来,其实席凝羽反倒每日清闲了。除了每个月的初二,定期的需要过去主持一下世子府那边外宅庄园,和各各铺面的账务外,基本就是蛮清闲的。
不是今日进宫找西秦皇唠嗑,就是跑后宫几个走得近的娘娘那里偷闲。要么就是带着人跑到穆府给安老夫人和慕老头问个安,露个脸。
这清闲日子过了一个月多,眼看着七月底了。原本说是八月就该出嫁,可让北漠的这帮蛮子一闹,席凝羽今年是指定的不能出阁了。
端木天佑那位公子哥,自从跑来闹了一场后,也在没有露过面。席凝羽虽然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是背地里可没少交代自己跟前的那些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虽然不惧端木天佑暗地里下黑手,但是若是人家都说明白了,要对自己身边的人出手,自己还不知道防备,那才是真的脑子里有包,外面也起疙瘩呢!
近来一直各府走动,席凝羽这两天觉得有些乏了,便用过早饭后。一个人跑到府上后院的亭子里吹风赏景去了,今天看样子是不打算出门玩儿了。
可惜的是,人就是想消停时候,偏就有消停不下来的人,给你找事儿。
“东家,您快去店里看看吧。来了一帮子人,说起咱们药铺里的药,吃死了人。连掌柜的已经被官衙的人给扣下了,这会都带到司按院了!”
清琼带进来一个人,正是连泽迁到了皇都后,席凝羽给了银子让他单另开的一家药堂,里面建了一个跨院,专门制作药丸的营生。
如此一来,外面坐诊看病,里面的后院每日的只做成药。将淮州老宅那边的营生,彻底的弄到皇都来做。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出了这么一场事。
司按院,是刑部下面的主管皇都内外一般民事诉讼的官衙,若不是什么重大案件,一般都是送交司按院处置。若是司按院处置不了的,才会移交刑部。
今天这连泽迁那边出事,司按院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的官家!
“知道了,你先去吧!”席凝羽略一沉吟,心下就明白了。这事儿,多半还是端木家的那位端木天佑公子搞起的事儿。
别的席凝羽不敢说,就是连泽迁的医术,她信得过。还有自己给出的成药方子,那绝对不会是能吃出人命的东西。
如今忽然冒出这么一条命案,还是牵连到连泽迁的药堂。而且是因为吃了药堂里的药,才丧命。不用人多想,就知道指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前阵子端木天佑闹的事儿,这才过去多久……
“更衣,随我去药堂看看!”席凝羽放下了手里消热的扇子,对蟾儿和鱼儿道。
……
一行人到了药堂,果然见一地的散乱物件儿,还有被人打伤了的药堂伙计。破损了的储药柜子,称药用具等等具被人砸坏损毁,唯独不见了掌柜的连泽迁!
看到席凝羽这个真正的幕后大东家到了,几个伙计连忙从地上怕了起来。“东家,您到了。连掌柜的被官衙的人拉走了,我们被拦住,而且死者的家属也在掺和着,我们实在是……”
席凝羽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已知晓。“把这里收拾好了,你们大多都受了伤,这个月的工钱翻两倍,算是给你们的一些补偿,而且一切养伤用药,都有堂里出,你们也不用另外出钱看伤了。”
店伙计一听这话,一个个都是千恩万谢,把席凝羽往死里夸!
安抚了一下店伙计后,席凝羽便让一个知道地儿的,带着自己往司按院去了。毕竟这事儿见了官,自己这个真正的东家,也是躲不过的。
等席凝羽赶到司按院后,果然府衙里已经开始了问案。而连泽迁正被几个差役按在地上挨板子呢,不过好像因为来得及时,连泽迁应该是刚挨上,伤得不重。
“住手,案情未问,司按大人就动用刑罚,未免不公吧。难不成,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席凝羽便往大堂里走,边开口阻止行刑。
被席凝羽忽如其来的话打断,那几个差役也因为瞧见席凝羽的到来,停下了打板子的动作。一个个偷眼瞧着坐在文案后面的司按大人,等着上面的人发话。
果然,司按扫了一眼已经站在大堂里的席凝羽,犹如没见其人似的,挥了挥手,示意接着打。
差役正要继续,却见蟾儿不顾自身,直接扑倒在连泽迁身上,死活都不肯挪动半分。
“大胆,哪来的刁民赶在公堂上撒野。来人呐,被本官将人乱棍打出!”司按大人一拍惊堂木,指着扑倒在连泽迁身上的蟾儿呵责。
席凝羽嗤笑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几步道:“司按大人真是好一个公正廉明的清官,好一派秉公执法,无私无畏的官风。
这西秦的官员,倒是真该看看大人你是如何问安的,也让他们好生瞧瞧,这皇都的司按院,掌院的官员,是一位何等的人物!”
句句讽刺,声声暗嘲。司按岂能听不出来,只不过本就是受命与人,心中愧疚难安。任由席凝羽损几句,他也听之任之吧!
可惜的是,如今他要动的,本就是席凝羽的人。又岂是损了他几句,便能了事儿,让席凝羽甘愿闷声认账的。
“我倒是有一疑问,不知按院大人可否为我解惑?”席凝羽制止住几个上前欲要行凶的差役,对着上首的按院问道。
按院装作未闻人言,依旧指挥着公堂上的差役,欲对蟾儿施行驱赶。
席凝羽见状,心下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于是往蟾儿身前一站,冲着那几个差役喝阻道:“你们找死不成,当着我的面,也敢打我的人?”
这一下,倒是让那些差役为之一惊。而且一惊过后,倒是让他们想起来,眼前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这可是昭郡王的世子妃,就算没过门,但是听说也是很得世子爷喜爱。
虽说眼下世子爷出征在外,但是到时死了则罢,可若真的凯旋而回,到时这位跟世子耳边说点什么。那只怕今天在场的,一个都落不了好!
这一点不光这些差役想到了,坐在上首的司按大人自然也想的到。所以这才是他几次无视席凝羽,希望能让她自己知难而退的原因。虽说到底都是得罪了她,但是好歹不跟她直接冲突,到时或许还有转换的余地。
但是谁料到,这会人家直接冲到面前,这一下不直接对上,怕是也不可能了!
按院大人一时把脸板的极正,然后指着席凝羽问道:“无知莽妇,你可知擅闯公堂,阻止本官问安该当何罪?”
席凝羽笑了起来,心说就你这里还有个理能说的,若不我拦着,只怕今日这连泽迁就是活着进来,没了气儿的出去了吧!
“不知道,大人也说了,我是无知莽妇,又怎么会知道什么罪不罪的!”这一答,答得好。直接把司按给怼的哑口无言,干干的站在文案后面,一脸的难看神色。
闷了一阵,司按这才一拍惊堂木,给自己壮了壮胆气。然后再次对席凝羽说道:“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带本官问明事情,自会给你们一个公断。若是在执意阻拦,扰乱公堂,当心本官将你也一并入罪!
不要以为你与几位侯爷有故,便可无端放肆,目无法纪!”
司按这话说的有点心虚,因为他只暗中点着说出了席凝羽跟姜焕和穆俊只见的关系,却不敢提及席凝羽如今是何身份,更不敢提一嘴与凌玄逸已然定亲之事。
因为他若果这一说,那论身份,如今的席凝羽可要比他这个四品的司按高得多!
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席凝羽岂能让他如愿过去。既然司按不提,那席凝羽自己不放提一提。“司按这话说的不全,怎么您只说我是顺安候和骁武侯的义妹,却不提我还是西秦皇亲口敕封的‘仁瑞县主’更是未来的昭君王世子妃呢?”
果然,席凝羽话一出口,司按脸色就漆黑了。
不过席凝羽可不管这些,这次本就是别人主动挑事儿,她可不会惯着由着。既然已经把事情闹到公堂,那么也就别留脸面了,撕便撕破脸吧!
“论起来,我是从二品的皇命敕封的贵女,你不过是一个四品的官员。我更是已和昭郡王世子订了亲的未过门的世子妃,你这四品官员,见了我不见礼便罢了,如今还想连我也一并入罪,我倒是想问问,谁给你的胆子拿我?我又犯了何错,即便错了,也不是你这个四品小吏能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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