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洛黎让一群人的哄笑声吵醒,她起身先是看了右腹伤口,发现昨夜外伤的确痊愈。她把一身破破烂烂的血衣换下,换了身干净的官服,之后打坐调息,又唤过几次嘤嘤怪几次,无人回答,她作罢,起身去了院子。
此时书画院众人下值,正坐在院中石桌旁闲聊。
商彦见她出来,颔首行礼。
洛黎见商彦没说什么,心想那处异境果然与这里时日交错,心中松了口气,她示意商彦不要做声。此时李冉之坐在凉登上,丝毫未察觉洛黎的来到,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
洛黎走近一听,原来祁稔潼这厮下午出事了。
他屁股让他老子祁皇射开了花。
李冉之话虽糙了点,但不影响洛黎在脑海中勾勒祁稔潼屁股中剑的画面。
原来祁稔潼今日骚包,穿了一身白衣,又只带了两名侍从就进了林子。祁皇狩猎时离得太远没看清楚,把他的屁股当成白鹿的屁股射了一箭。
菊花炸裂,血溅当场。
洛黎听完李冉之学话,她清咳了一声,这才有人注意到他们堂主大人在后面听着呢,纷纷行礼,惊得李冉之一个激灵。
洛黎厉声道:“妄议皇子可是重罪,你们都不想活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院中吵闹此事,你们几人今日去抄一百遍《臣规》,抄不完不许吃饭!”
昨日一事她尚且心有余悸,虽然祁稔潼这事是好笑,但若让有心人听去,也足够掉脑袋了。
洛黎袖子一挥,径直出了院子,留的一群人不明所以,叹了口气,纷纷滚回屋去抄书。
至于洛黎,她自然是去看祁稔潼这厮了。
洛黎刚进了祁稔潼那处别院,就听到祁稔潼房间那处传来“哎呦、哎呦”的叫声,着实有些惨烈了点,不过想到自己昨日右腰被人打穿都没叫的这么惨,又觉得这货实在娇气。
洛黎认识长跟着祁稔潼的那个下人——陆小六,她勾了勾手,招呼过来。
“这是沐王爷从东海之滨带回来的上好灵药,这瓶内服,这瓶外敷,不日即可痊愈。”洛黎递给他两瓶苏贤的气血丹药。陆小六一听是东海之滨的丹药,红着的双眼,紧着给她跪下道谢。
“洛堂主,小人多谢堂主和沐王爷惦念咱家主子。”
“行了,别抹泪了,赶紧给殿下送去吧。”
洛黎送完丹药跑到行宫的御膳房溜达了一圈,她左手揣着两个包子,右手拿着一个吃的正欢。刚出拐御膳房的大门,转身差点与来人撞个满怀,亏了她刹的及时,可惊吓之余右手捏了一下包子,包子中的肉丸子不偏不倚的从来人浅蓝色的袍子上自上至下的滚下来,沾满酱油渍。
她抬眼一瞧,巧了,来人是江公子——江月承。
江月承见到洛黎,像见了鬼,更是吃了一惊,花容失色。
洛黎瞧着,这人每次见她就和要灵魂出窍般,实在奇怪。
江月承一声不吭,饶过她就要离去,却让洛黎从身后喊住,“书画院北凰堂主洛黎,见过江公子,刚刚冒犯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江月承不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洛黎紧步跟上,跑到江月承面前,行了一礼,“江公子,您不是生气了吧?您莫要生气,在下刚刚不是有心的。”洛黎看着他身上这一道酱油渍,发了愁,“公子,不如您把您的尺寸告诉我,在下给您赔一套衣服。”
江月承没做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竟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洛黎不是没脾气的人,一次没理她,第二次也没理,她不会再去做那第三次的犯贱之人。
她咬了一口左手的包子,摇了摇头,心想:这江公子,心气实在是太高了些,不好结交,也或许,他对女子有什么莫名仇恨?
洛黎告假了两日,好好在屋内调息修炼,有冷魂玉魄在身,真气很快恢复如初,腹部受伤的地方也修复的差不多了。她还单花了一日好好参悟日省。刚刚突破四境,又经过也一场恶战,她身边没人教导,只得自己参悟起来。
她之后几日没闲着,白日里随从祁皇出行作画,继续暗中观察江月承,除了看出来这江月承的确有意避开她外,也未探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让她颇为意外的是,祁景灏中途半夜来约过她一次,洛黎随他去了草场那处河边小聚,两人喝了不少,到最后都称兄道弟起来。不过两人聊的大都是祁景灏从军的事,偶尔他也提了几句他独子祁鸿元的趣事。
洛黎对祁景灏有礼有度的相处之道很是感激。
八月二十六,祁皇突然宣布九月初五提前结束秋猎起驾回宫。
王都传信,北蛮的二皇子阿努尔勒和小公主阿努尔贞突然提前了行程,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凰州与淮州交界处,要在月中觐见祁皇。除此之外,祁稔潼箭伤也是提前回宫的原因之一,祁稔潼虽然服了洛黎的药,外伤好的七七八八,但他这几日反复高烧了几次,弄的祁皇心神不宁,生怕自己这个小儿子死在自己箭下,早早宣布圣驾回銮。
八月二十八,洛黎照例随行入林狩猎,因为这次狩猎时间缩短,白鹿一日放了三只,各入林狩猎的人也被禁令禁止贵族穿浅色衣服。
祁皇这几日一次白鹿都没猎到,而江月承好巧不巧的猎到两次,让祁皇有了脾气,据说这几日内侍没一个好过的。
祁皇突然见远处白影闪过,他策马扬鞭,向着白影方向寻去,江月承打马,紧随其后。
这白鹿跑的极快,本性情胆怯,容易被惊到,跟着的几人不敢贸然出手,大家都等着祁皇能射中白鹿。昨夜下过一次雨之后,这越来越狭窄的林中小道变得更加泥泞湿滑,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林子深处。
祁皇为首的侍卫骑到祁皇身边,低声道:“陛下,深林之中恐有猛兽,为了陛下的安全,末将肯请陛下原路返回。”
祁皇怒嗔道:“不要扫朕的兴致,平日里白养你们了?”他似乎是瞧到了什么,手一抬,让一行人噤声,片刻后,一只雄壮的白鹿从二十丈开外的灌木中走了出来。
这只白鹿明显比洛黎之前见到的壮硕不少,笨重的鹿角像一个树冠,很是扎眼,棕色如珀的眼睛警觉地瞧着他们这处,似乎在盯着祁皇。
一行人都屏住气息,生怕惊扰了白鹿,惹怒祁皇。
祁皇稳住身子,悄悄地从箭袋中抽出一只金色的箭,大弓拉满,眼看箭要离弦之时,刚刚的侍卫突然从马背上跃起,大喊了两个字——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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