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看着刘浩冰,知道刘浩冰说的是真的,她道:“你不要我离开,可是,这样的日子我还能过下去吗,我生不如死!”
刘浩冰理解王梅此时的心情,道:“小梅,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离开啊。”
“刘浩冰,我不离开能怎么办,告诉你,我必须离开,不然就会被薛浩逼疯。”王梅说完,提着自己打包好的行李从门里走了出来。
刘浩冰紧急的跟在后面,他知道王梅离开与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她现在竟然放弃这么好的工作要逃离,这让自己情何以堪,此时的刘浩冰比什么都着急。
王梅拉着行李走到报社的门口,她对门口的一个同事道:“小王,这是我的辞职信,请你交给梅总编。”
那个小王听见王梅辞职,傻愣愣的看着王梅,好像世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
王梅看着小王的样子,将手中的信塞在小王的手里,提着行李朝着马路上走去。
刘浩冰那个着急啊,从王梅的态度看出,王梅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离开。
王梅站在路旁摇手挡出租。
刘浩冰猛的走到王梅面前道:“小梅,南云待不下去了,我们一起去安平县,或者柳东市也行,怎么样?”
王梅看着刘浩冰着急的样子,道:“刘浩冰,我现在想清楚了,无论是你还是薛浩,我都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的瓜葛,如果再有瓜葛最后受伤害的还是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刘浩冰没有想到王梅对自己的恨意竟然如此深,他知道他挡不住王梅,他对王梅的伤害实在太大,他只能看着王梅静静的在招手挡车。
“你能告诉我你去什么地方吗?”
王梅一边挡车一边摇头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刘浩冰听到此话心如刀绞一样。
“王梅,你不能这样,南云是你生活的地方,如果你再换一个地方,那是要适应的,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工作没有工作,要朋友没有朋友,到时候你怎么生活。”
王梅摇摇头道:“刘浩冰,你别劝我了,我去意已决,必须离开。我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这时候车来了,司机探出头道:“去哪?”
王梅道:“去机场。”
刘浩冰还要阻拦,王梅坚决的拨开刘浩冰的手道:“浩冰,我仔细想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是,让我受到伤害最严重的是你,所以,我要离开你,希望你过得好。”说完,她上了车,汽车绝尘而去。
刘浩冰知道王梅去意已决,不是自己能拦的住的,再说,自己是她什么人,人家凭什么要听自己的。
刘浩冰看着出租车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他整个人好像被抽去了魂魄一样,呆呆的站在当地,任凭刺骨的寒风带着树上的落叶吹打他的脸颊。
天慢慢的黑了,刘浩冰还一个人呆在路边,好像石人一样,他嘴里默默的念着王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将你父亲送进监狱,你也不会受到如此欺负。
刘浩冰第一时间想到薛浩,对,王梅的走是因为薛浩昨天晚上的大闹,要不是薛浩,王梅也不会离开。
刘浩冰想到这里,直接朝着省委家属院奔去,他要找薛浩,向薛浩讨回公道。
正在这个时候,梅安宁站在刘浩冰的身边,刘浩冰回头一看,是梅安宁。
“梅总编,小梅走了!”
梅安宁点点头道:“是啊,我刚看到她给我的信和辞职信,我本想出来送她,可是怕一见到她,就忍不住不让她走,让她在这里更受折磨。”梅安宁说完竟然有呜咽之声。
刘浩冰听完梅安宁的话,吃惊的道:“梅总编,听您的意思,您是同意她走的?”
梅安宁点点头道:“是,我是同意她走。不同意能怎么办,难道看着你和薛浩将她逼疯吗,她是一个副市长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可是一年时间不到,在她身上发生了多少事,这些事就是我们这些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刘镇长,告诉你,她走我比你心痛,你不知道,我一辈子没儿没女,就拿她当做亲生女儿,可是,她现在走了,你说我的心痛不痛?我告诉你,痛非常痛!”
刘浩冰本来要去找薛浩,以为王梅的走与薛浩有关系,现在听梅安宁一说,反而觉得王梅出走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接踵而来的打击非将她逼疯不可。
刘浩冰现在好想醉一场,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记王梅,忘记心中的不痛快。
“梅总编,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人受伤也重,这样吧,我请你喝酒,为了我的爱人离去和你的女儿离去,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梅安宁自从当了总编后,基本上不喝酒,因为他知道一篇稿子发出去引起的社会效应有多大,所以他不能在醉酒状态下审稿子,但是今天自己必须醉一场。
两个人来到名叫“世纪鸿商”的一个酒店,专门要了一个包间,要了一箱茅台,对于刘浩冰来说,喝茅台,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钱,可是,梅安宁就要茅台,听刘浩冰说钱,他道:“放心,我们报社的定点餐厅就是这间酒店,喝,喝多少我都能签单。”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包间中喝酒,但是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个话题,那就是王梅。
第二天刘浩冰醒来,看见自己睡在酒店中,旁边的一个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安宁,这他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和南云日报社总编梅安宁喝酒,要了一箱子茅台,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昨晚,酒店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包厢的客人在喝酒,回去一看,是南云日报社的梅安宁,南云日报社可是他们酒店的财神爷,老板赶紧让伙计将梅安宁和刘浩冰抬进客房。
刘浩冰起床后,感觉头疼的厉害,他知道酒喝多了,原来茅台喝多了也头疼。
刘浩冰走到梅安宁跟前,轻轻的推了推梅安宁,梅安宁没有醒,只是嘴里一遍遍的念着小梅几个字,刘浩冰听后暗自伤神。
刘浩冰独自离开酒店,当天就领着耿小云回到了父母处,刘浩冰安顿好耿小云后,直接回到立山镇,给岳伟报道后,除了吃饭就呆在自己的宿舍中一连三天没有出来,脑子里想的都是王梅,不知道王梅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人欺负,等等的一系列问题。
在这三天中,刘浩冰有时候会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在想,马上就快过年了,王梅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她过年还回不回来?
刘浩冰最后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王梅不会回来,她这次出走,好像逃跑似的,既然逃走,怎么还会回来?刘浩冰慢慢的摇摇头。
最近镇上也没有事,他一直呆在宿舍里,整天睡觉,他感觉自己都快废了,就是坐着,也感觉腰膝酸软。
刘浩冰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再睡下去,自己就要废了,他起床,打开门,忽然外面吹过来一阵寒风,夹杂着鹅毛雪花将自己的一张脸打的生疼。
刘浩冰看着鹅毛大雪已经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心里暗喜,明年是个好年景,人们不是常说,瑞雪兆丰年,当刘浩冰想到立山镇受灾的群众能在明年这样的好年景吃饱肚子,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虽然雪花很好看,但是天气太冷了,自己房子里生着炉子,还不感觉冷,开了这么一会门,冷气一进来,他不由自主的冷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准备关门躺在床上再睡一会,等待饭堂开饭。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镇政府的大院中,穿着一件破旧的花棉袄,头上包着一个红色丝巾,好像刚从二楼领导房子下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家村杨小兵的老婆高翠华。
刘浩冰看见是高翠华正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镇政府往出走,他心里道:“这个女人,这么冷的天,她不在家里陪丈夫和儿子,跑来镇政府干什么?”此时的高翠华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好像是在擦拭眼泪。
刘浩冰想,不知道高翠华家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自己本来准备帮助高翠华从魏武手中将本应该属于高翠华的东西要回来,可是岳伟不让自己插手,不知道米浪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一家人太可怜了。
刘浩冰想到这里,冒着大雪朝着高翠华奔去。
“高翠华!高翠华!”刘浩冰喊道。
高翠华站定身形,转过头一看是刘浩冰,愣住了道:“刘镇长我可见到你了,前几天我来找你,他们说你不在。”
刘浩冰看着眼前的高翠华,明显比上次自己见到还老了几分。
“高翠华,我最近在南云,你找我什么事?”
高翠华听后,普通一声跪在刘浩冰面前,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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