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宁府两个大字挂在门口,宁武很是高兴:“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情,咱们还能落个这么大的宅子,也算是值了。”
说着搭着大哥的肩膀进去。
等萧怀瑾赶到王都,已经是三天后了,整个王都的人都在传着华蓁和秦淮的亲事。
萧怀瑾一声玄色衣裳,面容因为连日奔波身上还带着伤,显得很有些憔悴。
进了城便想去寻华蓁,却是根本进不得宁家大门。
因着护国公主住在宁府,这宁府外面满是护卫。
加上秦淮格外的关心华蓁,生怕华蓁受到半点惊扰,特地安排了不少人保护华蓁的安全。
萧怀瑾刚打听到护国公主住的地方,却是被侍卫给拦在外面。
从宛城一路追到王都,他早就没有燕北世子的风度。
宁府的人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亲眷。
萧怀瑾知道宁家对他意见颇深,所以没有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而是说有来自大燕的故人前来拜访。
门房进去通禀,宁老夫人只叹了一声,宁家哪还有什么故人,便将人打发了。
秦淮正巧过来看华蓁,见着萧怀瑾站在宁府门外,顿时变了脸色。
他怎么都没想到,萧怀瑾竟是这般阴魂不散,眼下自己和蓁儿的亲事已经定下,他还如此恬不知耻的缠着。
心中恼怒,便吩咐手下人,将萧怀瑾给赶出去。
得了秦淮的吩咐,这些人自然是不会手软,直接上去推搡着萧怀瑾,便往旁边赶。
若是平日里萧怀瑾根本不会将它们放在眼中,但这些日子他身上的伤越发的眼中。
侍卫推搡之间,直接推到了他胸口的伤。
顿时疼的萧怀瑾倒抽了一口凉气,只得先走,处理好伤势再说。
周姨奉了华蓁的吩咐出来买些东西,刚巧遇见萧怀瑾被推到在地,赶紧快步过去。
看着是秦淮派来保护宁府的几个侍卫,顿时眼中的神色沉了沉:“谁吩咐你们动手的?”
这些人可是知道周姨的身份,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秦淮这才站出身来:“是我吩咐的。”
闻言周姨看着秦淮,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瞧着萧怀瑾冷声道:“大公子该是知道,世子身上还有伤,而且那伤是怎么来的。”
闻言秦淮眼中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看着周姨笑了笑:“我自是知道他身上有伤,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只是叫人赶他走,若不然你觉得我会如此客气么。和当初的蓁儿相比,他的伤算得了什么。周姨你莫不是在心疼他,别忘了是谁将蓁儿伤的体无完肤,是谁让她生不如死。现如今蓁儿好不容易放下这些,他却再次出现,是觉得自己伤的不够深,想要再补上一刀不成。”秦淮说着,眼中的神色越发的冷冽。
周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看着周姨不说话,秦淮转过脸去:“我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这个地方不是他该来的,你该知道蓁儿的眼疾,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再伤害蓁儿。”
“谁都不可以。”
说完看了萧怀瑾一眼,转身进了宁府。
周姨这才将萧怀瑾给扶了起来,眉头紧皱:“世子不该来这里?”
闻言萧怀瑾却是笑了笑:“该来不该来我已经来了,我只想见蓁儿一面,有些话我想跟她说一声。”
“何必呢,公主已经跟秦大公子定下了婚事,最多不过两个月,等公主府建成就要完婚了。公主已经应下这门亲事,世子便该是明白公主的意思,就算有什么想说的,眼下都没有社呢必要了,萧世子该明白才是。”周姨说着眼中的神色有些苦涩。
那大半个月照顾萧怀瑾,对于萧怀瑾的心思,她自然是看的明确。
但眼下华蓁既然决定放下一切,嫁给秦淮。
她也不想再看着萧怀瑾出现,毕竟眼下婚事已定,若是再发生什么,谁都不愿看见。
闻言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萧怀瑾却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多了几分苦涩,叫人看着心疼:“那又如何,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只是想亲口问一句罢了。若她还心中有我,就算嫁给秦淮,也不会幸福。既是如此,对她来说不也是一种伤害么?”
周姨一时无言,看着萧怀瑾脸色越发的苍白,当即转开话题:“世子身上的伤怕是撕裂了,还是赶紧寻个地方先去包扎了伤口再说吧。”
说着扶着萧怀瑾,在王都的客栈安置下来。
寻了大夫替萧怀瑾整治。
看着原本在宛城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如今却是越发的眼中,周姨忍不住叹了一声:“世子又是何必呢,这般折腾下去,难道就不怕自己这条性命丢在路上。”
闻言萧怀瑾却是无所谓的笑笑:“你不是说当初蓁儿从京城回南诏的路上遍体鳞伤九死一生么,我只是想尝一尝她尝过的那些痛罢了。”
说着很是无所谓的穿上衣服,只有紧皱的眉头,告诉着旁人他的伤口是有多痛。
看着萧怀瑾如此,周姨面色凝重:“你还是莫要在去宁王府了,并非是我阻止你,而是今日你看到了,秦大公子并不想让你靠近公主。他今日既然发现你在王都,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一定会派人守在宁府门前。
若你再敢出现,只怕秦大公子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今日是我路过,若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还有事需要去办,萧世子望自珍重。
还有这里是南诏的王都,萧世子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只怕会给世子带来麻烦,所以萧世子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才是。”
周姨看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便也没有在停顿,只是留下银子转身离开。
萧怀瑾这才倒抽一口凉气,倚靠着床边,手中把玩着那枚羊脂玉的指环。
像极了当初华蓁第一次在马车之中见到他的模样,只是那时候的萧怀瑾,没有现在这般落魄。
也不像现在这般,一心只是想要再看心爱的人一眼,再问她一句,心中可有自己罢了。
等周姨办完事情回到宁府,秦淮还没走,只是坐在马车之中。
看着周姨回来,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周姨瞧着秦淮,福了福身子:“秦大公子还没走?”
闻言秦淮点点头:“你知道我在等你。”
“不知秦大公子有何吩咐?”周姨闻言,心中对秦淮生了几分厌烦。
秦淮见此却是笑了笑:“今日发生的事情,周姨是个聪明人见到蓁儿该知道如何去说才是。眼下一切都是顺顺利利,我不想横生枝节,若是蓁儿知道了,只怕也会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伤心难过。周姨是蓁儿最相信的人,定然也是真心疼蓁儿,不想看着蓁儿难过才是。”
闻言周姨对上秦淮的视线:“既然秦大公子知道萧世子对公主来说意义非凡,也知道公主会在意萧世子,秦大公子就应该清楚自己当怎么做才是。萧世子胸口的那一刀是谁伤的,若是公主知道,秦大公子觉得公主还会心甘情愿嫁给你么。
若是秦大公子当真想要顺顺利利迎娶公主,当真想要万事安宁,那奴婢也奉劝秦大公子一句。莫要再对萧世子动手,并非我会如何,而是若萧世子出了什么事,总有一天公主会知道。公主什么脾气大公子心中清楚,若是公主知道她已然拒绝了萧世子,大公子还对萧世子下毒手,想必她绝不会留在大公子的身边。”
说完看着秦淮眼中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周姨却是不卑不亢,福了福身直接进了宁府。
看着周姨的背影,秦淮眼中的神色越发的阴冷。
一丝杀机在眼中闪过。
周姨却是不知道,只是拿着东西,直接去了华蓁的院子。
华蓁正跟魏国夫人在看花样子。
虽说对于这些她并不在意,但魏国夫人却是事事都要跟她商讨。
从礼数到嫁妆这些,一样一样不厌其烦的跟她说清楚。
只道华蓁的娘不在了,身边不能没个长辈去说这些事。
华蓁知道魏国夫人这也是好心,便没有拒绝,每日除了进宫,剩下的时间便是跟着魏国夫人学着如何看帐处理中馈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日后都专门有人替她掌管,根本不用她亲力亲为。
但看着魏国夫人这般尽心尽力,着实不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瞧着周姨进来,赶紧转移了话题。
魏国夫人见着华蓁如此,知道她怕是有些累了,想着今日也差不多,便站起身来:“好了,今日就到这吧,你先好生歇息。虽说还有两个月,但是你这女红还是要学一学的。嫁衣的事情自是有金城公主和礼官按照南诏的规矩准备,只是这红盖头我问过金城公主了,你还是要自己绣一顶的。总归是家人,不能叫人轻瞧了去,等明日我便陪着你一起绣这盖头。”
说完将选好的花样子交给江芙:“拿着,等蓁儿有空了,让她先看看。”
说完这才带着人离开。
瞧着魏国夫人终于是走了,华蓁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这些日子着实将自己憋得可以的。
看着周姨面色凝重,顿时有些不解:“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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