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侍卫嘴角一嗤,嘟囔了一句,“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就是个谋逆之人。”
荣昭再向他挥去一鞭,威吓道:“再说一次,我就剪了你的舌头!”
挡在他之前的侍卫赶紧让人将醉酒的拉走,朝着荣昭恭敬行礼,道:“王妃息怒,他喝多了,脑袋不清醒,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手臂一展,“你请。”这是要放行。
谁知刚要走,后面就传来马蹄声迭沓而来,阴柔遥遥望去,走到荣昭身边,“是齐王。”
荣昭冷齿道:“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这般善罢甘休。”安抚阴柔一眼,“无事。”
萧瑀珩从马上跃下来,跟随的侍卫下马将荣昭等人包围,萧瑀珩扫过诸人,笑道:“怎么出殡没和本王知会一声啊?本王也好来给荣侯爷送送行。送佛送到西,本王理应再送这最后一程。”他笑的嚣张,狂妄的不可一世。
他是机会隐藏的人,之前他所有的心思都隐忍在心里,如今得到释放,自然是不遗余漏。
荣昭紧握鞭子,因为用力,鞭子似要刻印进手心里。她极力隐忍,极力保持理智,让自己在面对杀父仇人,还稍稍能克制一些。
“不劳齐王费心!”荣昭一字一字道,她紧紧盯着萧瑀珩的眼睛,眼神中不断串烧着吸不灭的火焰,“齐王是什么意思?”
横一眼包围着的侍卫,荣昭道:“难道连我爹出殡你也要管?萧瑀珩,你别欺人太甚,今日我爹出不了殡,我就将他的灵柩搬到你齐王府下葬,让你日日供奉,不得安宁。”
萧瑀珩连连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父亲的茬。”他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呦,护国公府这还真是齐全,全府都来送葬,果然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两大家族,交情匪浅啊。重情重义,不错不错。”
荣昭怕萧瑀珩多心,挡在他面前,直视着他,“别废话,既然你不是来找茬,我还赶着吉时给我爹下葬哪,耽误不起。”
萧瑀珩双手揉搓在一起,道:“本王接到线报,余孽藏在你们送葬的队伍里,所以,前来搜查。”他目光扫来扫去,搜索着那日跟随在荣昭身边的人。
但都穿着孝服,带着缟帽,一时判别不出。
“你还说不是来找茬,昨日到我荣侯府搜查,就搜不出个所以然,今日又来阻拦,我看你搜查钦犯是假,诚心和我过不去才是真。”荣昭上前一把抓住萧瑀珩的衣领往下一压,“萧瑀珩,你别做的太过分,点到为止才是明智之举。不然惹毛了我,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昭妹妹,我哪会和你过不去哪?”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萧瑀珩目光流连在荣昭的脸上,笑的邪魅,看在荣昭眼里却是*,“大凡男人都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更何况我对昭妹妹老早就心存仰慕,更是对你怜惜非常。你看,我何时和你动刀动枪的,还不是事事都让着你。”
他笑容慢慢变淡,“不过私情放在一边,我现在处理的是公事,请昭妹妹恕我不能对你怜香惜玉了。”
脸上神色一峻,拂开荣昭的手,“来人,给本王将他们的缟帽全都摘下来,一个个查看。”
“萧瑀珩!”荣昭大喝道。
萧瑀珩神色转瞬一变,愠色道:“荣昭,你不要自以为是,以为我父皇还在,有人给你撑腰。你现在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我已经对你处处忍让,你要是再放肆,别怪我对我手下无情。你最好配合我搜查,不然我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回刑部,一个个慢慢的查。到时候,你父亲的尸体,就别想入土为安了。”
荣昭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她紧紧咬着牙关,克制心头的颤抖。但越是克制,就越是颤抖,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在发颤。
虽然她生气,但她知道,萧瑀珩说的没错。她是自以为是,如今她所倚仗的一切,都没了。
皇帝舅舅,荣家,护国公府,不是没了,就是名存实亡。
甚至就是萧珺玦,在长歌城都已经不是她肆无忌惮的资本了。
这天下已经变了,她不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荣昭了。现在,她处处受限,连给自己父亲下葬,都要经过别人的关卡。今日,她要是过不了萧瑀珩这一关,父亲就不能尽早入土。
可是她这天生倨傲的性子没办法改,便是什么都没了,她还有这一口气在,就不会在萧瑀珩面前服软。
她慢慢走到萧瑀珩身边,嘴角一灿,仿若曼陀罗花盛开,绚烂多姿,恍人心神,“萧瑀珩,你也别再得意,你以为现在你阴谋得逞,掌控朝局,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和柳馥馨前朝后宫勾结,就可以真的掌握天下,坐稳江山吗?风水轮流转,我就等着你登高跌重,粉身碎骨的一天。到时候,我会在你的骨灰上狠狠地踩两脚,希望到时候你的骨灰能承受我的重量。”
随意一摆臂,“你要搜是吧,我让你搜。”
“荣昭,你有种!”萧瑀珩脸色突变,黑如锅底,怒吼道:“给本王搜查,仔仔细细的搜查!”
萧瑀珩是一个个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萧珺玦。他心里疑惑,难道是他看花眼,并不是萧珺玦。
刚垂下目,见最后面的角落还有一人带着缟帽,而且身量与当日他看到的很像。
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他向那人走去,一把就摘掉那人的缟帽,“还不是你——”萧珺玦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戛然而止。
“齐王殿下有礼。”夜枭朝着他拱手行礼。
萧瑀珩面色难堪,不可置信道:“怎么是你?”
夜枭道:“不是卑职,那齐王以为是谁?我家王爷不放心王妃,特意让我跟随。”昨晚夜枭和夜鹰也赶来,王爷王妃回京,他们怎么在益州呆的安心。
“难不成齐王还以为是我家王爷?藩王无诏不得回京,我家王爷可不像齐王你,得先帝宠信,可以无诏回京。”
夜枭有时候说话也是够噎人的,一句话就让萧瑀珩如鲠在喉一般。
萧瑀珩不甘,目光一转,落在棺木上,“棺材里还没有搜查。”
五脏六腑遇到了大火,呼呼的烧着,荣昭往灵柩前一挡,“萧瑀珩,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搜查,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用棺材把余党运出城去?”见荣昭阻挡,萧瑀珩心中起疑,虽然夜枭的出现,让他减轻了几分一疑虑,但有一分的可能,他都不会放过。
“萧瑀珩,死者为大,我父亲已经盖棺,怎么可能会藏人?”荣昭身上的傲骨慢慢减去,“算我求你,让他老人家死后得一点清静吧。”
萧瑀珩轩轩眉,说实话,被荣昭求,这感觉特别舒心。但他觉得能让荣昭求人,就更证明棺中有问题。
“实在抱歉楚王妃,恕本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来人,拉开楚王妃,将棺木打开搜查。”
顾锦林咬牙道:“齐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瑀珩轻蔑的瞥他一眼,给领头侍卫一个眼色,接着包围着他们的侍卫个个抽开刀鞘,对着他们。那架势,谁若是拦着,就要大开杀戒了。
荣昭沉沉的吸了吸气,让到一边,颓废道:“好,你搜吧。”
萧瑀珩得意笑道:“还是昭妹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笑容一收,命令道:“开棺。”
荣昭闭闭眼睛,脸撇到别处,不忍视暏,顾锦林急迫道:“表妹!”
荣昭道:“我不想耽误时辰,就让他们搜吧。”
棺木打开,却只有荣侯爷一人,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萧瑀珩一拳击在棺木盖上,咬牙道:“我们走!”
荣昭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抓在双腿上,腿上的肉都给她抓得血痕斑斑。
萧瑀珩,今日你对我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我荣昭发誓,定要你十倍奉还。若是有违誓言,我荣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死后无葬身之地,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荣昭用世间最毒的誓言向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顾锦年几人又将棺木阖上,再封上,废了一番的功夫,才重新起灵。
到了灵鹫山,早已过了原本预定的时辰。但那些其实都不重要,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吉时吗?
荣昭打开棺木下方的机关,“出来吧。”
原来萧珺玦确实是藏在棺材里,不过当时萧瑀珩并没有想到,萧珺玦不是藏在和荣侯爷一处,而是棺木的底上。
若是他仔细一点,会看到再棺木下方,有几个小孔,那是给萧珺玦呼吸用的。
萧珺玦从棺木中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顾锦年道:“真是好险,差一点就被齐王发现了。”
知道齐王不会善罢甘休,昨日没有再继续搜,不过是因为阴辉在。但他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一定会在送丧的时候出现闹事。
所以荣昭就想到将萧珺玦放在棺木里,偷着运出来。可是没想到萧瑀珩还是有脑子,想到他们会运用棺木,只是他没发现这具棺木比普通的棺木底座更大,忽略了细节,让萧珺玦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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