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言不知道玄青宇要做什么,他说他已向辛诀讨要了她,让她跟他回玄镜殿,别无选择。
玄镜殿,殿内只有两名小童在打扫,玄青宇向来喜静好雅,不喜太多人侍奉,他招了招手示意两名小童退下。
柳无言在后进了殿中,可刚进入玄镜殿,她便步伐难移,她怔怔地看着玄青宇。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记得就在几日前,就在这玄武殿内,是他让她收回一番多情,她想要收回了,如今他却说给她机会,要她留在身边。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能留在他身边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却变了味……
玄青宇缓步走到了床边坐下,他抬手解下了发冠,两旁鬓角的墨发流于脸庞,他随手将两耳旁的发丝系上了发带,等他做完一切,他抬眼看向一旁发怔的柳无言,淡淡吐出两字。
“过来。”
玄青宇的开口,让柳无言这才回过神来,她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便起身张开双手面对她,她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见半饷都没动作,玄青宇往前走了一大步,柳无言却往后退了一大步,她惊讶地便问。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玄青宇冷冷地瞟了柳无言一眼,随其他又往前了一大步,可他上前一步,柳无言就退后一步,他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
直到柳无言退到了墙边:,她和玄青宇之间距离只有巴掌大,她才抬头怯生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玄青宇,玄青宇却突然把她拉入怀里,她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
却只听见,玄青宇淡淡问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帮我宽衣而已。”
听言,柳无言猛然一把推开了玄青宇,她故作镇定道:“我……我没想什么啊!”
玄青宇紧盯着柳无言,神情意味不明,柳无言却故作没事地对他微微一笑,可惜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玄青宇视线也没离开她,于是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早说是要她帮他宽衣就好了,她也不知在慌张什么。
玄青宇平时面见天尊时,他会玉冠束发,身着一身赤色金袍,而他无事时则喜爱穿一身素袍,宽大的袍子会让他感到比较方便自如些,浅色没花纹的衣裳看着也会舒心些。
过了半响,玄青宇一直张着双手,等着柳无言给他宽衣解带,可她却一直在一旁发呆傻站,于是他冷冷喊了一声。
“柳无言!”
让她帮他宽个衣她至于吗?他又不对她做什么,他很想知道她刚刚想哪去了。
“啊……”
柳无言转过头瞟了玄青宇一眼,他是没长手吗?非要她帮他宽衣……
玄青宇反瞪了柳无言一眼,柳无言心里很清楚,她要再不帮他宽衣,估计她就要离开了,他早跟她说过若她来了玄镜殿,她就要做侍女侍奉他。
于是,柳无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身走到了玄青宇的面前,她低下了头,头顶传来的都是他的呼吸声,她跟他是如此的近,近得让她有些窒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玄青宇垂眸看着有些迟钝的柳无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弧度,他假意重声地咳了两声,这一咳才让柳无言芊芊修长的手拿起了腰带解开。
柳无言解开腰带犹豫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才缓慢地坏腰伸向玄青宇的背后,她脸颊不由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呼吸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让她的动作有些迟钝。
“亵衣不用解。”
“哦……”
玄青宇突然地开口,让人柳无言微微一怔,她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水里,脑子空白一片,她竟然差点把他的亵衣都解了。
柳无言把脱下的衣袍整齐放好,她拿起了一袭黄色素袍,小心翼翼地为玄青宇穿上。
她听说在凡界只有是夫妇,女子才能为自己的夫君宽衣,她虽然有些紧张和无措,但她心底很幸福,很满足,因为她是为她心爱之人宽衣,
玄青宇若有所思地看着蹑手蹑脚的柳无言,他眼眸闪过一丝狐疑地神色,他突然开口问了句。
“你了解我多少?”
“啊?”
柳无言正系腰带的手停住了,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玄青宇,而玄青宇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他嘴角上扬着冷笑问道:“我是问你,你了解我多少能让你爱上我,能让你等我五百年,能让你不顾性命地救我,你了解我多少?你可了解我身上有多少伤?你可了解我经历过多少生死?你可了解我平时喜爱什么?厌弃什么?你可了解我心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你到底了解我多少?你就轻言说爱我……”
玄青宇的语气不冷不热,他眼眸紧盯着柳无言,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爱他什么。
“我……”
柳无言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只是木然地发怔,玄青宇的一字一句就犹如一根刺在她喉咙,让她无言以对,让她无话可说。
是啊,她了解他有多少?她只因跟他有一面之缘便爱上了他,她了解他吗?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可她五百年的感情就要被推翻吗……
沉默了半响,柳无言低下了头继续系腰带,在玄青宇以为她没有话要说时,她却开口轻声说道:“是,我是不了解你,但我爱你是真的,即使爱上你时我都不知你是谁,五百年能想通很多事情了,可我却想不通我爱你什么。”
话说着,柳无言已经将腰带系好,她抬起了头看着玄青宇,轻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虽然不了解你,但不能否定我的感情,我不了解你,你却可以让我了解你。”
“是吗……”
话音刚落,玄青宇的嘴角扬起了弧度,他伸手揽上了柳无言的腰间,将她逼退到了墙边,两个人的脸庞越靠越近,他温热的气息直扑在她脸上。
柳无言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她的脸颊如被火烤似得烫,可玄青宇却又将她拉近了一些,让她和他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此时,柳无言的心已然跳得七上八下了,她越看着玄青宇越感到慌张,她想开口说话,却慌张到不知怎么开口了,于是她猛然一把推开了他,慌忙地跑出了玄镜殿。
玄青宇转头看着跑出的柳无言,自他嘴角上扬了一抹笑意。
她就是个傻女人,对他也是一时执念吧,他会让她死心的。
至此之后,柳无言便成了玄青宇的贴身侍女,每日照顾他的穿着梳洗,打理玄镜殿上上下下的事。
在玄武殿的时日里,柳无言到还算满足开心,即使玄青宇对她总是冷漠相待,曾经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曾经她以为他们之间永远没可能,如今却能与他朝夕相处,她真的别无他求了。
玄青宇一袭浅色素袍,盘腿而走,鬓角的长发遮盖在侧脸,他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柳无言则站在一旁发着呆,手中拿着扇子一动不动。
没有感到一点点风,玄青宇抬起眸瞟了一眼柳无言,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可柳无言却依然在出神中,他无奈冷声问了一句。
“柳无言,你是要本君给你煽吗?”
“我倒是挺想的……”柳无言喃喃回了一句。
随而,柳无言放下了扇子,蹲身在玄青宇的身边,她用双手支着头,双眼痴痴地看着他。玄青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淡淡开口问道:“上君,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五百年前,你所救得那只小狐狸,我就是那只小狐狸啊!我一直都在等你,之后你为何就没有再下界呢?”
“本君救过太多只狐狸了,你?我不记得。”玄青宇微微一笑,随而他又低下头看书。
五百年前,他因烦忧去凡界,而那一次,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下凡界,至此以后他就没有下过凡界,他跟柳无言在南天门前说的话,那不过都是他随口说的罢了,她其实是他救的唯一的一只狐狸。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柳无言的心变得冰冰凉凉,她起身拿起了扇子继续扇着,一脸的失望神情。
她到底怎么了?他都说过几百遍回答了,她明明都听过几百遍的话,她还是感到很难受。
玄青宇抬头看着失望的柳无言,每天问他一遍,问完了她就愁容满面,这让玄青宇不由想笑,他淡淡问了一句。
“若我永远记不得你,你有何打算?”
“等啊!”
“等?”
“是啊,我等!我等你想起我是你救的哪只小狐狸,不管多久我都等,直到等你想起我是哪只小狐狸为止,反正等你我都等习惯了。”
柳无言语气透着坚定地说着,说完她便盈盈一笑,可她的话却让玄青宇不由一怔。
“你傻吗?”
等习惯了?是啊,在五百年的时间里,她唯一不变的就是等他……
玄青宇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无言,她的话让他心里涌上了一种莫名的心绪,他深知等待不是轻易说到就能做到的。
他不知该怎么说柳无言,只能说她是傻,而且是特别傻。
柳无言只是轻笑了笑,她是傻吧,但她的傻也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她连傻都不知道该为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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