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冥尘老老实实地低着脑袋双膝跪在书房内的青石板地砖上。
而西门锦则坐立不安地靠在书桌的一侧旁。一会把折扇打开一会儿又把折扇合上,终于这样在折腾了一个时辰之后,对着还梃着腰板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书的纪淳卿忍不住哼哼道:
“我说纪大公子,差不多就得了,意思意思不行吗?要不你就连我也一起罚了吧。反正这主意是我出的,冥尘不过是被我硬拉着去演这场戏的。”
说着西门锦一撩衣摆便也打算跪下。
“哼,我纪淳卿可受不起你这一跪。”
说着纪淳卿身子一闪,人已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西门锦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气呼呼地打开折扇扇了起来,此刻他是真的热了。
纪淳卿慢慢时踱回书桌旁,有些恨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说你,堂堂相爷之子,什么不好做,偏要做那么幼稚的事?这要传了出去,你让相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哎,纪淳卿,我这样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西门锦见纪淳卿终于肯和他说话了,知道他也已原谅了冥尘,索必放下心来,于是又起了他开玩笑本性,
“我这还不是怕你的新娘子受委屈,所以这才拉着冥尘帮你一起去看看。啧啧,谁知道正主没看到,却发现唐陌那个丫头正鬼鬼崇崇地和一个厨子在商量着什么,于是我便兴起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原来她是想帮那个厨子找出杀他媳妇的凶手。
哎,你别说,那丫头的鬼点子还真多。只可惜她出主意不错,选戏子那是真的不行。那个叫阿旺的小厨子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她竟然还叫他去假扮那个女鬼翠儿。幸亏我眼神好,一眼就看出事情必定会坏在这个阿旺的手里,于是决定帮她一把。
果真,这次要如果不是我和冥尘出马,那丫头她们全都得玩完。那种老嬷嬷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精了,怎么会就凭她们几句话就上当呢?对了,那丫头不知道从哪儿还找了两个人假扮那‘黑白无常’,可根本就不管事。算起来,我帮那丫头,那丫头又是你媳妇的人,这样算不算间接帮了你?
咦,我怎么算着算着觉得冥尘这还立功了呢?对不对冥尘?”
西门锦说着一个劲地朝还跪在地上的冥尘使眼色,想让他借着自己的这个话头向纪淳卿告个饶,反正他主子心里已原谅了他,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用再这么死跪着,要不然那膝盖骨哪受得了。
可是冥尘是个死心眼子,楞是不理会西门锦的这一番好意,气得西门锦“啪”地又打开了折扇,呼哧呼哧地扇了起来。
纪淳卿朝西门锦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声音薄凉地开口道:
“别你媳妇,你媳妇的,你喜欢,你娶回家去好了。”
西门锦停下手里摇动着的扇子,一脸惊讶地望着他:
“怎么又不要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定性了呢?”
纪淳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也不去理会西门锦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只是个丫环,可惜了啊。”
还跪在地上的冥尘听到西门锦的这句话,心里颇有些奇怪,这西门公子说得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他希望唐陌那丫头是个公子?这样子大伙就可以做成朋友了?但是西门公子不是也说要把我当朋友嘛?
正当冥尘苦想着,忽听到他的主子淡淡地对他道;
“起来吧。这次事情我就暂且饶了你,下回如果再跟着西门锦犯混,你索性就跟着他去混吧。”
这话一出吓得冥尘寒毛都竖起来了,立马伏地向他主子叩罪谢恩,而一旁的西门锦不嫌事大地冲着冥尘嚷道:
“冥尘,来,跟着小爷我混,保证让你天天吃香喝辣的,天天美女坐怀,天天……哎,我说,冥尘,爷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跑什么啊!咋那么不懂规矩!跟着爷我混难不成还委屈你了?什么人啊这是……”
西门锦这边还说个喋喋不休,那边冥尘顾不得膝盖发麻硬是一个闪身急急地跑远了,妈呀,以后可得离这位爷远点,要不然到时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说,纪淳卿你这叫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冥尘跟着我是犯混。爷我也是在干正事,好不好?”
“那好,那你跟我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正事?”
纪淳卿已坐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桌上那本未看完的书打算再接着看。
“你猜?这次的事我打听到了什么?”
西门锦故意卖了个关子,岂料纪淳卿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了。
西门锦见纪淳卿不吃他这一套,便讪讪地道:
“高嬷嬷后来说,那翠儿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被木管家灭了口,至于翠儿到底看到了什么,高嬷嬷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翠儿生前的活儿只是给李锦年送饭和送宵夜,那么我认为她所看到的东西应该是和李锦年有关,想来或许是知道了李锦年的秘密也说不定。”
“哦,李锦年的秘密?”
纪淳卿冷笑了一声,
“李锦年这个老滑头,他的秘密可不少。”
“是啊,但是我猜不透这个翠儿到底看到了什么?李锦年这个老东西在他的书房周围可费了不少心思,想接近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西门锦想到这,突然眉间一舒,顿时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纪淳卿道,
“我说你不如考虑牺牲一下色相如何?”
纪淳卿把书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目光清冷地看着西门锦,周身慢慢飘浮着丝丝寒气。
“哎,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尽快娶了尚书府的三小姐,你想想,你娶了她以后,上老丈人的书房不就容易多了吗?”
“滚!”
纪淳卿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随手又拿起了书。
“对了,躺在棺材里的人果真不是李老夫人,这事你怎么看?”
纪淳卿手里虽然还拿着书,但目光却已不在这上面,他没有立刻回答西门锦的这个问题,而是蹙着眉思量了片刻才道:
“你说李老夫人现在在谁的手里?”
西门锦听到这话顿时睁大眼睛,像看白痴似地望着纪淳卿道:
“这还用问?拿屁股当脑袋都可以想到当然在山匪手里了。只是不知道这伙山匪的目的是为了想敲诈李锦年一笔钱,所以才把假的李老夫人送与他作个警示呢?还是他们脑洞大开竟然也妄想得知‘赤鱼’的下落?”
纪淳卿冷冷地撇了一眼西门锦,那目光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果真是把屁股当脑袋使了。
“得,得,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行不?咱俩从穿开裆裤开始起就玩在了一起,你的这种眼神我看多了。说实话吧,那个李老夫人你认为会在谁的手里?”
西门锦实在受不了纪淳卿看他的目光里带着那一股浓浓的不屑和嘲弄。
“我认为李老夫人根本就没有被山匪所劫。她此刻就在尚书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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