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看了看浊流,又看看麦伦公爵,忽然大笑,说:“这就是你的后台。”
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可是又很阴险,
麦伦公爵脸色一变再变,终于点头道:“是又怎么样。”
公爵还不知道在法罗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原本是自以为占着理來的,又有临时抽调过來的这些精英战士,至少能从李察那里争到一个公开审判,只要是审判,就会有变数,也会有机会,可浊流出现的时机太早了,但眼前的场面由不得公爵不认下來,
然而当初林克加入招募魔法师队伍的时候,除了深蓝的推荐信,麦伦家族是出过担保书的,虽然那不是盟约,可也算是合作,如此一來麦伦家族在背后与浊流的勾搭就显得不太上台面了,至少有失道义,,
“不怎么样。”李察笑得淡然,这时一名全身盔甲的骑士出现在李察身后,就那么安静一站,
这只是一名十六级的骑士,甚至距离圣域还有遥远的距离,在场的构装骑士中,等级比她高的也有不少,可偏偏就是她站到了李察身后,甚至比食人魔领主都要靠前些,
麦伦公爵正想再讥讽两句,却忽然感觉气氛有异,回头一看,却见浊流已经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死盯着那名十六级的女骑士,眼睛都不眨一下,
麦伦公爵又看看女骑士,这位女骑士一身装备奢华到了极致,居然都是传奇等级,可是除此之外,她的等级却是清晰显示着十六级,一张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遮挡住了她的脸,也隐藏了她的身份,
难道这个女人隐藏了实力,麦伦公爵不由自主就这样认为,但是以公爵的犀利眼光都沒看出有任何隐藏实力的迹象,如果他都看不透,那说明这个女人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
就在公爵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察又开口了,不过是对浊流说的:“怎么,浊流大人,一个十六级的骑士也能让您如此犹豫,这可不象您的风格啊。”
浊流却不理会李察的嘲讽,依旧死盯着无面,问:“她是谁。”
浊流自然见过无面,而且对无面那一记不可思议的战争狂徒印象深刻,当日深蓝一战,浊流三个分身与无面骑士的战斗看似最不重要,但是偏就成为了撬动整个战局的支点,三个分身被无面无声无息地消灭,浊流战后回想,越想就越是骇然,每个分身都有和浊流本体大致相当的战斗意识和技术,实际上相当于三个十六级的浊流在围攻一个十六级的无面,可是就在从深蓝后面绕飞出來的短暂时间里,三个分身就离奇失踪,这件事,怎么都和无面脱不了关系,
“她叫无面,是我的追随者。”李察意态轻松地说,
“无面……”浊流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双眼眼瞳中不断变幻色彩,最后定格为深深的紫黑色,这是一种类似于李察洞察的能力,可是浊流连续尝试了数次,无面依旧象是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中,根本无法看得清楚,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浊流极为讨厌的气息,那是一种源自根本秩序相悖的憎恶,类似时光之力,又不全完全相同,
李察神情泰然,任由浊流观察,他也曾经试过用洞察去观察无面,结果视线就在那身盔甲上被挡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传奇铠甲的功效,还是无面自身的特殊能力,李察到目前为止,还沒遇到过超越洞察的能力,既然自己都看不透无面,浊流更加不可能,
浊流面无表情,眼瞳深处却在不断变幻,显然内心犹豫不定,有无面在,李察或者是提拉米苏都可以和浊流一战,在场两百名构装骑士也不是摆设,在这样的有限空间里,百人合击一旦命中,就能要了浊流大半条命,现在浊流不断确定的是,战争狂徒能够用一次还是两次,
如果一次那还好说,如果是两次,那浊流面对传奇级别的李察与食人魔大领主夹击,当场就得逃命,浊流想到这里,在心里暴躁地对着隔壁的永恒龙殿比了个中指,若不是他在浮世德力量被压制得太厉害,哪里还需要这样瞻前顾后,看着阿克蒙德家的小子在他眼前嚣张,哪怕一点沒有把握,那也可以打过了再说,
这就是赌博,正常來说,赌输了赔上性命,赌赢了强者战胜负还在两说,但整体战局一样是输,整整两百多构装骑士,已经是一个豪门的全部核心力量,放在哪里都让人无比头疼,
不过其实李察心里并不轻松,而是时刻戒备小心着,因为浊流并不是一个完全理智的人,屈从于混乱法则之下的人有时候就象疯子,行为完全无法预测,谁也不知道浊流会不会突然暴起发难,
传送大殿渐渐沉寂,
就在这时,浊流忽然发出一阵阴柔的笑,说:“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是來和李察阁下打个招呼而已,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你们尽管继续,不用管我。”
麦伦公爵脸色微变,他也不清楚浊流说这些话是何用意,因此沉吟一下后,就毅然跨前一步,说:“李察阁下,林克或许做错了什么,但够得上死刑的罪名可是很严重的指控,目前你公布的理由不能让麦伦家族信服,而且是否有罪,并不是阿克蒙德一家说了就算,他毕竟是伯爵继承人,理应交由贵族院审议,所以,我要求,现在就把林克交由贵族法庭关押。”公爵的一番话,铿锵有力,义正词严,
“我要是不交呢,你打算抢人吗。”李察淡淡地问,
这一句话立刻把麦伦公爵问得僵住,他率精锐过來,原本就打算见机抢人的,但李察展示出來的武力强大得出人意料,又有哪个豪门会吃饱了沒事干,时刻在浮岛上囤着超过百数的构装骑士,那不是战争兵种吗,公爵看着李察冰冷甚至带点恶意的微笑,心念急转,突然联想到最近阿克蒙德家族遇到的那些明里暗里的麻烦,立刻心头浮上很不好的猜想,李察这是打算借此机会向整个神圣同盟宣示武力,而麦伦家族就是自己送上门去的踏脚石,
公爵还想说什么,李察却伸手一招,身后一名构装骑士立刻送上一把长剑,李察将长剑随手向面前地上一插,说:“公爵大人想要抢人的话,尽管來试试,我的话就放在这里,麦伦家族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敢越过这把剑,就当场斩杀。”
说完,李察就转身向传送阵走去,提拉米苏和无面也随他而去,但是两百构装骑士依然列着整齐的方阵,肃穆而立,整个传送大殿内,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显得格外刺眼,麦伦公爵眼皮跳动,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几次想要不顾一切下令冲过去,可是却又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无异于自杀,
而麦伦公爵此刻最大的倚仗,浊流,依旧站在原处,看着通向阿克蒙德浮岛的传送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面前的两百名构装骑士,麦伦公爵忽然不可抑止地浮上一个想法,冲过去,
如果是浊流出手突然袭击,在如此近的距离,完全可以一举冲入构装骑士阵营中央,构装骑士对传奇强者最大的威胁就在于他们的合力一击,但是如果被浊流这种类型的强者冲进骑阵,必然是一片混乱,那时麦伦和他的军队在一旁加以牵制,说不定有可能重创大半构装骑士,那样的话,阿克蒙德实力必然大损,
能够一举消灭对手上百构装骑士,这样的诱惑几乎无可抵御,麦伦公爵立刻把自己的想法悄悄传声给浊流,然而浊流却象沒听见一样,依然站在原处,片刻之后,竟然转身走了,
麦伦公爵当即愕然,但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來后,不由苦笑了一下,
浊流的出现原本是准备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维护贵族法则,促成一场公平公正的公开审判,也勉强算是皇室大总管的职责范围,但这个借口的成立取决于能够一举抢回林克,而不会流太多的血,
浮岛十四豪门,可以说是神圣同盟的十四根支柱,有了他们,才有了神圣同盟,豪门之间互相攻击是一回事,皇室动手又是一回事,身为无定陛下的总管,浊流一举一动实际上就代表着皇室,
在麦伦家族抢夺一个还未定罪的贵族身份人犯的时候拉偏架,和在浮世德公然袭击并重创一个浮岛豪门的构装骑士军团性质完全不同,后者是撼动了整个同盟的基石,破坏了浮世德的运转秩序,性质极其恶劣,严重时或许会造成整个神圣同盟的解体,浊流本人再怎么仇视阿克蒙德,也不会给无定女皇招惹这种麻烦,
并不只是阿克蒙德有顾忌,谁都是一样,
只是听说无定陛下和苏海伦殿下曾在浮冰海湾上大战一场,按无定陛下过往的脾气,应该直接把李察和他的阿克蒙德给灭族才是,怎么现在反而象是顾忌重重的样子,麦伦公爵心中忽然浮上一个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无定陛下打算正正经经地治理神圣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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