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二点的时候,时东峰才醒过来,接着韩素芬也醒了,从来没有过的状况,大白天的就同时睡着了。
时旭想给父母解释太多,因为超出常理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人信,再说老人生日宴也要开始了。
四口人,就出了门。
这个地方,老人一般不过生日,一般过生日的人家都是整岁,农村老人过生日,是逢九为整,也就是过的也五十九岁,六十九岁,等以此类推,而且还都是晚辈给长辈过的。
条件差的人家,基本不会过的。
这次老太爷,在村里姓时家族里,辈份最长的,但是条件也就一般,饿不死的水平。,老人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因为几十年前被政府安排支援建设去了外地,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来支援也发展好了,也就在外地安家落户了,由于女方家条件好,所以现在大儿子家里条件是最好的,从儿子结婚到孙子出生,再到孙子红婚这四十年时间,大儿子就回来看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老人二儿子结婚,第二次是自己母亲过世。
大儿子,名叫时东岳,出去四十年,除了每年寄点钱给老人外,其他一切全是二儿子时东飞在承担。
因为父亲年龄大了,身体不便,所以时东飞,只能在家照顾生病的母亲。
农村人家的条件普遍不好,时东飞出不了门,也就失去赠钱的机会,时东飞的儿子结婚的礼金一切开销大多是借来的,所以孩子红过婚,小两口就出去打工还债,基本上没有什么余钱给时东飞照顾老人用。
时东飞母亲过世,也正是因为农忙,而出现的疏忽所至。
为老人办理后世时,大儿子时东岳回来,还在所有老时家人面前痛骂弟弟时东飞,没有照顾好母亲。
而老太爷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想在走之前再让老家的人再聚聚,这才要求办的这个生日。
八十九的年龄,在农村已不小了,按农村风俗,这个岁数过世,都可以当喜事处理。
但是,时旭一家不知道的事还很多,这个生日宴,实际上是时东飞母亲的娘家人在处理。
其实,时东岳舅舅家那边在半年前就通知了时东岳要为老老太爷办生日宴,如果姓时家的人若知道背后有娘家人,那都明白这生日宴就是问罪的借口。
问谁的罪?什么罪?
村里的时家人,与时东飞母亲的娘家人都到齐了,约十桌人,请了村里专门的厨子。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时岳的一家人了。
其实村里的时家人,包括时东飞与老太爷都没见过时东岳的媳妇及其家人,就连时东岳的儿子结婚都没有通知过老太爷,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其它的事自然更不用说了。
一阵喧闹后,门口停了一辆车,农村有辆轿车,小孩子都非常好奇,围着看,时东飞也出了门,车上先下来个年轻人,接着就是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下车后,一脸的嫌弃,见孩子还是围着车了,骂道:“都滚开,碰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孩子一阵起哄,接着车上下来一位年龄大的,时东飞立刻认出是自己的大哥。
毕竟是亲大哥,时东飞还是亲切的上前了,时东岳似乎对弟弟有什么不满,也不理会弟弟,径直入了院子。
而时东飞以为车理还有自己从没见过的嫂子,所以脚步稍微慢点,但注意力全在车上,可结果就是没人再下车。
有些失望的时东飞,随后也进了院子。
时东的岳的儿子,名叫佟有为,跟母姓,那女子是佟有为的妻子麦嘉淇,二人在不认识认何父亲时东岳的家人与族人,径自入内,这足以看出家教如何,这场合对于佟有为来说是必须谨慎的,懂事的人会跟随父亲,方便介绍家人,但是现在洽洽反应了佟有为的无礼且看不起父亲的家人亲人。
若是一般的生日宴,可能简单礼节过后,就可以开席了,可今天明显的有股不寻常的味道。
时东岳再不知礼数,他也明白,应该先见见年迈的父亲,毕竟老父才是今天的主角。但是见到大儿子后,老人并未麦现出高兴的样子。
如果时东岳心中有“根”,那么他自会把自己的儿子儿媳介绍给自已父亲,又或者时东峰懂礼的话,也会假意的介绍自己子女给老人,至少会做给别人看,让“外人”知道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
这些基本的东西,对于在农村长大的时东岳来说,不可能不懂,所以事情应该不简单的。
今天老人生日宴,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时东岳的舅舅那边来了许多人,在农村来说,这都是反常的。
见过老父后,时东岳被舅舅家那边的人带到一间偏房,说偏房有点名不符实。
这偏房,是农村瓦房之间的夹角,通过简单的处理后,用来养猪的猪圈。
简单介绍这类瓦房夹角猪圈的由来:
这几年农村治安相当的差,农民丢猪,丢羊,丢牛,丢狗,丢粮食等等是非常常见的事,起被百姓还会报警,可报警只是在派出所做个记录,而后丢东西的人家会更多,所以百姓也就不敢再报警了。
百姓为了降低损失,所以只能靠自己,循着作案的痕迹一去追寻,有小部分可以找回丢知的家禽之类的,而后再去派出所告知情况,然后派出所会贴出公告,给所里揽工,说经过所里快迅反应之类的屁话,为谁谁谁家挽回多少损,抓获了谁谁谁之类的。
农民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是不代表农民心眼瞎,所以只有舍弃过去的保温圈(猪圈的一种),改用家院瓦房夹角养猪。
看似,防了贼的举措,实际上,有了更大的隐患,贼的胆子大到百姓不敢想像的地步。
户外保温圈基本弃用后,贼者做案手段也跟着升级,夜破农民院墙,时有发生。有的人家没有狗的,睡觉沉的,命再不好的,就被挖墙造成的房屋倒塌砸死了,最残的一家死四口人。
为了保命,农民这才逐渐方弃养家禽之类的,每年收的粮食也吃不玩,放家里招贼,所以只留够吃,其余全卖掉,不留让贼惦记的东西。
再往后,农民家里最多就是着狗,农村过去大多是土狗(中华田园犬)的天下,这类狗听话,深得农村人的喜爱,可又招来偷狗贼,到今天农村人已方弃养大狗,现在农村基本上见不到土狗了,取尔代之的是个头长不大的狗种。
空置的猪圈中打扫还算干净,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子(前文有简单的解释),四个小板凳。
时东岳的老表造诉时东岳说他一家人只能在这里吃饭。
这惹怒了时东岳及他他儿子儿媳,佟有为开口就骂,结果也没人理会,遭到羞辱的三人就要离开。
结果车子被堵死了,车子动不了。
此时,老太爷被晚辈扶坐在院子中的长凳上坐着,双手拄着拐杖支撑着上半身部分重量。
表亲这边出来十多个男人,与时东岳同辈的就有四个,其余都是时东岳的晚辈。
这些表亲都有所听闻,时东岳的儿子随母姓,所以对于表亲这边来说,佟有为不属老时家的人,也直接被无视了。
佟有为本来还想蹦哒的,可几个农村年轻男人往他身边一靠,也就老实了。
时东岳知道,今天事情不简单,当下冲出人群,直接跪在父亲面前,使用的磕头。
老人装作没看见,时东岳的表兄弟一帮人也过来。
为首的人说道:“时东岳,你这头磕的又为哪般?”
时东岳心知肚明原因所在,但是此时若当族人的面认了,他就是彻彻底底的混蛋了,所以他只是开口,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明知自己不孝,还为了在族人与亲戚面前做出逼孝子的样子借母亲之死来而责难于自己的胞弟时东飞。
他出生农村,他也明白自己所做的的确确为乡里人所不容,但是他必须厚颜无耻的把母亲之死的责任完完全全的推卸给自己的胞弟,目的只为在族人面前彰显自己是孝顺的。
其实在老母亲过世之前,她的娘家曾来人,也与老人谈了很久,说了许多的事,老太太唯一咽不气的就是大儿子时东岳的不闻不问,四十年期间做母亲的就见过儿子一面,父母的牵肠挂肚,结果换来的孙子他姓,不认祖宗。这对乡下人来说是大逆不到,时奇耻大辱!
四十年不问事,却在母亲死过装孝子,否定了自己亲弟弟的一切付出,这就是时东岳。
在时东飞的心里,时东岳再不对也是自己哥哥,心中再有怨言,再不愤,毕竟是自己家人。
见父亲时东岳跪下,儿子佟有弟突然从儿个男人中间冲出,上前就去拉自己父亲时东岳。
并吼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爸跪着?!”
骂就骂吧,也没人理他,但是他也拉不起时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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