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简直让怀音没眼看了,陈婉果真是死性难改,之前听说她家里的情况不大好,继父无法容忍母女俩的挥霍无度所以将她们赶走了,她好像欠了不少的高利贷,按理说如今陈婉手里有她的把柄向自己敲诈是最好的,偏偏没有,还跑到豪华游轮上度假,瞧她肆无忌惮的样子,肯定不知道自己也在。
怀音再次抬眼,陈婉搂着肌肉男从另一侧离开了,她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日记本什么时候都能打开,陈婉千万不能被她给跑了。
只是游轮上人太多了,她跟的十分费力,没想到他们拐入了一层里的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变幻的灯光让她陷入了短促的视觉盲点,哎,她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人势单力薄,连帮手都没有。
怀音很努力的在找人,毕竟陈婉穿得清凉大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只是灯光忽明忽亮的关系……她在人流中穿梭,热出一头汗,情绪别提有多烦躁了,就像被戏耍的汤姆猫,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正因为她处于的一种劣势地位。
突然,她发现了目标,几步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陈婉,好久不见。”
其中的咬牙切齿,目次欲裂,让陈婉惊讶中带着丝颤意。
“思枚,好巧啊?”
“为什么两次放我鸽子,你是不是找我爸爸要过钱?”
“没有啊,我是临时有事。”陈婉的脸一白,无奈怀音的掌心圈得很紧,死女人难缠得很。肌肉男见此状况,早就跑路了,周围的人自娱自乐,大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人愿意管闲事。
“你别装了。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故意发信息给我引我去医院,是不是?你的照片哪里来的?”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思枚,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陈婉眼神飘忽不定,一脸的虚情假意。
“陈婉,这些事情你一个人做不了,幕后主使是谁?他给你了多少钱,二十万?我给你五十万,甚至更多,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缺钱。”怀音从陈婉的朋友圈就可以知道,陈婉爱慕虚荣,好逸恶劳,私生活迷乱不检点,没有富二代的命,却是心比天高,满脑子想着歪魔邪道。
陈婉果然心有所动,眼睛里露出贪婪:“你能给我多少钱?我手上的东西,价值可远远不止50万……”
怀音正要说话,身侧猛地一股推力袭来,被人撞击之后,人跟着栽倒在卡座里,手心脱了力。
她很快撑起身,站稳了转身,却不见陈婉。
刚刚陈婉已经快被她说动了,不可能突然跑掉,游轮里有她的同谋,她一定要快点找到陈婉。
怀音堪堪挤出了酒吧,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对不起——”
陆时靖眉头撰得低压压:“你去哪里了?”鼻音有些重,语气明显的老大不高兴。
怀音如梦初醒,发现竟是他,忙不迭从他臂弯中逃了出来,佯装镇定:“房间里很无聊,我出来随便逛逛。”
浑身的喘息缓缓的平复下来,她眸光飘忽的往四周寻找,已经看不到陈婉的人影。
她眼里十分懊恼,却又无计可施,这在眼皮子底下都给逃走了。
“你在找什么人?”他眼光锐利,视线掠过她额间与后颈的汗液,在阳光下呈现出晶莹的光泽,喉结微不可查的咽了咽。
“没呀,没有。”怀音下意识的耳根子渐红,眼神没有焦点的乱窜。
“威廉夫妇来了,他们想见你。”
不过陆时靖没有继续追究那个话题,这个女人还有事情瞒着他,反正来日方长,不着急。
怀音迟疑,“是上次的威廉夫妇?”说英语的?
“人家的中文比你的英文学的要好……”陆时靖似笑非笑的提醒,讽刺什么的,怀音已经自动过滤掉了。
怀音:“……”
走了没几步,她停下脚步,往自个儿身体上下摸索了一阵,美丽的脸庞蜡白得毫无血色。
“怎么了?”陆时靖问。
“我笔……”话一脱口,她立即换了一个说辞,“爱马仕的包包掉了,应该被人捡走了。”
只不过是掉了一件奢侈品而已,陆时靖转眸间,看待她的眼光,微露轻蔑:“回去我让王洋给你买几只一样的,别让威廉先生他们等。”
“不行,我要回去找。”
怀音丢的当然不是包,而是里面的笔记本,她反复的回想,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对,一定是她摔倒的时候,不是陈婉拿的,或许是酒吧里的人见财起意顺手牵羊。
怀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焦急,慌张,好像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陆时靖心生疑弧,尾随着她,“包里面有什么,很重要吗?”
怀音正要点头承认,被自个儿急忙刹车:“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就是一些小饰品,比较有纪念意义,而且那个包是限量的,不一定能买到一样的,我们不能白白便宜小偷。”
陆时靖搭了一把怀音的肩膀,强行揽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确定只是小饰品?我陪你一起找,我也想看看,让你紧张的东西,或者派人去找……”
闻言,怀音后悔自己表现过度,她冷静下来之后,表情淡然:“算了,那就派人去找吧。”
她仔细想过,既然人家有心偷包,总不会傻傻的在原地等着被抓。
陆时靖拨出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帮忙调取酒吧以及游轮上的监控。
怀音表面淡定,内心火急火燎,还能怎么办呢,她根本阻止不了陆时靖,退一万步来说,爱马仕包不一定找的回来,就算找回来,陆时靖看到了笔记本,那又如何?于她而言,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
“陈小姐,我已经警告过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沈景瑜面容阴鸷的松开惊魂未定的陈婉,浑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感觉。
陈婉看清楚拽拉自己的人是沈景瑜之后,身体逐渐放松,没什么底气的争辩道:“我是按你的要求离开海市,就报了豪华游轮的旅行团,哪里知道那个倒霉女人也在,还被她撞上了!”
陈婉没敢把两人的对话内容透露出来。
沈景瑜打量了她会儿,说:“这艘船的主人跟我还有点交情,晚上我安排你下船,在此之前,回你自己的房间里,不准露面,明白了没有?”
陈婉嘴巴动了动,一脸大写的不满,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景瑜明显不同于温文尔雅的狠厉与威压,顺从的点点头。
“我派人保护你,记住,你千万不能在陆时靖和秦思枚跟前露面。”
“知道了。”
……
接下来的行程中,怀音仍然心神不宁,和威廉夫妇聊天,基本是鸡同鸭讲,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说了些啥,一会儿英文一会儿普通话……这对外国夫妻热衷于健身运动,一拨人加上秘书助理的,赶了保龄球的场子。在这对夫妇的起哄下,怀音捧着保龄球,出了一头密密麻麻的热汗,僵愣在原地,不知道手指该往哪里安放。
那个滋味,别提多尴尬,偏偏陆时靖站得近,一副好整以暇看着她出丑的样子,可恶至极。
“我不玩——”正当怀音打算放弃的时候,陆时靖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身后,男性的荷尔蒙的温度瞬间传递了过来,如同电流一般,密密匝匝的穿过怀音的背脊以及脊梁骨。
她不是僵硬,而是整个人软趴趴的,跟没有骨头的爬行动物似的。
“像这样,中指和无名指放在小洞里,拇指大洞。”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划过她耳际,如同亲昵的耳鬓厮磨。
他手把手的教,怀音完全不在状态,面红耳赤又心猿意马。
“专心一点!”陆时靖加重了语气。
“哦。”
怀音点点头,声音轻若蚊呐。
跟乖宝宝似的。
陆时靖超乎耐心的知道,两人身体间不经意的磕磕碰碰,大手与柔荑的重合,加重了怀音密集的紧张感。
“右手托住球,左手侧面扶住。”说完这一句,陆时靖离开了她身后。
后背一空,怅然若失,手中的球体重量陡增。
“别傻愣着,向前走的时候,半蹲着借力,把球推送出去。”
“哦,好。”
结果并不意外,心思飘忽的怀音除了姿势难看之外,也没有打中任何球瓶,直接顺着凹槽滑过去了。
威廉夫妻夸赞并鼓励了她一番,虽然听上去很是勉强,陆时靖则笑而不语。
到底是嘲笑,还是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初学者,怀音觉得自己不算太笨吧,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起了兴致,一遍一遍的反复练习,到后来,竟也学得似模似样,好几次都能碰到球瓶了,至于规则和评分,她还不是很熟悉。
一晃时间过去了大半,结束前陆时靖跑过来跟她说,爱马仕包没找到,监控里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怀音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捶胸顿足。
“休息一下,晚上有个慈善晚宴。”陆时靖送她到门口,在隔壁开了一个套房。
怀音:呵,连做戏都不愿意做了吗?
进入房间里,怀音看见床头摆放着一套非常正式的晚礼服,陆时靖在礼仪以及大的方面一向面面俱到,考虑的周全,看似直男癌严重,实则体现出其对细枝末节的考究。
怀音洗完澡,拎起礼服,发现底下还有东西。
竟然是姐姐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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