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大的小奶狗,谁都没当它会咬疼,大家正笑着它脾气真是大,那姑娘却妈呀一声,一下把小黑甩开,举着血淋淋的手指头疼得几乎要哭出来。
那手上不但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手掌和手背上还有好几条又深又粗的抓痕,刚举起手来还只是一道血口子,紧接着血就涌了出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染红了姑娘的袖口。
大家都吓呆了!
谁能想到一只小奶狗能把人伤成这样!
周兰香却有些心虚,小黑长得太壮实又提早长牙跟它妈妈的品种有关,跟周兰香的喂养关系更大。
最近她发现空间水对人没什么治疗作用,对动物和植物的作用却很大。
芳丫姐家的鸡开春不下蛋,好容易下了两个还都是软壳的,她就偷偷给水槽里放了几次空间水,没两天芳丫姐就说家里四只老母鸡都开始下蛋了!也不下软壳蛋了,还连着下,有两天还下了双黄蛋!
她移栽到菜园子里的南瓜苗角瓜秒和豆角苗,浇了空间水种下去都不缓苗,眼看着一天一个样,长得她都不敢接着浇了。
生产队的老母猪生了小猪没奶水,伺候老母猪的赵五婶急得不行,周兰香就给老母猪喝空间水试试,第二天就有奶了!现在小猪崽长得可壮实了。
不过也有个弊端,就是不喝空间水老母猪的奶水就变少,三五天不喝就又要没了,周兰香只好隔天给它喂一回,好在小猪一个多月就出栏了,也不会费什么事。
到小黑这当然就可着劲儿地喂它,喂到现在,它长得比别的小狗大好几圈,胖得像个小肉球,别的小狗一个月小牙刚能看出来一个头,它二十天就长出尖尖的小牙了!
平时也没觉得它那几颗小乳牙能当什么事,可没想到它第一次发脾气就要咬掉人一块肉!
而且它什么时候长了那么长那么尖利的爪子的?平时总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这么多天连个线头都没勾下来过,小进逗得它嗷嗷叫也没见它抓过一下,谁能想到它肉乎乎软绵绵的小爪子里藏着这么锋利的指甲啊!
那姑娘已经被吓傻了,带着哭腔转头找牛翠萍,“大姑!咋整啊!大姑!衣裳上都是血!洗不干净了咋整?这可是我二姑给我借的衣裳!咋还回去啊!”
改子是牛翠萍弟媳妇郭引弟娘家兄弟的孩子,娘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娘说啥都不管她,郭引弟也是蘑菇屯的女人,顾娘家不比牛翠萍差,怕弟媳妇不好好跟他兄弟过日子,就把改子带回来养。改子就跟牛家的孩子一起叫牛翠萍大姑。
牛翠萍上来就抓小黑,“杀千刀的小畜生!心狠手辣地玩意儿!今儿个我非摔死它不可!”他们这边被猫狗咬伤抓伤了,土办法就是把猫狗身上的毛剪下来一撮烧成灰按伤口上,据说这样就能好得快。也有咬得严重的,就要打死畜生泄恨。
只要伤得不是特别严重,没人会想着去找大夫包扎,打狂犬疫苗这种事更是听都没听过,现在县里的医院都没这玩意儿!
韩进一抬手躲过牛翠萍,很嫌弃地看了看咧着大嘴要哭的改子,但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小黑咬人了他就得负责,皱着眉开口:“改子别哭了,跟我去大队卫生所包扎一下,衣裳洗不干净了给你买新的,走吧!”
牛翠萍本来还要骂韩进和小黑,听说要带改子去大队卫生所,眼睛一转就把后面的骂给憋回去了,推了推还傻愣愣地心疼衣裳的改子,“快跟小五去!小五,大队卫生所有啥药?这老深的大口子,你带改子去公社!赶紧找你大哥借自行车去,上公社包好了再给她买一身衣裳,再带她去公社食品站买几根麻花!”
韩进看香香偷偷把小黑的篮子接过去,一点一点往赵五婶身后藏,差点笑出来。她这是怕他娘要摔死小黑,想带着它藏起来不惹他娘的眼呢。
屯子里的狗命不是命,无故咬伤了人,苦主坚持要打死主人也没办法拦着,否则就得是一场吵闹甚至是动手打架了。今天他娘要是非要打死小黑,他倒是可以护住,可以他娘的性子,肯定消停不了。
香香不爱跟人吵,今天又是他们家小狗惹了祸,韩进也就什么都没说,带着改子就走,牛翠萍不放心,也跟着他们走了,非要监督韩进骑着自行车把改子带走才行。
周兰香抱着小黑就往家跑,跑到家关好门长出一口气,把小肉球拎出来仔细检查,小乳牙尖尖的,四颗小虎牙手指放上去小刀子一样锋利,不过这小家伙也是有力气,要不然也不能把人咬成那样!
再看小肉爪子,以前她一直以为它的爪子上是软乎乎的小肉垫和厚厚的长毛,扒拉开一看,坚硬的长指甲原来都被藏起来了!
周兰香叹气,很担心,“小黑,你脾气不要这么大,不高兴了也不能咬人”说到一半顿住,这话好熟悉,小进小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要对他念叨两句。
哎!养了一个脾气不好的小孩就算了,又要养一只脾气不好的小狗。
周兰香拿出剪刀一边剪小黑的毛一边威胁它:“你以后再咬人,我就把你的小辫儿剪掉!到时候你就秃了,不好看了!长大了也没小母狗跟你!”
小黑可能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老老实实趴着让周兰香剪毛,垂着大眼睛要多乖有多乖,哪里还有刚才小老虎一样凶巴巴咬人的样子。
周兰香从小黑身上小心翼翼地剪下来一堆毛,用手绢包好,打算等改子回来让韩进给送去,再带点东西去看看人家,还得说点好话。实在不行,赔几块钱也行。
反正道歉态度好点,他们就不好张罗着要摔死小黑了。
韩进回来得很快,一进门看到香香怀里的小黑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成齐刘海了?这是个什么怪模样?”
小黑蓬松松软绵绵的脑袋毛被香香硬生生给齐着眼睛剪下去,脑门上就有了厚敦敦整整齐一个齐刘海,看着就想笑。
韩进被改子一路折腾出来的火一下就消散得干干净净,看着香香心里涌上源源不绝的高兴,她怎么这么有意思,给只小狗崽也能捯饬出这么多好玩的花样来!
他家香香的脑子里肯定是一年四季都开着花的!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周兰香却有点发愁:“柱子哥说小狗的头毛不愿意长,以后小黑得很长一段时间顶着这个齐刘海了!”
她只是想剪点狗毛,又怕可一个地方剪给小黑剪秃一块,就想反正头上的毛也挡眼睛,就剪下去一点,等它能下地跑了就长出来了,谁想到它头上的毛不爱长啊!
韩进看香香懊恼的样子,一颗心软成一朵棉花糖,甜丝丝的简直要化了,蹲在她面前安慰她:“不长也挺好啊,你看齐刘海的小黑也很不错,显得眼睛多大!它自个也很喜欢,省得出门总有人揪它小辫儿。”
一提揪小辫儿,香香想起改子了,知道她的手包扎好了,大夫说没啥事儿,还给开了药粉回来一天上一次。
韩进也没食言,带她去公社供销社扯了一块花布,足够她做一件新布衫还能剩下她妹妹一件小褂子的,不过没给她买麻花,而是给了她五块钱,让她爱买啥买啥,他没那个耐心带她到处逛去。
周兰香想起赵五婶说的话,试探地问小进:“改子心眼儿实在,也能干活,跟牛家那些人不一样,是个挺好的姑娘,你说呢?”
牛翠萍的脾气周兰香了解,再看她今天的做派,加上赵五婶听来的闲话,她几乎可以肯定,牛翠萍是想撮合小进和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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