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侯王府一别,俞启先和季林两人都没有顺坦过,各自遇着苦恼的困境。
季林要各种细心注意平梁、躲避灵儿,俞启先要化解昆仑派和西海府的恩怨。不好走的路,总是最磨炼人。
在此之前,两人有缘再见,相逢于镇宁侯府
那一天,季林在平梁留了天女的足迹,又觉得百般无聊,于是兜兜转转地来到镇宁侯府。
因为,雪泽曾经提过一句:“师兄若顺路,劳烦留意侯王是否安好!”
雪泽的本意是让季林见过侯王后去平梁,或许会遇到夏枫,便可以告知她一些关于侯王的事情。离家甚远,不可回去,或许夏枫跟雪泽一样思念自己的父亲吧!
季林不甚了解,因此没有提前,更没有去寻夏枫,反倒是兜兜转转之后才去了侯府。
“师妹这般关心侯王,却忘了自己的父亲,余掌门该是何心态?即便上一次去寻他,他没有告诉我们什么有用消息,但是对我们还算客气,我也该帮帮他吧!”季林这样想着,恰巧碰到了俞启先,一向呆愣的他突然有了个精彩的点子。
那时,俞启先正陪着侯王下棋聊天,偶尔还会谈些关于朝政的事情。两人相处得和睦,侯王对俞启先格外喜欢,看起来就像是有着特殊的交情。
季林感到好奇,拦截住准备离去的俞启先,问了些话。
“我入了侯王麾下,成了一名散将,有何不可吗?雪泽不能回来,我便带她尽尽孝心,难道这也有错?”
季林瘪了瘪嘴,冷冷地说:“你与侯王走这么近果真是为了替他和师妹分忧?那我也没看见你分过什么忧愁啊!再者,尽孝,那也得知道我师妹的身世啊!侯王又不是她亲生父亲,你尽什么孝?”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青苓,这侯王就是她的父亲。至于她的亲生父亲,若是何公子想说,我必定洗耳恭听。若是不想告知,我又从何得知她的身世?是以,我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如此而已!”
季林冷笑几声,感叹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若你真的知道了身世,你会比现在痛苦百倍!门不当,户不对,而且还有仇恨,你还是先想想你的娘亲好不好惹吧!”
“何出此言?难道?”
俞启先一下子就猜了出来,这都归结于灵儿时不时的透露。“原来,她跟余掌门是这样的关系!此前灵儿跟我说,我还在疑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季林惊愕地站在那里,又尴尬又惊惶。“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个曲灵儿,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罪过,罪过啊,好心做错事了!师妹,你可千万不要怨我!”
俞启先看着季林痛苦的样子,轻声笑了笑:“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坏人!这个事情,我会当作不知道,你还是照常过吧!”
两人分开后,每个人心里都沉淀着悲愁和担忧,却又丝毫不敢声张。
季林回了平梁,暂时待在一处客栈。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他带着雪泽给他的冰晶手串入睡了。
深夜,俞启先回到西海府,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正殿。
每次他回来都有事情,没有事情他不会回来。所以,正殿对此已经习惯了。
敲门声响起,正殿轻悠悠地应了句:“进来吧!”
俞启先推门而入,看了看坐在灯下看书的母亲,先问好后再走了过来。
“娘,这么晚了,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兵法,或许不久之后用得上!”
俞启先一怔,心中很是不安。“娘,你对昆仑派的仇还没放下?”
“放下?”正殿清冷一笑,将书摔在桌子上,严厉地瞪着俞启先。“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想着为他们求情?这都多少次了,你到底受了别人多少恩惠?”
俞启先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将那本书合上。
“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放下呢?用仇恨来日夜折磨自己,何必呢?并非不可磨灭的大仇,那就应当放宽心,余掌门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啊!”
“住口!”正殿气得站了起来,瞪着俞启先骂道:“你一回来就为他说话,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来顶撞我的吗?真是个不孝子!难道,所有男人都坏,这句话真是对的?”
“娘!”
俞启先想要靠近她,为她擦拭眼角的泪,但是她却孤傲地转身走了。听着她声声悲叹,俞启先拿出了袖子里的东西倒在香炉里,这是秋荻给他的药粉,据说可以让人安稳宽心、言辞真切。
“娘,外面风大,你先进来吧!”俞启先把母亲扶进来,等了许久才说:“娘,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累不累?我好久没有回来了,也没有为你分担什么,你可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怎么会呢?我还要报仇雪恨呢!”
俞启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股熏烟被她吸入,这才说道:“人不该被仇恨蒙蔽心灵,或许是你的执念呢?说到底,你从没有跟我说过,余掌门怎么得罪你了?”
“你知道女子除了贞洁名声,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她苦笑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但是手脚都没有力气支撑这种凶狠,她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
“我年少时,多少人追捧,而他却彻底地毁了我!他在比武大会上取得第一,但是拒绝娶我为妻,这种耻辱谁能忍受?后来,你爹那个混蛋不顾一切来提亲,我的父亲许了你知道吗?女子的自尊心有多重要!那相当于男子的面子、尊严、荣誉,不可侵犯,不可毁灭!”
“可是可是他这也是对你好啊,若是不情不愿地娶了你,你们会幸福吗?江湖之中,哪需要在意这些?”
正殿轻轻笑了几声,“你以为江湖就简单了?在哪里都是一样!人言可畏,人心也可畏。我一向骄傲自强,怎可受这等屈辱?”
俞启先愣了一会儿,握住了母亲的手。“那后来呢?”
“我自然是恨他!所以我便发愤图强,势要将西海府打造成江湖第一。如今,他不愿跟我争,但是我的武女又不及他的弟子,所以个占据着男女派第一。我其实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一次真正的战斗!这些年,我吃了很多苦,从一个乐师变为一个武女,我就是想和他做个决断!”
“据我所知,余掌门跟你道过歉,也让你打骂过难道,你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才甘愿罢休?”
一个时辰过去
西海府的灯火全部灭了,夜里的冷风冰寒刺骨,宛如俞启先寒冷的心。
心还没静下来,秋荻便来了。
秋荻没有拿灯笼,靠着依稀的光亮而来,静悄悄地走到俞启先身后,轻声问了句:“问出什么了吗?”
俞启先点点头,“多谢你的药了!对了,你把东西拿来了吗?”
“你现在就要走?”秋荻边说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俞启先。
“是啊,此处不留人啊!”俞启先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重量。“这严严实实的感觉,有点像本书呢!”
秋荻迟疑地点了点头,低声说:“这是主子要的书,你趁早送到宫里吧!这本书,是太后交予正殿保管的,也是你最在意的那位渴望的!”
俞启先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了秋荻的身份。禾雨能进宫并且扎根,俞启先就生了疑,然后仔细一探果真一切都不简单。
原来,每个地方都有皇宫达贵的眼线,太后的防范也并非疏而不漏。从一个秋荻来看,那个人的确比太后还要厉害。
俞启先后知后觉,自从两人见面开始,一切尽在秋荻的掌控之中。
“希望你真的能给西海府带来好处!”
秋荻点点头,平和地说:“你放心,这也是我的任务!你若是想去昆仑山,我劝你见到余掌门之前不要暴露身份!虽说昆仑派对西海府一直很容忍,却不代表友善,西海府的女子伤了很多昆仑弟子,你不能以正殿之子的身份过去!”
“好,我明白!只不过,能否见到余掌门还是一个问题呢!更别说化解两家恩怨,这真是给我增添了一大难题啊!”
秋荻笑了笑,“此前你有心于此,却从不认真去做,现在倒是意志坚定!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放手去吧!离真相越近,离成功越近!”
“禾雨那边,你多担待些!让你的主子也容忍些!”俞启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禾雨再如何,她也是西海府的人!若是她能解开太后和正殿的盟约自然好,若是不能,也不要让被伤或者伤人!”
“我自然知道,这不就是你我的约定吗?”
秋荻和俞启先达成同盟,秋荻安稳留在此处,既完成任务,也帮助俞启先维护西海府。正殿和禾雨是西海府两难,也是秋荻在西海府时刻要留意的人。
“你我目的大多相同,倒是很好相处!你的主子也不错,留了西海府不说,还帮着化解干戈和危难。若有时间,你一定要替我好生感谢!”落雪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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