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船就到了撒丁岛。这个撒丁岛是一处不小的岛屿,光深水港口就有三四个,人口也多。这里也是渔业相对发达地区,因些来往的船只也多。镇子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照着海面上的船上桅灯,分外的好看。
船只一靠岸,这兄弟十人只留下两个看守着,还有四个指挥装货卸货,其实四人跟着老大去镇子上去寻找大法师。
方奇他们则坐在餐厅里吃晚餐。虽然这里船只拥挤不堪,气味也不好闻,可是胜在夜风熙和,有点腥,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道。食物不错,所以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食欲。
大光头这次去的时间较长,下面搬运货物已经结束,那几个葫芦娃跟水手们在一起吃了晚饭,大光头还没回来。可是海上却不平静,好像预兆着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大风暴似的。风开始渐大,海水也掀起风浪卷的船只嘎吱嘎吱直响,不久天空涌起的乌云便遮住天空。几声雷鸣电闪,就下起暴雨来。
水手们放下餐厅的厚油布,方奇他们刚要回自已的舱室休息,大光头那几个兄弟便淋着雨水跑回来,同来的还有个白胡子老头。这老头头发胡子全白如霜雪,手里拄着根拐杖,头上戴着顶尖帽子,看着就像魔戒里的老头甘道夫一样。
这老头抱胸给他们施礼,方奇开门见山问他:“你们吃饭了没有?”大光头已经让水手们拔锚启程,船只摇摇晃晃地退出来开始向黑暗蝇驶去。
他们确实还没吃晚饭,那个两个女子端上酒菜让他们吃饭。方奇和苗苗他们就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等着他们吃完,随着船只驶入外海,风雨愈加大了,颠簸的也越来越厉害了。
大光头他们很快便吃完了饭,船只虽然摇晃的厉害,这白胡子老头端坐在椅子上却是纹丝不动,看来这法师可不是白叫的,确实有两下了。
方奇看老头紧闭两眼,胸膛一抽一抽的,好像吃东西给噎住了似的,便对大光头说:“好像老爷子被噎住了,让人倒点水来给他喝吧。”光头和他几个兄弟都笑,方奇纳闷,“老头噎的难受,你们笑什么呢?”
老头睁开眼:“东方人,我没事。亨利确实就在梵蒂冈。梵蒂冈也就是著名的康斯坦丁大教堂所在地,公元4世纪,教皇在罗马城西北角耶稣门徒圣彼得殉教处建造。”
方奇想起来,有部华纳兄弟拍摄的电影叫《地狱神探》,里面有个基哥演的人物便是康斯坦丁。其实电影里的这个康斯坦丁是出自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他是第一个承认督教为合法自由的宗教皇帝。
大概他给予督教为国教的崇高地位,所以督教也赋予他神一般的能力。这个才是后来他成为漫画主角的原因,当然这个人物也逐渐随着潮流就成了个帅气的小白脸。
“梵蒂冈里都是督教,铁钩船长是魔法师,他跑那边去干什么,不怕神灵跟他过不去吗?”苗苗问道。
白胡子老头:“确实很怪异,不过他原先做过海盗,从来就不信甚么救赎之类的,不然他早就改邪归正了。我猜想他大概是为了做些买卖吧,他在这几个海域飘荡,一面做些海盗生意,一面也杀人越货,假装做正经生意。他名气很大,但很少人有见过他。想捉拿他并不容易。”
这也是实情,海洋上这么大,海盗跟野草似的割了一茬又能长出一茬来。大家都是谈到“铁钩船长”色变,可是又有谁能认识他呢。
方奇问他:“老头,看你这么大的气场,你肯定也认识他喽。”
老头却是摇头,“我并不认识,可我听说有人认识亨利,他杀了咱们铁匠工会的人,光明会的人正在到处逮捕他。就算他会魔法,也未必就能逃脱掉。”
方奇心说,你奶奶的,搞半天那个中间粗两头小的胖子名气比我还大,而且就连这个自诩法师的老头也不认识他,说有人认识,莫不是说的是我吗?尼媒,这是要拿我作诱饵?
一想到诱饵,他马上便想到鱼钩上那一伸一缩的蚯蚓,逗弄着鱼儿上钩。自已要是那蚯蚓,这法师又特么是什么?这帮子家伙还想干这事,简直了!
老头见他沉吟不语,便说:“听说你与亨利打过架,而且他的十字架还被你抢来了,能给我看看吗?”
方奇取出十字架递给他,老头翻看了下,肯定地说:“对,这就是工会头目亚特的十字架。亚特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仇铁匠工会一定会报的。”
方奇想起自已要找他问事的来,直接了当对大光头说道:“你们不方便听,还是让我跟大法师好好聊聊吧。”大光头带着他的葫芦娃兄弟退出去,这边高长恭和卡娃也回船舱去休息去了。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大光头再次进来时送个大火盆子,三人围坐着炭火盆。方奇问老头:“你对这个亨利知道多少,我说的是他的魔法。”
老头两只眼在火焰的映射下发出熠熠光芒,伸出两手罩在火焰上,“我知道他杀人如麻,并且擅长妖魔鬼怪之法,十分吊诡,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不算过分。”
听老头这么一说,方奇便知道这大法师也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若问他岛屿上树洞里面的事,他绝计是不会知道。所谓的撒豆成兵不过是那棵怪树长出的果子人罢了。
便不动声色问道:“你既然号称大法师,会些甚么手段,能不能也让在下见识见识?”
这老头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原系督教宗门驱魔法师,比起那个臭名远扬的亨利也是不差,他若是遇到我,恐怕也只有逃走的份儿了。这次我就是从马赛赶来要将他身上魔鬼驱除掉,魔鬼一去,他便是肉体凡胎,没有了魔力,拿下他也是易如反掌。”
方奇心中暗笑,我是老中医,是专治吹牛逼的。遇上我算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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