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葛父方奇和葛昭昭出现在赤山市,凡克成倒没什么表现,因为他就预料到方奇和葛昭昭都可能会出现,他们不可能会让什么都不懂的葛万里来冒这个风险。可是高向怀和高珣却目瞪口呆,方奇看到霍占豪跟在高珣身后,跟个马仔一样,他也愣了:“占豪,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霍占豪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方奇,当即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让他钻进去,低着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高珣却像找到了方奇的七寸似的,“方奇,没想到吧,你们村的人,现在成了我的手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霍占豪,你也告诉他,你是怎么跟着我的。哦,前两天对凡少怎么说方奇的,你再重复一遍,大概他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让村民走上赌博之路的。”
可是,霍占豪只站着局促不安地用一只脚踩另外一只脚,前两天他还说过方奇的坏话,现在却无地自容。方奇开办医院,让全村人都住上敞亮的新房子,还给村民们都找到了工作,他的良心未曾泯灭,还不敢当着方奇的面说他的黑话。
凡克成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方奇,原来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葛叔叔想要接手他们的生意,正好你们也私下聊聊吧,也不用再废话了。”
方奇看看高珣,却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欲望,总觉得霍占豪虽然喜欢占小便宜,可也没到要跟高珣出来混的地步。不过,今天他可没心思要跟高珣斗。转脸看向高向怀:“高总,我和你谈,不喜欢别人插嘴,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可以进行下一步。”
高向怀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恢复过来,看向凡克成:“凡少,咱们单独找个房间聊吧。”凡克成耸耸肩,“可以啊,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吧,主要还是你们谈。”
三人进了一个小套间坐下,自有人端来茶水,方奇端起茶杯喝水:“你说吧,什么样的条件。”高向怀于是乎从开始投资说起,这是他大打悲情牌的一部分,方奇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直接说价钱,别说那些没用的。”
高向怀报了一亿三千万的价格,方奇瞅瞅凡克成,再看看高向怀:“高总,你可不地道,这就是你的底价?你要是这么说,我只好打道回府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起身便走。
高向怀忙叫住:“方总,且慢,好吧,我就直接说吧,最低价一亿,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方奇站住一脸疑惑地看向凡克成:“凡少,你跟我透底的可不是这样吧。”又转脸看向高向怀:“你俩是不是合伙想坑我?要是这么玩,不好意思,我退出,你俩玩吧。”
凡克成本来想拍桌子骂人,可一想到对方奇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还真不能那么干的,三哥不在身边,就算在身边,才被方奇揍到医院养病去了,总不能再进去吧。咳嗽了一声:“方,方总,你想错,其实这个买卖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看着葛叔叔的面子上才兜这个麻烦的,你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
方奇似笑非笑:“哦,凡少,你说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说在三天前,可能还真没有,不过现在有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和葛昭昭是男女朋友,而且我还受邀上门拜过她的父母。这个规矩,你是懂的。现在葛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不会看着葛叔叔往火坑里跳。”
“沃日,”凡克成几乎要吐血,气的两眼发黑,他跟葛昭昭连一句话还没说,就等来这个消息,这不是消息,简直就是噩耗。“好好好,跟你有关系,你们聊,我就不参与了。”
他要走,反倒是高向怀不淡定了,“凡少,请不要走,你是中间人,自然需要你说个公平话。”虽然刚才方奇说话让他疑窦丛生,可是若是听凭方奇跟他聊,那岂不是任他宰割?他不是没跟方奇做过生意,深知这家伙比周然阴狠的多。
凡克成想走的,但一听高向怀这话,又不能走了。他的任务是拴住葛万里和高向怀这两条大鱼,走了一个,他还玩个屁啊。可是现在却来个方奇,他也不得不防了。方奇上来就挖个大坑离间两人,现在,他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
方奇拿出只烟来,靠在椅子上,好像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他的思绪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高向怀看向他:“方总,你有什么意见?如果行,我们就成交。”
“好啊,不过我也让朋友帮我调查了下,发现这个煤矿可能只是个表面浮层有煤,听说石油有石油带,煤矿也有煤矿带。赤山这地方并不在煤矿带上,这个投资我觉得不值得啊。你想,花这么大代价却挖不到一年两年,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这个投资就连五千万我都看不上啊。五千万要是买辆车,我也能嚣张地开着全城乱蹿,就算是撞坏了,也还有一堆废铁。你说这煤矿砸了五千万下去能会有什么,一堆石头?”
高向怀被这个比喻弄的有点懵逼,凡克成在旁边听的直觉得喉咙都痒痒,这东西能比吗?一个可以给你赚钱,一个却只能让你败钱。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开口,毕竟这事得他俩谈,就算高向怀五十块钱卖掉,他也没意见。他的目标是: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两人都得跳进坑里。
方奇见高向怀有点神不守舍,便假惺惺地问道:“高总,你觉得这样合适不?如果合适,咱们马上可以签字,我就当给未来的岳父大人弄个玩意儿消磨消磨时间,反正他一不打牌,二不去公园溜弯儿,三没有其它爱好。”
凡克成和高向怀都想破口大骂:流氓啊,这特么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五千万的玩意儿给岳父玩玩,这得什么样的气度?亲儿子也未必有如此孝心吧。
无论是凡克成还是高向怀都毫不怀疑方奇能砸出来几个亿。这家伙简直就是赚钱高手,说他没钱,谁也不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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