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袖,欢迎回家。”
院子里的气氛沉默了许久,许千松缓缓开口,脸上笑容浮现,语气中也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作为一家之主,许千松在外人面前是极为庄严的,可谓是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一般人根本不敢和许千松这样的大人物单独相处,光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了。
但在许轻袖面前,许千松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很平凡的父亲。
在许轻袖离家的这几年里,许千松甚至时常在想,如果他并不是这偌大许家的家主,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父亲,那么他和自己的女儿之间应该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隔阂吧?
如果可以,许千松恐怕真的愿意用他现在所掌握的一切,换来许轻袖和他的父女情感。
许轻袖听到许千松的话,微微愣了愣,似是感觉到了这一句简单话语中藏着的关怀和想念,俏脸柔和了许多,轻轻点头,“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许千松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虽然许轻袖只回答了一个嗯字,但这已经是这大半年来许轻袖第一次和他说话,足够让他欣喜不已了。
萧遥看着这一幕,心头微微感慨,他一开始还以为许千松或许和其他的家主一样,视家族利益为一切,但现在看来,许千松和他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这哪里像是一个管理整个家族的一家之主?
这分明就是一个对自己女儿爱得深沉的普通父亲。
“轻袖,以前的事,是父亲的错,我向你道歉……”沉默片刻,许千松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语气无比的郑重。
许轻袖闻言,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许千松,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又多出了几道皱纹,头上也是出现了几丝银白。
许轻袖不由得心里微疼,原来父亲也会老啊。
见到许轻袖没有回答,许千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轻袖,当初你和陆阳的这门婚约,是家族和陆家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商讨决定的,我当时也以为你和陆阳应该会合得来,后来得知你并不喜欢他,我也提出过解除婚约这件事,只是我失败了。”
许千松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和后悔,如果他当时的态度能够再强硬点,执意要解除这门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婚约,现在的情况应该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许轻袖应该还会和以前一样留在许家吧,他也能经常听到许轻袖叫自己父亲吧?
许轻袖闻言,神色微微变化,她其实也大概了解这些事情,只是当时太过生气了,所以就没有去在意,直接就离开了许家。
现在听到许千松提起他为自己的做的一切,许轻袖心里的怨言顿时消减许多。
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吧。
“我知道,父亲。”沉默许久过后,许轻袖轻轻点头。
“轻袖,你,你刚才说什么?!”许千松一听到这话,却是顿时愣住了,脸上布满浓浓的难以置信。
许轻袖,居然叫他父亲了!
这还是在许轻袖离开许家的这几年当中,他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个称呼,心里的喜悦可想而知!
“父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是我没有理解你,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您肯定提前就知道了我会带萧遥一起去参加订婚晚宴,但您并没有阻拦我。”许轻袖轻声道。
“轻袖,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上,我知道你不喜欢陆阳,我无法改变家族的决定,但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许千松神色郑重而喜悦的看着许轻袖,声音温和,“因为。我是你的父亲啊。”
听到这话,许轻袖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一刻,她由衷的感受到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真的很温暖。
萧遥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温馨的场景,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有着笑容浮现。
这就是父女之间的情感吗?
在欣喜许轻袖和她父亲能够消除隔阂的同时,萧遥心里也微微感慨,有些苦涩,他还从来没有体会到亲情是种怎么样的感受。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由两位师傅抚养长大,传授给了他一身远超常人的实力和起死回生的医术,而凭借这两点和足够坚毅的心性,他也成为了在地下世界有着赫赫威名的阎罗!
在外人看来,萧遥就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恶魔,谁如果敢跟阎罗殿作对,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可谁又能知道,萧遥在很多时候,同样渴望着有一个温暖的所在,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很重要。
“我怎么又在这儿伤春悲秋了?”萧遥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现在正是人家父女消除隔阂的好日子,他在这儿瞎伤感什么?
“父亲,以后我不会再这么任性了。”许轻袖看向对面的许千松,轻声道。
许千松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轻袖,你,你原谅我了?”
许轻袖微微摇头。
许千松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几分,她心里还是在怪他吗?
“我一直都没有怪过您。”这时,许轻袖的声音缓缓响起。
“哈哈,想必这位小友就是萧遥。”和许轻袖之间的关系和好,许千松现在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好像埋在心里的阴霾突然散去一样,他看向一旁的萧遥,脸上笑意浮现。
萧遥微微抱拳,“是我,见过许家主。”
“萧遥小友客气了,你和轻袖的年纪差不多,叫我一声许叔就好。”许千松摆了摆手,显得很是豪爽。
萧遥点点头,倒也不客气。
“许叔,你这次让我来许家,不知道有什么事?”萧遥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今天就得回中海了,还是要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许千松见到萧遥主动提起,微微点头,来到了一旁的石桌坐下,桌面是一个象棋棋盘,棋盘上摆放着还没有动过的象棋。
“萧遥小友,我这人平常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浇浇花下下棋,你可否陪我来下一局?”许千松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许轻袖俏脸微惊,她虽然离开许家好几年了,但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父亲的,能够跟他坐下来下棋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在整个燕京拥有话语权是大人物,比如某个家族的家主或者那些军政两界面的大佬,普通人别说跟许千松下棋了,就是坐下来喝杯茶的资格都没有。
尤其是这些后辈,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身份,无论他平常多么的目空一切,到了许千松面前,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但萧遥面对许千松这样的大人物,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或者忌惮,面色如常,足以见得萧遥和那些所谓的世家少爷截然不同。
萧遥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已经摆好的棋局,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似的,显然许千松是早就打算好要和他下一局的。
毕竟是第一次见长辈,萧遥自然不好扫了许千松的兴,点点头,“好,许叔,那我就陪你下一局,不过我的水平不太行,许叔你可要多包容包容。”
“哈哈,哪儿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天才?随便玩玩而已。”许千松笑着摇头。
萧遥点点头,来到石桌旁边坐下,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这次来许家不是为了陪同许轻袖跟许千松聊聊婚约的事吗?怎么到头来变成下棋了。
这个节奏不对啊!
“怎么了?”许千松问道。
“没什么,开始吧。”萧遥摇摇头,也不客气,率先走出一步棋。
一旁的许轻袖见到萧遥和她父亲开始下棋,也是凑过来看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喜欢下棋,就算是一些在象棋这方面很有实力的高手都不一定是她父亲的对手,更何况萧遥这么年轻,而且一看就知道对下棋这种事没什么研究,估计很快就会输掉。
只可惜,许轻袖这一次小看萧遥了。
萧遥的确对下棋这种事不是很感兴趣,但他的师傅却是极为喜欢,之前经常逼着他下棋,再加上萧遥的学习天赋本来就远超常人,久而久之,萧遥的棋艺自然有着极大的提高,到最后甚至连他师傅都经常输在他手上。
这种情况显然不在他师傅的预料之中,本来一开始他师傅还经常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数落萧遥一番,结果到头来发现萧遥的进步神速,连他都不是对手,忍不住感慨自己这是养了一个什么妖怪,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哈哈,萧遥小友,那我就不客气了。”许千松见到萧遥落棋,也不再犹豫,开始落子。
许轻袖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手中的棋子不断移动,仿佛古时候的千军万马展开厮杀一样,激烈异常,难怪有人说象棋是一盘没有硝烟的战争。
许轻袖一开始本来还能保持平静,因为在她看来,萧遥的棋艺肯定是比不上他父亲的,毕竟他父亲已经下了好几十年的象棋了,萧遥现在最多二十出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输。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轻袖渐渐发现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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