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古喻二人的到来,孔妈妈正好抽空去厨房给夫人熬药了。
等待的间隙,肖老爷愤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这种毫无头绪的感觉积累起来可是对自己不小的折磨。
“我家夫人都已经躲到了龙门,玉簪也都给他们了,他们难道还不能放过我夫人,非要赶尽杀绝吗!”
古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主要是也不知怎么安慰来着。谁想苏绮罗却轻轻叹了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
“唉???”古喻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突然吃惊地瞪大眼睛。
苏绮罗被古喻吓了一跳,又瞧了瞧同样被吸引的肖老爷,抬了抬眉心,“我说的有问题?”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你这话哪听来的?”古喻噗嗤一笑,状似不经意地吐了句槽。
苏绮罗嘟嘴思考了片刻,“唔这不是句老话吗?”
“是吗?”
苏绮罗点头,“是啊。”尔后还向肖老爷求证。
肖老爷不明所以,只能按照字面的理解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紧紧注视着她俩。
孔妈妈进来时,室内的气氛已经被古喻和苏绮罗的插科打诨缓和了许多。
接下来,肖老爷便要求孔妈妈把肖夫人近来的事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有外人在场,虽然见过几次,但孔妈妈还是对此表示了犹豫。然而肖老爷态度坚决,同时还耐心解释,孔妈妈望着面色灰白的肖夫人,终于按肖老爷的要求讲述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肖夫人近来的言行在孔妈妈眼中并无异常的。每日就照常看看书,做做女红,摆弄花草,做做点心,心情好了出门逛逛。每日都是差不多,稍有不同的就是看的书页不同,做的女红不同,逛的店挑的东西不同罢了。
一番琐碎听下来,平常得根本找不出任何异常。至少像肖老爷和苏绮罗想象中的那种异常是没有的。
孔妈妈说完之后,室内一阵沉默。
看吧,夫人近来真的没什么异常,老奴没骗你们啊。
孔妈妈看着皱眉思索的三人,暗暗摇了摇头。
她是最了解夫人的,她若是有异常她能不知道吗?
孔妈妈垂头候在一边。
许久之后,就在她以为他们差不多该放弃的时候,室内忽然响起了古喻的询问,“孔妈妈,三日前你们逛街是不是比平时逛得久?一般来说你们都是在申时回家给肖老爷准备晚饭,而那日你们却酉时才到家?”
孔妈妈怔了怔,抬头看见古喻认真的表情,这才点头道:“是。”
同时,她也开始回想起其中的一些细节。
“那日夫人去了惜萤阁,夫人很喜欢里面新到的一批首饰,挑着挑着就忘了时间。若非突然记起炉上给老爷蒸的糕点,怕是还要更长时间。”
“哦,对了,其中有一支雀簪,夫人很喜欢。”
“雀簪”这两字马上让古喻联想到了“云雀灵钗”。忽然间,脑海中爆出一条条灵感,似游龙般遨游其中。
“可买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两眼正闪着兴奋的光芒。
孔妈妈摇头,“那倒是没有。”
“此后回来,就没有类似于平日不大相同的了?”
孔妈妈继续摇头,不过摇完之后,她却又显出了犹豫之色。
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肖老爷顿时急了,“孔妈妈,你在犹豫什么!”
孔妈妈被吼得一个激灵。
“昨日有一回也不知算不算。”
肖老爷登时怒道:“叫你说你就说!”
他从未这么疾言厉色地对孔妈妈说过话。
孔妈妈下意识捏了捏手,便回忆道:“昨日起后,夫人就与往日一样在房中看书。也没余公子您说的那样时间上有什么不同。只是夫人结束时老奴不小心看了一眼,发现夫人合上的那一页与刚打开时差不多也或许是老奴看错了。”
古喻“嗯”了一声,“夫人昨日看的什么书?”
孔妈妈立即去书房捧来一本温流传。
这是什么书?三人翻了翻,发现这是市面上常见一本的话本。
肖夫人到底看到了哪页孔妈妈不太记得,只凭着微弱的记忆帮古喻找了一页。
那一页说的是一修行者被过去叛出的宗门找上了门,几番纠缠。之后的几页便是该修行者如何被秘密处死,又出人意料地“复活”过来。
古喻摩挲着手中的书页,半晌后,将书还给肖老爷。
“孔妈妈,听说你是肖夫人娘家的老人,你在柳家呆了多久了?”
她拉过一条椅子,示意孔妈妈坐下。
大伙儿站了那么久,都不累的吗?
孔妈妈哪能啊,一面忙着推脱,一面回答着古喻的问题,“我是柳家的家生子,母亲是服侍柳夫人的,我打小就在柳家长大。”
“那你能与我们说说柳家历史吗?”人执意不坐,古喻只好扁扁嘴,厚着脸皮自己拖了椅子坐了,“详细点的。比如,柳家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没落的?”
得亏的肖老爷反应快,之前因为焦心夫人都没注意这些礼数问题,这会儿就古喻想坐下,忙拉着椅子招呼了苏绮罗,并让孔妈妈也赶紧坐下。
四人围在客厅的小圆桌前,开始听孔妈妈讲故事。
还别说,孔妈妈讲故事很有一套,几句之后便牢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原来柳家早年在西域也是叱咤风云过一段时间的。那时候,柳家人才辈出,好几个柳家弟子都被西域的强势宗门收入门下,听说最厉害的一位甚至能与郁家人比肩。
可惜英才易遭妒,在一次比武之后,英才受伤了。柳家为了治好他的伤是倾财倾力,只是结果却没有那么理想。这位英才修为尽散,从此在众人口中消失。
而柳家的好运也仿佛随着这位英才的消失而消失了。能拿出的手的修炼者,不是离奇失踪就是离奇死亡,一如中了邪咒似的。
在肖夫人父亲那一辈,柳家家势衰微,只好举家迁入了在西域算是比较偏僻的春平堡。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没过几年,春平堡前堡主便勾结一群来历不明的盗贼,趁夜洗劫了柳家,杀尽了柳家血脉。只有肖夫人在家人的保护下顺利逃脱。
至于原因孔妈妈想了想,“老奴隐约记得,在老奴十几岁时,无意中听到柳家家主在与人议论什么柳家血脉,什么门门主失踪,什么家中出了内贼,有人与郁家勾结什么的。当时老奴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记得一年后,柳家又死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后,就搬到了春平堡。”
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那位长老是被仇家给刺杀的。”
“柳家的仇家是谁?”
孔妈妈摆手,“这老奴就不知了。这是主家的秘密,哪会告诉我呀。”
出了肖家的大门,古喻停了一会儿。
她回头,远远望了片刻肖家的牌匾,然后深吸一口气。
“古喻。”
苏绮罗看着她,眉头自孔妈妈讲完往事后一直皱着。
“你说肖夫人会不会是因为以前的仇家威胁了她什么,这才主动吞药自杀的?斩草除根?”
古喻轻笑一声,反问:“虽说是仇家,但柳家已经消失得挺干净的了,为什么非得要斩草除根?闲着没事干?”
苏绮罗耸耸肩,无奈地仰头望天。
这种伤脑筋的活果真不适合她来干。
好在古喻也没有答应肖老爷一定要帮忙。
肖家之事古喻好奇归好奇,但也没傻到一股脑全揽到自己身上。最多就是客气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聚贤馆找她们。
“肖家若是酬金高,这等活可能还真轮不到我们。”苏绮罗捣了捣古喻,神色还是颇为遗憾,“古喻你不觉可惜?你不是缺灵石吗?”
古喻眯眼笑了笑,“不觉得。”
要不然她当初怎么会去学炼丹呢。比起这种脑力活,炼丹可轻松多了。
不过她不来找事,事却总来找她。
回去的途中,一个身着麻布衣,一看就是干惯了体力活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
“二位公子可是刚从肖家出来?”
古喻眸光闪了闪,苏绮罗则立即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
“是啊。怎么?”
话还没说完呢,这男人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位公子救命啊!”
两人顿时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搞得满头问号。
她们谁也没想着去把他扶起来,只警惕道:“你干什么?要我们救什么命?”
“二位公子,肖家要害我!你们可千万别信肖家的话啊,他们都是骗子!”
这声嘶力竭的一嗓子,他们前后的路登时就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在这街头巷尾,肖家还是挺出名的。
苏绮罗前后看看,感觉她们被坑了。
“这话怎么说?”古喻淡淡问道。
那人便脱口而出,“那个肖夫人是不是跟你说她原来是西域柳家的人?”
惊诧之时,古喻和苏绮罗默契挑眉,就听那人迸出一个惊人的大秘密,“我家娘子才是西域柳家的人!肖家那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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