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船舱,所有人都进到了船舱之内避起雨来,乌云之下,不分昼夜,近在咫尺的雨水,雨水滴落,像是紧促的鼓点声一样,然而时间久了,反而像是一首催眠曲。
金八爷用力的吸了几口烟,透过客舟,望着雨幕,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胖子脸上更加的扭曲,抱着一根船柱,身上哆哆嗦嗦的,生怕雨水瞬间把船吞没了一样,嘴中嘀嘀咕咕的,他在祈祷着他知道的所有神佛,释迦牟尼,观音菩萨,耶稣等等,祈祷不要在这阴沟里翻船。
船不知要驶向何方,在蜿蜒的河流中飘荡着。
岸边的树藤攀岩在崖壁之上,和爬山虎,蔷薇藤一样,密密麻麻,从石缝中盘根错节地长出来,枝丫埋进河水中,清澈之处,还能隐约看到一些白色的根系浸泡在水中,触手一样的根攀附在岩石上,在藤蔓上开出圆盘式的花,红得像泼上鲜血一样。船舶行走在河渠中,凑近一看,那花长得就像一张张人脸,喜怒哀乐,表情各异,看得人心中一阵恐慌。不经意间察觉,更诡异的是这些花就像在看着他们,花蕊就像一只恶毒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似乎他们每走一步,藤蔓就长一点。如若不是瞧花了眼,这些花似乎也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换着方向,雨水滴落在花瓣上滑落下来,顺着卧蚕一样的褶皱,就像一张张哭泣的脸,伴着雨滴落在河水之中。
越看越心慌,所有人尽量把目光聚焦在水面上,以免让自己胡思乱想。雨幕突然被隔离开,涟漪渐渐地消失,不知不觉地深陷到一片迷雾之中。云雾簇拥,最初还能看到岸边那些花的轮廓,后来只剩下浩渺的烟雾,又厚又重夹杂着潮湿的恶臭。天光暗了下来,浓雾萦绕在我们的头顶上,灰蒙蒙的,可见度不足一米,在船头已经看不见船尾。
站在船尾的一个大汉突然一声惊呼:“这雾里有东西,散发着恶臭!”
李清君心头猛地一下回忆起之前影子将军墓中的阴兵魂,知道这东西的可怕。这是当年西蜀的地界,若是有着一样的东西,那也是不奇怪的,然而这样前后通风的地方,阴兵魂是难以凝聚的,所谓风者为气流,这里风水格局之中,虽云雾迷蒙,但却是没有诡异的阴气。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听到这雾中似乎有“嘎嘎嗞嗞”的声响,就像磨动牙齿的声音,李清君心想不好!莫非是胖子晕船晕死过去了,这会儿睡着了正在打呼噜磨牙?这样的可见度,完全不能够看清人,就是是在极度黑暗之中前行。
此时胖子在李清君耳边说了一句:“这雾不对劲,处处透着邪性。”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船尾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跑到船尾,刚才说话的大汉已经不见了,那是之前一语不发的船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以为他掉进了水中,可水里连一点儿波纹都没有看到。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打开手电筒,光柱射进浓雾里立即被浓郁的大雾所吞噬,近处的浓雾反射了灯光,白茫茫的一片,反而看得大家一阵眩晕。
天玄子冲着大家呼喊,制止他们再去看浓雾,说:“快把灯关上,这雾有问题!这雾里漂浮着一种花粉,加上猎鹰手电筒的强光,很容易诱发雾盲症,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自己内心最害怕的东西,严重者可能会失明,甚至可能丧命,不瞒你们说,熊瞎子就是这样瞎了的!”
此话一出,很多人吓得手一滑,直接将手电滑落在了水中。两边的岸能够看清,但之前看到的藤蔓植物却是不见了,崖壁之上,光滑一片,大家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惊,船上之前应该是还有人中了雾气中的毒物,已经有人被直接给吓尿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想起,他们的船也不是那么平稳,开始摆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拽着一般。
此时看到河渠里的水像沸腾的开水,冒着泡,正在翻滚着澎湃地往上涌。李清君看了一眼,头皮发麻,大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各个看得血脉贲张,这河水竟然是红色的,像血一样,深不见底。看着眼前这血流成河的景象,可见古人所述的“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的场面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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