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难囚 第一卷:非常邂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作者/枇杷花开 看小说文学作品上精彩东方文学 https://www.jcdf99.com ,就这么定了!
    什么意思?

    好像王妃有救了。

    诶,貌似,听散人吼出来那话,有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多活一天是一天’,怎么听怎么不太美妙。

    丫鬟婆子们凑在一起咬着耳朵,脖子伸得老长,耳朵竖起,密切关注着屋里动静。

    大约过了两刻钟,屋里传来惊恐无状的一道女声,听着是绿柳。

    “……哎呦,怎么吐这么多血!……”

    “喊什么喊!还不赶紧倒了去!”,是逍遥散人的大嗓门,满满的焦躁不耐烦,“红杏,快,弄一盆温乎水来!”

    吐血?还很多?

    外头的人看不见里头的场面,可,彼此对视一眼,借着廊子下昏黄的灯笼光,入目的都是胆颤心惊的表情。

    大口吐血,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转眼,一帮人更加紧张。

    绿柳一阵风到了跟前,心急火燎的把盆子往地上一放,“你们收拾,我得去里头守着!”,丢下一句便走。

    待到看清盆子里的东西,加之刺鼻的血腥味一熏,胆小的几个腿一软差点瘫到地上。

    “……我的老天爷,怎么这么多?!……人身上有多少血啊……”

    “……黑……黑的……”

    “中毒了、肯定黑的……”

    “……把毒吐出来、没准、没准就好了……”

    “血都吐干净……人……人还、能、能活吗……”

    ……

    两股战战,几个人合力把半盆子黑血处理掉,才回来没一会儿,绿柳又送来一盆。

    这回是血水,范黑的深红血水,温热的水加速了血腥气蔓延,闻之胆寒,看之心颤。

    “……生孩子比这个差远了……还有命啊……”

    “别说了,看着害怕……快,快去倒掉……”

    “嬷嬷……我腿软……不行,我、动、动不了……”

    “你平常不是胆子最大吗?……去……”

    “毒血……太可怕……”

    ……

    几人推拒着,过了小半个时辰,半盆子血水终于被埋到梧桐苑外的柳树下。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抵消了些许对剧毒和死亡的恐惧,丫鬟婆子们浑身的颤抖平息许多。

    又处理了两盆颜色浅淡的血水,待到火红的太阳在天际露出个头,房门打开,屋中步出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顾西风恭敬的深深一礼,“多谢妙手回春。奇货堂少堂主还要仰仗您照顾,就不多留了。”

    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点头回礼,面带严肃交待,“以毒攻毒,甚是凶险,能不能醒过来,就看王妃的造化了。就算侥幸逃过这劫,怕是也命不久已。生死有命,到时候,活神仙也没法子了。”

    “还望您如实相告,王妃若是醒转过来,还有多长寿命?”

    大夫无奈摇头,“若是好生将养,用补药喂着,不操劳不烦心,大抵能熬个一年。若是操心费力又没有好生侍候,三五个月,也就……有神医在,调养应该不是问题,王妃能多活些时日也是可能的。”

    两人声音不高,几个耳朵尖的丫鬟还是听了个大概。

    不言不语默默退走,离远一些,下人们又是一阵唏嘘。

    “哎哟,看来王妃还是凶多吉少啊。”

    “吐那些毒血,瞧着都吓人。以毒攻毒,不是又中毒了,活着肯定也不跟好人一样,还不得是个病秧子。”

    “那大夫不是说了嘛,捧在手心里养着也就活一年。不好好养着,也就三五个月的事。”

    “那要是给休出去,还不急火攻心……”

    ……

    女人们都是八卦的,梧桐苑里的下人知晓了,去大厨房拿早饭那一遭,就传播了十来个人。

    和府都在关注王妃的死活,遂,梧桐苑半宿的惊恐遭遇,插了翅膀一样,短短半个时辰,冥王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安插在冥王府的内奸们,因着这个消息又忙碌起来。

    *************

    秦王亓凌昊看着送来的密报,惊得心一缩,瞬间冷下去的手直打颤。

    许久才缓过神,揣着沉重的心,藏着怨气,直奔凤仪宫。

    皇后独孤菲正悠哉哉给黑色的胖猫打理毛发,乍一看那密报,也是变了颜色。

    妖冶魅惑的脸孔颓色浮现,黑猫赶到一边,一点逗弄的心思都无。

    “母后,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要是送去解药,还能补救吗?”,心已经灰了,亓凌昊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发问。

    独孤菲修长的手指一抓,那张密报就成了碎片,潋滟的桃花眸中冷意涔涔,瞥视过去,怨气恒生,“以毒攻毒已经解了,还补什么补?!”

    “……。晚了,晚了。”,亓凌昊哭丧着一张脸,失了魂似的跌坐到椅子里。

    “一个再用不上的货色,死不足惜,何况,弄好了,还能活个一年半载。要怪就怪她没那个命,几个时辰的事,本宫又没狠心真让她去死。”

    亓凌昊垂着眉眼,叹气嘟囔,“若是昨天晚上送去解药,也不至于……”

    独孤菲正郁闷,哪看的了儿子为了要死的丫头唉声叹气,陡然目光凌厉,“你再如此,本宫倒是不介意让她死个痛快,免得在世上再受一年罪!”

    “母后!不能,您不能……”

    “那就提起精神来!不就一个笨丫头,也值得你伤神。”,独孤菲眯眼,不悦的训斥,“事已至此,可以肯定,老九对那丫头根本无意。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对付老九才是正经。”

    亓凌霄心知在凤仪宫,郁闷都不会被容许,不得已撑着精神抖擞点点头,“母后说的是,孩儿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对付老九身上。”

    “嗯。”,独孤菲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哼了哼,随即目光流转,“先让人去查查,那个给那丫头解毒的大夫是何许人也。对付老九可以放一放,先把那个大夫揪出来。”

    噬心散的毒说解就解了,就算以毒攻毒拿寿命来换,也是相当厉害。

    她不得不防啊。

    “是……”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亓凌昊刚张嘴,就被一道丧气的声音打断,亓梦盈没精打采的又往前挪了两步,毫无行状的窝在椅子里,垂头耷拉脑,“是给端木意看病那俩大夫中的一个,擅长正骨,针灸推拿还没顾西风厉害,恰巧知道噬心散的解毒法子而已。”

    独孤菲闻听,陡然坐直了身体,“那不是老九送去奇货堂的大夫吗?”

    “没错,估计是顾西风去奇货堂找寒哥哥的时候死马当活医,找了那个大夫吧。哎,人家毒也解了,想往寒哥哥身边凑都不可能。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我的寒哥哥啊……”

    妹妹的碎碎念烦人的很,亓凌昊往榻前拉拉椅子,眼中放光,“母后,是不是说老九对纤云还是看重的?”

    独孤菲略一思忖,妖冶不在,漠然着一张脸摇头,“看重的话,怎么可能连找本宫博弈一番都没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去解毒?那丫头要挟不到他,无疑。”

    “那,母后您这是?您有什么想法?”

    “算了,老九把那大夫送去奇货堂,想必对他没甚大用。还是,不要费那个力气了。”,独孤菲确信,老九私下里一定搜罗了不少擅长解毒的大夫,被他放到明面上的,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了。

    “呜呜……”,那边母亲和哥哥一心勾心斗角,根本没人理会她,亓梦盈鼻子一酸,突的扯着嗓子嚎起来。

    独孤菲对女儿还是宠爱的,心疼的皱了眉头,“你这是要作甚?人家不看你,你想让母后把他给你绑来当驸马吗?”

    “呜呜……”,亓梦盈抽着鼻子,眼泪连成串,哭的更是撕心裂肺,“没用……呜呜……绑来也没用……母后……我、我好想哭啊……”

    亓凌昊折扇拍在妹妹脑门上,拿出兄长的姿态来训斥,“堂堂一个公主,为个男人嚎啕大哭,丢人不丢人?以后,少往奇货堂去自找没趣……”

    “不用你管!”,亓梦盈刁蛮的伸腿就是一脚,正踹哥哥膝盖上,眼见着哥哥踉跄了好几步,她都没给一点歉意,依旧哭哭啼啼,“寒哥哥他……他跟我说,说……他不喜欢女人……呜呜……完了……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啊……”

    独孤菲头疼的扶额,“人家那么说,就是让你知难而退。哎,你一贯也伶俐,怎么一碰到端木寒,脑袋就成了摆设?”

    “盈盈,挤兑人家到说出那样的话,你也……”,亓凌昊无语摇头,“你也不小了,死了那条心吧。人家把不喜女人的话都拿出来,摆明了,你已经要把人逼疯了嘛。”

    亓梦盈很没形象的擦一把眼泪,委屈的无以复加,“不是,根本不是。是真的,他不是敷衍我,他是真的喜欢男人。呜呜……我为什么是个女儿身……呜呜……”

    独孤菲和儿子对视一眼,惊了个七荤八素,“……盈盈,一天的功夫,他怎么就喜欢男人了?何出此言啊?”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忒傻了点。”,亓凌昊嫌弃的扫视过去,转瞬又如梦初醒的倒吸口凉气,“啊,也不是不可能。端木寒快到而立之年,一直就没有娶妻。说不定真的,真的是,有龙阳之癖。”

    亓梦盈愤怒的捶椅子扶手,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呜……不是说、说不定……真的……他看上了顾西风……他就是看上人家才……才、才有求必应啊……”

    “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独孤菲凌乱的发笑,“端木寒倾慕顾西风,顾西风又倾心那个丫头,呵呵……”

    ************

    一颗假死丹加持,纪纤云气息微弱的昏迷了一天一夜。

    期间,几波丫鬟婆子进去收拾屋子过,仗着胆子往床上瞧了瞧,吓的直打哆嗦。

    脸白的像纸,嘴唇发青,躺在那里,真的跟死人没两样。

    她醒来之后,府里关于她熬不过去的流言,依旧没有平息。

    又在屋里闷了几日,待到八月十五那天,她闷的想挠墙,终于,得到放风机会。

    红杏背着脸被薄纱遮去的她去了趟净房。

    这一现身意义重大,冥王妃大难不死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

    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是少数,京中许多人为此中秋都没过好。

    纪欣妍气的抓狂,那些觊觎冥王妃位子的人家,也是空欢喜一场,丧气的很。

    比起那些巴不得她赶紧死掉的,惆怅到食不下咽,纪纤云倒是欢喜的很。

    闲杂人等都赶走,门在里头上了门栓,洗了脸上厚厚的粉,拖着躺到发软的腿兴冲冲赶到桌边。

    “哎呦,苦日子终于到头了,能坐到桌边吃饭,真幸福啊!”,唯一的不好,门口有人候着,说话不能放肆的大声。

    只有师徒三人,顾西风也没了顾忌,俊逸的眉眼含笑,“赶紧多吃点,每天装着没有胃口,也真是难为你。”

    “那是啊,明明饿的前心贴后背,还得告诉红杏吃不下,哎,不是人过的日子啊。”,纪纤云卖萌的叹口气,随即,笑容爬上嘴角,拿起筷子,两眼放光,“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久旱逢甘霖,从哪个开始吃呢?”

    逍遥散人干了杯中酒,故作嫌弃的翻白眼,“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八辈子没见过饭似的!以后天天把你当猪样,想不吃都不行,到时候有你愁的。”

    “呵呵,不是有您和顾兄吗?你们就替我把补品吃了吧,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长成肥猪多难看,是不是?不,顾兄也不能胖,师父,以后好东西都得孝敬您了。”

    “我老人家再补就得鼻血横喷。”,逍遥散人傲娇的很,摇头晃脑化身老顽童,“你们俩长得跟弱鸡一样,补,看着就欠补。山珍海味,人参鹿茸,天天胡吃海塞,你们俩着底子,想补成斗鸡,都难。”

    弱鸡?

    顾西风一脸黑线,“我身体很好,用不着。”

    “哈哈……”,逍遥散人别有深意的盯着大徒弟笑的阴阳怪气,随即吐吐舌头,有恃无恐的调侃,“你这年纪不想媳妇儿,身体好不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假,可惜,没个血气方刚的样子哦。”

    “……”,顾西风唰的一个红脸,“闭嘴!”

    纪纤云看戏看的欢乐,憋笑憋到肚痛,“哈哈……笑的我肚子疼……讨厌,害得人家饭都没力气吃……”

    比起师徒三个的欢声笑语,思梅园正厅里,亓凌霄正一个人安静用餐。

    正直中秋,饭菜比往日丰盛。

    杯盘碗盏,一桌子的菜肴,更衬得一个人的餐桌,孤零零空落落。

    味同嚼蜡的吃尽碗中饭食,如常回房。

    依旧是空落落,空落落的屋子,更加空落落的,是心。

    情不自禁的撩开隔间帘子,缓步而入。

    漠然的星眸中,有凄惶涌动。

    因着那个人多出来的物件,被悉数搬离,举目四望,似乎,一切皆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慢慢踱步,蓦地,白白的墙上一片凌乱刻痕,吸引了他的目光。

    贴近细瞧,应该是字,再细细分辨,内容是地契,有的是房契……

    好多字不成字,一看就是照葫芦画瓢,不识字之人所为。

    那个人,是谁,毫无疑问。

    突的,亓凌霄落寞的眉眼间浮起一丝笑,脑海中甚至幻想出小丫头照着地契刻下这些时的抓耳挠腮。

    转瞬,幽深如潭的星眸中更添伤怀。

    为什么要刻下这些?源于不信任,对人的不信任。

    从一开始,小丫头就对他加着小心,一点钱财都怕他贪去。

    人和人之间,要凭眼缘的,对有些人就是与生俱来的抗拒。

    对小丫头来说,他就是那类人吧,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她眼的,那种人。

    温热的手掌贴上那些丑陋的刻画,亓凌霄无处安放的心犯酸的疼。

    今日进宫向皇祖母问安,当着众人的面,他已经应承下不再休妃。

    算来,这事尘埃落定了。

    旁人眼里,往后,冥王妃只是冥王府中的摆设,空熬日子而已。

    顶多一年半载,便会香消玉殒。

    对一颗无用的棋子,皇后那边不会再看一眼,他,有不会去再起瓜葛。

    一个府里,再不相见的陌路人。

    时光流逝,这种平衡注定都会是奢望。

    一年,或是更短,他便在没留有把小丫头困住。

    想及此,他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黯然神伤。

    可以算计一切,心是算计不来的,痛到无以复加,可,他实在无从施展。

    从不信命,这次,他不得不对命运屈服。

    事在人为。

    可这世上,注定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办成。

    有些人,不是倾心相对,就能把心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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