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兮在欧阳奕的药庐中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至于这药庐的真正主子早就被白玉兮拿出的某个药方吸引了,正在一边捣鼓药材,这时白梨走了进来,在白玉兮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如此看来,白鹭倒是将这事做成了。”听完白梨的话后,白玉兮悠悠的开口道,也不忌讳欧阳奕在一旁。
“小姐,现在大夫人将白鹭叫了过去,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保不准白鹭会··。”见白玉兮如此,白梨也索性像平日里一样说话,说着还瞧了眼边上的欧阳奕。
“不必”白鹭所做的皆是她自己最想做的事,但她是绝不会招认的,且白鹭对于她的事半点都不知道,就算李氏再怎样逼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既然这样,她干嘛还让白梨跑一趟。
“没想到身为暗卫竟然会想着干听墙角的事。”欧阳奕抖了抖手中的药草说道,三小姐的这个药方倒是没让他失望,将这几味药以不同的比例配在一起效果果然不错,以至于现在倒是兴致好的调侃起白梨了。
“总比某些人只会整天磨药要强,也没见医术有什么进步。”白梨不甘示弱的回道。
“确实不敢说有进步,但解白暗卫所下的毒还是绰绰有余。”欧阳奕道。
本来白梨听着前面一句还挺高兴的,以为欧阳奕认输了,但现实就是她想太多了,和欧阳奕相识这么久哪次斗嘴他会认输,白梨阴测测的笑着道“信不信姑奶奶我将你这里的药材上都洒满秘制的毒药,到时候看你怎么将药材和毒药分开,只是可惜了这些难得的药材。”
“你··”看着白梨挑衅的眼神欧阳奕顿时无言,他还真担心白梨会无法无天的将他的药材毁了,到时候就算追杀白梨三天三夜也无法将这里的药材凑齐。
白玉兮看着眼前的一对冤家倒是颇为有趣,对,就是冤家,这才两天不到拌嘴的次数已经,唔,好像这是第一次,不过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人就是一对冤家,错不了的,白玉兮放下茶杯静静的欣赏两人的对话。
“怎样,服了吧。”白梨对于欧阳奕的表现很满意,有些得意的说道。
“喔,那我是不是应该防范于未然现在就让你一睡不醒了。”欧阳奕扬了扬手里的银针笑道,如墨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好啊,我也正想见识一下欧大夫的武功进步了没。”白梨有些气恼的道,她也不怕姓欧的,两人一个专心研制毒药,一个致力于医术,武功上都是半斤八两。
“咳咳”白玉兮佯装咳嗽,她不出声不行啊,这两人拌嘴拌的太认真了,将她忘记了不说,怎么说得好好的,竟然会有种要干架的气氛,白梨从来都不是个冲动的人,今日是怎么了,遇到欧阳奕就变了个人似的,两人莫非有···,白玉兮一边脑补着。
“正好小姐在这里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输了后不认账。”白梨对着咳嗽的白玉兮说道,说的那叫一个坚决,都不给白玉兮的反应时间。
这时浅浅快步的走了进来,猛然看到遥遥相望的欧阳奕白梨两人,觉着有心奇怪,不过好像由于有急事也没有细想,其实那两人哪是遥遥相望,分明一个是怒目一个眼眸是深不见底的黝黑。
“浅浅,出什么事了吗?”白玉兮从未觉得浅浅来的这样及时过,但也知晓浅浅这样匆忙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是皇上派的太医来了,正往这边赶来。”浅浅回道。
白玉兮听后皱起了眉头,她刚才倒是将这方面给忘记了,看了看同样为此事蹙眉的两人郑重道“此事还得要白梨和欧大夫的配合,既需要白梨的毒术,也得欧大夫的医术。”你们可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要吵要闹等回头关上门随你们咋样。
“皇宫的太医可不是随便的江湖郎中,不是简单的手段就能糊弄得了的。”欧阳奕首先开口道,语气认真。
“这我自然晓得,所用的毒是与小姐一起调制的,不是连王大夫都骗过了吗?”白梨看一眼欧阳奕说道,两人这样算是言和,最起码是暂时歇战。
白玉兮没想到来给她看病的太医里面竟然还有那位胡一胡太医,在场的太医都是轮番上阵的把脉,可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像是在公主府上那般一个个都摇着头,胡太医到没有因着那天的事而胡乱把脉,而是仔仔细细的替白玉兮检查了一遍,可越是查探的仔细越是心惊,这样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了,只剩一口气了。
白易其实没有想要请太医来的,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欧阳奕的医术,但皇上都已经下了旨,他总不能将这些太医给赶出去,与欧阳奕在另一间房中问道“欧大夫有几分把握治好小女?”
“七八分吧,不过若是让这些不知缘由的太医治下去,这把握说不得要少上几分。”欧阳奕道,这下倒是惨了装病的白玉兮,不过这也是活该,装什么不好偏要装病。
“皇命难违”白易说完就起身向白玉兮的房间走去,心说再难违也是女儿的命重要。
看着这些脸色为难的太医,幸好白易早就对太医不抱有希望,否则还真会让他担忧的。
“不知小女的情况如何?”白易平静的问道。
“这,唉,下官等已经尽力了,三小姐的病实在无能为力。”
“罢了,请各位太医先回吧,若皇上问起,就说白易已经找到一个偏方可以治好小女了。”白易合上眼,片刻后说道。
“相爷万万不可。”胡太医道,哪有什么偏方可以治好消潜之症的。
“怎么,胡太医有办法可以让小女马上好起来”白易有些激动的说道。
“下官并无方法”胡太医低声道。
“既然没有办法,就不要耽搁兮儿的时间。”白易走到床边看着脸白如纸的白玉兮哀伤的说道,“兮儿,你母亲去得早,是为父没有照顾好你···”这话还真不是白易为了表演而说的,却是是有感而发,真心之语。
一众太医看到白相这个样子,不走都不好意思了,都纷纷告辞了。
“相爷这招果然厉害。”等到太医都离开了,欧阳奕走了进来说道,也不知他是有不是有意说给白玉兮听的。
“欧大夫难道以为本相是在演戏。”白易道。
“不敢”是不敢,而非不是。
“为人父者,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女,这些年确实是我疏忽了,不然兮儿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事瞒着父亲,虽然不知兮儿为何要装病,但至少也得让白落来通知为父一声,兮儿可知为父有多担心,兮儿,不知为父说得可对。”白易的话越是讲到最后越发的严厉,最后一句虽然是在问白玉兮,但语气不容置喙,倒是将丞相的威严给拿出来了,对于这事他不气也不行,自己的女儿竟然联合属下一起欺骗自己这个父亲。
躺在床上的白玉兮一惊,不明白白易是怎样看出来的,她心中下意识的以为是白落白梨或是欧阳奕在白易那说的,就算是不愿去相信这一点,但她真的没办法想到是什么原因能让第一次到药庐的父亲一眼看出她是在装病。
欧阳奕到没有过于震惊,带着相府多年,对于白易的运筹帷幄早就习惯了,跟何况这样的小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被拆穿了。
“怎么,不打算起来的话,为父可就走了。”白易转身说道,听不出是什么感情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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