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在聚福轩的一间雅间之内,一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不时的发出阵阵的赞叹声。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通体绿幽的翡翠,他头顶之上屈指可数般的几根发丝随意的耷在了他的脑后,而他那胖胖的脸颊泛出兴奋般的红润之色。一身宽大的圆领大袍将他那臃肿的身躯包裹得紧紧的,但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紧绷之感。
眯着双眼,透过那烛光的亮度,他仔细的看了手中的那巴掌大的翡翠好一会儿,“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啊,老金我运气还真不错,没有想到那玉店里还有这等货色,真不枉老子一大早就跑上一趟。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那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正是这聚福轩的老板,姓金,人称金老板,而他本名叫金龙,只因这名字取得太大了,而这又是天子脚下。所以他经常以金老板自称,别人也是这样称呼他的,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却逐渐的被人遗忘了。
说起这聚福轩的金老板,可真是一个白手起家的楷模。他本贫寒出身,被送到这汴梁城里来学艺,民以食为天,这金老板的父亲眼光可真是毒,硬是让他在一家酒楼里学做厨子。可偏偏金老板对伙夫有着独特的天赋,什么样的菜式一看便会,炒出来还与大师傅炒的味道一模一样,有的还胜过那些大师傅炒的菜。
这不,他也不记得自己是熬了十年还是十五年了,总之,被他终于熬出头来了。这汴梁帝都是皇帝轮流坐,今天我家,明天你家。而这汴梁城里的店铺当然也要受到影响,这不,他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将这家快面临倒闭关门的酒楼给盘了下来。当时这酒楼还不叫‘聚福轩’,反正当时叫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金老板成功了,也算在这帝都汴梁城里站稳了脚跟。至于这金老板为何如此成功,也有一些城民众说纷芸,这汴梁城里的商铺老板如那皇宫里的皇帝一样,换了一拨又一拨,倒是他金老板的聚福轩却屹立不倒。
金老板一脸的喜悦眯着那只剩下一条缝的双眼,正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那巴掌大的翡翠。这时,却有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紧接着是急急的叩门声,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扰,金老板很是恼火,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他鉴赏着自己喜欢的物件时有人打搅。
哪个兔崽子不识相,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手心之中的巴掌大的翡翠在他的手中轻轻一滑便钻进了他的袖中,动作却是无比的娴熟,丝毫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他正了正神色,沉声说道:“何事?”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酒楼门外有人快要打起来了。”从那门外传来一声急急的话语,显然是无比火急之事。但在金老板看来,在聚福轩门前打架闹事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只要不要他酒楼里打架闹事就行。心中那股无名之火顿时窜了起不,他不耐烦的向门外说道:“打就打,管那么多干吗,只要不在酒楼里闹事就行,实在不行就派人去报案。最好打死几个,反正又不影响我们的生意。”
“老爷,您还是出来一下吧,有一个是赵府赵家的仆人赵安。他带了一名公子前来,在门口遇上了五人,不知道何故,就要打起来了。”门外那声音无比的焦急,却道出了冲突者一人的身份。
金老板一听,顿时一愣,赵家之人,那赵家的人来这里干吗,他的心思一转,随即便打开了那房门。却见一名伙计焦急的眼神,此事似乎有一些严重般。“走吧,下去看看。”金老板知道此事怪有蹊跷,那赵府之人他可不敢轻易得罪,也不能怠慢了,只是与他们冲突的那五人又是什么人,这帝都之中能与赵家之人发生冲突的可真是寥寥无几。
凌天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独孤傲雪,而且此时的独孤傲雪给他一种陌生般的感觉,虽然还是冰清绝艳,但她的双眸里早就没有了当初那种寒彻凌厉般的气息。与刺杀赵匡胤那次的气质截然不同,本着一身高贵冷艳无比般的白衣轻纱,艳绝无双的面容上戴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更显高冷清寒般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子。而此时的独孤傲雪却是一身布衣,虽然宽松肥大,却依然难掩她那绰约婉娜般的身姿,那清绝无双般的面容却毫无遮物,一双流转着冷清却不寒般的明眸如两点幽幽泛光的星辰。
而与独孤傲雪一起的侧是四名年纪不一的男子,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文士打扮般的男子,一身淡雅的青衫透出一股儒雅般的气息。其后是一名国字汉的圆膀大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穿着却是无比的普通。第三名则一名光头汉子,头圆腰粗,那光着的头颅油光发亮,如果不是他头上少了九个戒疤,还以为是一名耐不寂寞从哪家寺庙里逃出来的和尚。最后一名则是位年轻俊郎的少年,年纪与凌天云相仿,一双星目里泛出异样的彩光,倒也可以称得上是年轻俊彦。
独孤傲雪一见到凌天云,本能的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她对眼前的这名玄衣少年并不反感,但她心中却对这少年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失忆之后的独孤傲雪心性已然开始转变,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望了望眼那有复杂感觉般的少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少年有敌意,但自己心底之中并不排斥这少年,这种复杂般的感觉让她很是疑惑。她知道她肯定认识这少年,至于为什么会对他怀有敌意,她却无法想起。
与独孤傲雪一行的四名男子见凌天云挡在了那酒楼的门前,他们不禁的皱了皱了眉,但这四人却没有说什么。倒是那光头汉子见那酒楼门前的凌天云不住的打量着独孤傲雪,顿时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小子,你到底进不进去,不进的话别挡着大爷的路。”那光头汉子嘴里一咧,向凌天云训斥道。他见凌天云一身玄衣,穿着倒也是普通的很,而对方眼里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盯住独孤傲雪看个不停,他不由的暗生怒火。
“你酒楼是你家开的啊,小爷我想进就进,不想进就不进,你算哪根葱。”赵安一听顿时冲口而出,做为这汴梁帝都赵府中的仆人,他有一种自带的优越感。赵家虽然比不上其他贵胄家族,但赵家在这汴梁在这帝都之中那也是响有名气的家族。而眼前的那光头一看就知道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敢跑到这天子脚下来耀武扬威。赵安一心只想好好的招待凌天云,当在不会让凌天云在这帝都城里吃任何的亏。
“哪里来的放肆的仆人,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称小爷。”那光头汉子一听,更是怒火滔天。眼前的那穿着普通的玄衣少年没有发话,却被一名青衣家丁给回击了,他哪里还受得了,他不禁的怒目狂睁,将目光转到了赵安的身上。“有种的你再说一声试试,居然敢在老子面前称小爷。”光头汉子目现凶光,恶狠狠的朝赵安喝道。
而赵安一见对方目露凶光,心中不禁的一紧,但做为赵家的仆人还是见过世面的。这天子脚下,难道对方还敢动粗不成,自己一报上老爷的名号,这汴梁城里哪个不卖自己几分面子,而五人明显就从外地来的,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
“哪里来的土包子,小爷还怕了你们不成。”赵安一抬胸,头一扬,朝那光头汉子狠狠的回应道。这帝都可不比其它的地方,这可是律法森严,街上严禁打架斗殴,如有被衙门中人发现立刻抓住大牢之中,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这几名外乡人还想在这里发威,简直是找死。赵安见对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但他还真如出生牛犊不怕虎般,丝毫不惧对方那凶相毕露的恶相。
与那光头汉子一起的另外三名男子,其中那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一见那光头与那家丁吵了起来,他不禁的锁紧着双眉,并没有发话。而其他二人显然以那中年文为马首是瞻,他们也不发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失忆的独孤傲雪而蹙起了秀眉,不住的向凌天云望去,她不明白对面的那玄衣少年为何会给她如此般复杂的感觉。
凌天云一听那光头大汉的喝斥,心中也掠过一丝不快,但他见那四名男子与独孤傲一起,同时也认定了必是那独孤傲雪的同伙。想起那次惊险般的刺杀,他还心有余悸,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此时的独孤傲雪身上散发出来的真元气息并没有上次那般磅礴强大,弱了不知道多少倍。而眼前的这四名男子,除了那中年文士他看不透,其他的那三人都被他窥得其武修境界。
那国字脸大汉的武修境界是内劲境后期,应该快踏入先天境了,而那光头汉子也是内劲境后期,此人身上的真气波动显然没有那国子脸汉子的浓烈,其内力要逊于那国字脸的汉子。而那俊朗的年轻少年看起来也是内劲境,但他的真气波动要比其他两人的强烈一些,武修境界虽然没有那二人的高,但内力却要比那二人深厚,如此异象,凌天云还第一遇见到。
至于那中年文士,一身气息如深邃大海般,让凌天云难以看透,显然要比自己的武修境界要高。面对着这不凡的四名男子,凌天云心头微微的一震,特别是那中年文士,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但他观这四人,一脸正气,应该也是胸怀坦荡之人,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而那令他感觉到陌生的独孤傲雪更是让他捉摸不透,这五人难道又是要刺杀二哥吗,他心中不禁的暗想道。如果是这样,他不介意将这四人的实力试探一下,武修境界只是代表修为的境界,而非实力
就在凌天云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时,那光头汉子听到赵安如此般的挑衅,更是怒火狂盛。他扬起着铍大般的拳头,朝赵安举了举,狠狠说道:“小子,信不信你老子一拳将你打趴,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赵安一见顿时脸色一白,他还真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辈,他本能的往后一退,心中更是一虚。对方那双大拳简直可以如两个铁锤般,再看看他敞开衣襟里结实的胸肌,如几块石块般,没由来的,他觉得心头一慌。他还只不过是一名二十岁的大户人家的仆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真格阵式。
就在赵安心头慌乱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双肩之上,从那双有力的大手之上传来一股暖流,使得他那慌乱的心很快就镇定下来。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让他难安的心开始平抚了下来。
“阁下好大的阵势,这样欺负一名普通的家丁难道不怕武林人笑话吗。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是草莽群中的茫茫江湖。阁下何必吓唬一名手无寸铁的普通凡人,在下很是不齿阁下这种仗势欺人之辈,如果阁下手痒了,在下奉陪。”
凌天云眼里掠过一道寒光,眼前的这四名男子,除了那中年文士他看不透以外,其他的三人都没有放在眼里。而那光头虽为武修却为难一名普通的家丁,而且还是赵家府上的。所以他决定出手,就算不敌,他也要将对方四人的实力试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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