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已经是走到了县衙门前。
抬头望着这县衙,陆燃眼睛不由微微眯了眯。
守着门口的门吏见到衣衫破烂的陆燃,当即上来驱赶,口中骂骂咧咧地道:“哪里来的乞儿,这县衙门口,是你能站的嘛?赶紧滚滚滚!”
门吏说着话,却见那“乞儿”丝毫不动,于是,他便上前,想要推搡这乞儿。
陆燃却蓦地低头,看了眼这门吏。
“哎哟!”这门吏只是被陆燃一瞪,当即吓得倒退,如今的陆燃杀人极多,身上自然有一股煞气。
而后,他却是恼怒的看着陆燃,开口骂道,“哪里来的狗东西,居然还敢瞪你大爷我?我今天……”
陆燃却不理会这门吏,抬步便向着县衙中走去。
门吏却是一伸手臂,就要拦住陆燃。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老子我是谁!”陆燃却是压着喉咙,声音粗重地低骂了一句。
这门吏被吓得一颤,而后定睛看向这“乞儿”的脸,一看,这门吏便是被吓了一大跳:“陆……陆公子?”
这门吏想到陆燃杀厉鬼,又破铁骨寨的事情,是吓得再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见陆燃就这么大步向着县衙走去,这门吏倏然一惊便是想到了给他银子的宁城伯曾吩咐过县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便去驿馆向他报告!
想到这里,这门吏当即便是一路小跑往宁城驿馆去了。
走进了县衙,陆燃却是一伸手,坐在他剑上的安宁立刻会意,一拍储物袋,当即,那重逾一百三十斤的长枪便是飞了出来。
陆燃一把抓住长枪。
县衙前院中的捕快,见到一个持枪进来的男子,顿时一个个脸色大变,惊呼道:“来者何人?”
不待片刻,当有人看清楚了陆燃,立刻惊呼道:“陆公子?”
一听到陆燃的大名,这些捕快顿时是连连后退。
陆燃就这样,在无人敢阻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踏进了这县衙当中。
“何人在此喧哗放肆?”正在看公文的张常鸣听到喧嚣,再见到这些捕快们一个个后退回来,脸上露出了不悦。
一旁的捕头祝长东也是脸露不悦,呵斥道:“怎么回……”
话未全部说出口,祝长东满脸惊愕:“陆燃!”
听到这个名字,坐在官椅上的张常鸣也是蓦地起身,一脸惊骇地道:“陆陆陆……陆燃?你还活着?”
看着继续就这么嚣张向自己走来的陆燃,张常鸣心中恐惧更甚,口中是大叫着:“来……来人啊!给我拦住他!”
闻言,祝长东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只看着陆燃那气势,他便已经是吓呆了,哪里敢拦?
至于其他捕快,那就更不用多说了,一个个吓得脸色都开始发黄,纷纷后退。
陆燃此刻,已经是大步向前,手中长枪带着慑人的威势,只听他开口道:“嘿嘿,张常鸣,你这老狗,之前串通那铁骨寨的妖妇杀我不成便不多说了,现在又是关押我爹,你还真是活得很腻啊!”
“误会,都是误会!”见到陆燃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再想到陆燃近日来杀厉鬼、破铁骨寨的事迹,张常鸣是肝胆俱寒。
“误会?”陆燃一声冷笑,手中的长枪却是高高举起。
“噗通”一声,张常鸣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慌地大叫道:“陆燃,我可是日月王朝的官!你要是杀了我,即便你武艺再是高强,这日月王朝,也将没有你丝毫的容身之地,而你,会被通缉,一生一世都受到无穷无尽的追捕!”
“是吗?”
陆燃冷笑了一声,而后道:“你也不必与我废话,我只问一句,张常鸣你放不放人?”
张常鸣见到陆燃的动作略微有所停顿,还开口提出了要求,只当陆燃怂了,他心中的慌乱,也是稍稍去了几分。
“放人?陆燃,我与你父亲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眼下,这只是有人举报,而我作为宁城县令,必须要例行公事而已!
等到查出你爹是清白的,那我立刻就会放人了!你不必着急!”
张常鸣脸上带着笑意,慢慢起身,他虽然恢复了些许淡定,但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陆燃,生怕下一秒陆燃就暴起。
陆燃听到这人的话,恨不得一枪把此人拍死,只是,现在他还不能直接杀了张常鸣,他还要再等一人过来,再血腥地拍死张常鸣!给这些心怀叵测的人都给一些警告,以后陆家才会清静!
张常鸣见陆燃不说话,便又是小心翼翼地道:“陆燃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也理解你关心父亲的心态!”
“可你先前说什么我勾结妖妇害你,那就是无稽之谈了!我可是圣皇圣后亲派的官吏!”
“而且,这县衙,也是不能乱闯的啊!来,你先把你手里的兵器放下,我这就带你去见见你爹!”
就在这个时候,那门吏,却是已经是带着宁城伯禹靖嘉,两人骑着马,带着三两个侍卫,便是急匆匆地走进了县衙。
见到禹靖嘉这位宁城伯过来,张常鸣更是心中大定,他不由面目含笑,眉眼间带着些嘲讽看着陆燃: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
禹靖嘉远远地看到这场面,眼神微微一闪烁,口中急匆匆地喊道:“陆燃,别意气用事啊!无论你武艺多么高强,这击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听见禹靖嘉的声音,一直不言不语的陆燃却淡淡地开口了:“我陆燃懒得搞什么勾心斗角,耍心机的花架子,我信奉的道理十分简单,谁敢搞我,无论明里暗里,只要我知道了是谁,那我,便打死谁!不会和你们多讲一句道理!”
闻言,已经摆出长辈架子的张常鸣刚刚想要开口,却突然看到,陆燃手中那一杆长枪,微微一横,便是带着呼啸地风声直挺挺地砸了下来。
“这陆燃,他怎么真敢!?”张常鸣一脸懵逼,只觉得他的心脏飞快地跳动了起来,可他的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地挪不动步子!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县衙大堂。
张常鸣的头,被这重逾一百三十斤的长枪瞬间拍爆!
鲜血一瞬间洒满了整个桌案。
在场众人,面色瞬间惨白。
禹靖嘉也没想到陆燃如此大胆,惊恐地张了张嘴,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祝长东同样是面色惨然,陆燃当面击杀县令,他作为捕头,此刻是必须得要带头拿下陆燃了,可是,他哪里敢?
正在所有人都进退两难,完全手足无措的时候,陆燃却是面色平静地回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了那“同炼气士令牌”,淡淡地道:“此物,伯爷应该认得吧?”
一见着陆燃手中这三寸长两寸宽的小牌,面色发白的禹靖嘉惊异道:“同炼气士令,唯有第五楼以上的炼气士才能赐下,可得到与炼气士一样待遇的同炼气士令?”
口中大喊着,禹靖嘉心中也是大惊:不是说那两个炼气士只是来跟陆燃买草药的吗?那陆燃这同炼气士令,是哪里来的?
一听到这小牌的名称,一旁的祝长东也是微愣,想明白其中利害,他有些诧异地在想:“这么说来,张大人,是白死了?”
陆燃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是不是可以先将我父亲放出来了?”
禹靖嘉不动声色地看了祝长东一眼,宁城县因为张常鸣一直以来的专政,在这三年多来,一直是县丞和县尉都是空着,没有人在任的,如今,反而是祝长东这作为捕头的小吏成了县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祝长东当即嚷叫道:“放!放!小人这就去接陆公!”
说完,这祝长东就是踉踉跄跄地走了。
陆燃目光微移,淡淡地看了禹靖嘉一眼。
禹靖嘉脸上立刻挤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实在是张常鸣的死状太惨了,让他笑不出来,可陆燃看过来,他又不敢不微笑。
自然,陆燃现在是不知道这次拘捕老陆的事情禹靖嘉参与了多少的,但是在陆燃想来,要不是和禹靖嘉暗通款曲,张常鸣也是没有胆子直接抓老陆的。
可陆燃还拿不准禹靖嘉这个日月王朝伯爵是五品以上还是以下?
是以,陆燃选择在方才特意等着那门吏带来禹靖嘉之后,当着禹靖嘉的面拍死张常鸣,给禹靖嘉深深的警告。
现在看着禹靖嘉煞白的脸色,陆燃觉得,警告效果应该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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