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晨宏暂时接手杨原的职责,先是按照侯府既定的规矩,各队负责各个区域,明确责任;然后命人多多注意身边的同事,看到不认识的同事立刻抓起来,以防贼人换装逃走;最后将原本专门负责封锁的侍卫队与搜查后街的侍卫队轮岗替换水晨宏对此解释説:‘一直做一样事情容易疲劳,换岗有助于提高精神头。<-.’;
已经有管事察觉到事情不对头,见大管事杨原迟迟不归,心里直打鼓,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是不是继续听水晨宏的指挥。不过在看到水晨宏无意间露出内功七层的修为时,所有管事都老实了。
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説,可是如果现在不听话,水晨宏掐死他们和掐死一只蚂蚁所花费的力气差不多。生命只有一回,他们可赌不起啊!
就这样,水晨宏顺顺利利的调兵遣将,安排封锁事宜;
水连鹤接到传音,收缩封锁圈子,和水晨宏里外配合,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侯府侍卫实力差,但是人多,水晨宏安排他们的任务是发现贼人;然后由水连鹤负责救下世子;
整个侯府现在真正的戒备甚严。一个大活人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溜走,基本不太可能实现。
水和顺、迟宣奇、水含笑、水嵌于、红丹、绿蕉、等人遵照水连鹤的安排守在各个方位,既守着自己的方位,也可以随时汇集在一起彼此帮助;
……
后街袁寡妇的家里和邻居一样也是灯火通明,袁寡妇呆呆坐在外间屋的一把椅子上,远远看着就好像是被这场混乱吓傻了,不敢去睡觉一样,这很正常,很多家都是这样坐着打算等到天明的。
在没有灯光的里屋,一道黑影在靠近床边的位置盘膝静坐,一个鼓鼓的包裹被放在床上,赫然是小人形状,不用説,肯定是被抱走的大公子?哥儿;
黑影闭着眼睛,运转功力仔细聆听,方圆一箭之地的所有声音毫无遮挡的被他收入耳中。
还在盘查,这里人不多,马上就要盘查完了,不知道会不会盘查第二遍;
不管会不会盘查第二遍,我都不能在这里等待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到天亮,到时候就糟糕了,必须马上想办法离开;接应的人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音讯;看来我必须自己想法子闯出去才有生路。
黑影倾听者周围的动静,脑子里快速转动,眉宇间掠过一丝毅然,陡然站起身抱起放在床上的孩子;
袁寡妇听到里屋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张张嘴‘呀呀’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想动一下,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恐惧更甚,只盼着巡逻盘查的侍卫能够快点儿发现这里的问题。
黑影抱着孩子窜到屋dǐng,从怀里掏出一把黑黝黝没有丝毫反光的短剑,向上方挥动几下,屋dǐng顿时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一人大小的窟窿,黑影侧身窜上屋dǐng,看看四周的侍卫,沿着离开后街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
至于屋主袁寡妇,黑影没有嗜杀的习惯,也不会解开她的穴道;等到被侍卫发现的时候她自然就没事了。
悄悄躲在角落里,等着一队队的侍卫通过;黑影抓紧时间掠过路口,躲在对面墙根下,一队侍卫再次通过;通过了三个路口,黑影仔细观察过,共遇到了五次侍卫,可想而知巡逻的密集程度;
黑影远远看见巡逻这个路口的侍卫到街口后又转回来,显然他们这对负责这个路口,不回去其它地方了;
皱了皱眉头,这个和事先计划好的可不一样,之前不是説好了让他混进侍卫队溜出去吗?现在这样可怎么办?
看来内应的确出事了,而且已经被上面发现,改变了巡逻的方式;
他不可能一次放倒一对侍卫人马,可是只要动一个人,立马就会被暴露出来;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怎么出去?
凭着自己内功八层的修为,只要速度够快,还有人能拦住自己不成!黑影眉宇间闪过一丝傲然,对自己的武功深具信心。
也难怪敢孤身闯侯府,他这样的实力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一般的地方还真拦不住他。
只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撞到南墙呢?
……
水连鹤眼神锐利的巡视着,不急不慌;
现在还有时间,公子还没有被带出去;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积极调整状态—备战就可以。
一声哨响夹杂着有人的惨叫声远远传来,水连鹤目光一凝,转头,不远处的水和顺已经飘然而去;水连鹤看着他的身影,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不能中了贼人声东击西之策。
远远的,红丹、迟宣奇也顺着声音飘然而去;
水含笑紧紧注视着发出动静的方向,嘴唇抿的紧紧的。
“公子在这里!”远远听到红丹的呼声夹杂着水和顺的传音:“主子,在这里!”
水含笑精神一振,和绿焦同时飞掠而去。蓝洋跟在两人身后;
水和顺、迟宣奇已经和潜入者交上了手,红丹修为低了点儿,这种层次的交手根本插不上手,甚至稍微靠近点儿就会被劲风伤到,急的红丹直跳脚。看到含笑、绿蕉、蓝洋三人赶到,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过来,站在绿蕉身边;
含笑凝神观看,那抹黑影很明显和迟宣奇他们是同一个层次的武者,只是他只有一个人,己方却又两个人,而且是会配合的两个人,占了很大的优势;可是对方抱着孩子,躲不过的地方就举起孩子格挡,迟宣奇和水和顺就必须赶紧收手,所以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水含笑的目光像是被黏在黑影怀里的包裹上面一样。她感觉到里面孩子的心跳声,还有空气中那隐隐约约的奶香味,那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水含笑不禁热泪盈眶:总算是找到?哥儿了。
看到黑影又一次举起孩子挡住迟宣奇的攻击,那掌风几乎要扫到孩子,可是孩子依旧没有声息,可是含笑也确定孩子活的好好的、心跳正常,那孩子就是中了迷药昏迷。
含笑双手紧紧握拳,胆战心惊的看着那黑影举着自己的孩子当盾牌左右格挡,迟宣奇、水和顺不敢使全力,只能在那招架;
脸阴沉如墨水一般;
水嵌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赶到,一股幽幽的甜香从他身上弥散在夜里。
甜梦香,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中级迷香;效果不是很快,却能够让人不知不觉的精力分散,反应变迟钝,就像想要睡觉的状态一样。
黑影只觉的有点儿瞌睡,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中了招,举起手中的孩子格挡,短剑狠狠刺入大腿,疼痛顿时激醒了他的神智,看看围着自己的两个八层高手,再看看四周诸多的七层修为高手,黑影暗暗叹息,知道自己这次是栽在这里了。
没想到这镇北侯府竟然藏有这么多的高手,自己太大意了,小看了天下英雄;这民间隐藏的好手不知凡几,自己八层修为根本就不够看的。
“放了公子,我们放你离开。”迟宣奇大声喊道。
这句话之前已经説过几遍了,黑影当时根本不在乎,现在却有点儿心动了。
“我凭怎么信你?”黑影不敢再冒险,非要一个保证才好。
“我是镇北侯夫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把我儿子安全的交出来,我就放你离开,并且给你令牌准你现在出京。”水含笑眼神热切,语气却清冷无比,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露出怯意,否则对方看出来自己的急切,反而易生事端。
黑影看看几个七层高手保护下的年轻女子;她长发如瀑、衣衫如水、随风飘扬,身姿挺直如修竹,面色清冷如寒月,眼神锋锐如利剑,只有在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时才会有一丝温柔。暗暗感叹一声:孩子啊!你真有个好娘亲啊!
点点头,将孩子举起,水含笑当即拿起侯府的紧急出城令牌;
她并不在乎黑影是不是能够抓到,只要孩子安安全全的,其它什么都可以靠后。再説,她又不是只有他这条线索,抓了那么多的内应,总能够问出幕后黑手。
他能不能抓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
念头一转,含笑将令牌抛在空中,黑影也将孩子扔往迟宣奇的怀里,伸手接过令牌。
就在这一瞬间,变故陡生,夜幕下一条白练如蛇一般缠住孩子,在孩子即将落入迟宣奇怀里的前一刻将孩子拉走。
“?哥儿”含笑痛呼一声,顺着白练飞出的方向掠了过去。
水和顺一惊,随即飞掠而出。
迟宣奇一惊,黑影也是一愣,回过神来抓紧令牌就要逃走,背后水嵌于、绿蕉、蓝洋同时出掌,厚重的掌风结结实实的拍在黑影身上,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红丹冲过来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道:“卑鄙,太卑鄙了!”
黑影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迟宣奇掠出几步,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传音:“嵌于,你辅助晨宏善后。”
迟宣奇此刻心中里充满了愤怒和懊恼,脸也涨的通红,公子就在他怀里被人抢走,这是奇耻大辱啊!不抓住那个贼人誓不罢休!
那道身影来到京城中较为僻静的西郊,缓下脚步,将怀里的包裹开了一条小缝隙,看着里面粉雕玉琢的孩子,那酣睡的小脸,那嘴角吐出的小泡泡,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与愧疚之色;
抬手间,一股劲气冲向孩子的脊椎骨,看样子竟似要把孩子的脊椎打断,这样孩子虽然不会死,却要一辈子躺在床上;
这个人影竟然要对一个一岁多一点儿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背后一缕凌厉的劲风直朝人影的后脑袭来,如果打中,那么这人影必死无疑。
人影赶紧躲过,怀里的孩子却被对方抢走。人影浑身冒冷汗,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悄立风中的白色身影,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可是她竟然从自己怀里把孩子抢走???!!!宗师之境,人影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随即确定下来,对方一定是宗师!
远远有声响传来,人影回头,看见三道人影先后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人影心中一慌,又转头看看对面的那位女性宗师;
牙齿一咬,朝远处飞掠而去。
水含笑看的清楚,之前使用白练抢走孩子的那人已经走了,孩子在另外一个原地等待的白衣女人手中。
这两个人武功都比自己要高的多!
心中慌乱不已,含笑感觉自己手脚都有点发软,可是,孩子还没有救回来,自己绝对不能软弱;
稳稳的站在白衣女子对面,水和顺、迟宣奇分别站在含笑左右两边;
“请问阁下是谁?您怀里的孩子是我儿子?哥儿,可否归还?”即使是心中慌乱,含笑説出口的话语却依旧是冷静的,而且语气轻柔舒缓,不像对待敌人,倒像是对待朋友。
白衣女子看看含笑,又看看怀里面抱着的孩子,微微一笑:“这是你儿子?”
“不错,正是。”含笑语气依旧轻柔温和。
“你儿子可真可爱!”白衣女子微带笑意的説。
“多谢阁下夸奖,承蒙阁下看的起,不如让?哥儿认阁下为义母如何?”含笑柔声説着,声音中甚至含有一丝笑意和真诚,水和顺、迟宣奇惊讶的看着含笑,不知道主子为何如此。
白衣女子也有点怔忪,“你説让他认我为义母?”
“不错,阁下一位如何?”含笑语气肯定,没有一丝迟疑。
“为什么?”白衣女子追问。
“刚才我亲眼看到阁下救?哥儿于危难之中;如果没有阁下,?哥儿此刻不知道是否还有命在;阁下是?哥儿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哥儿命中的贵人,?哥儿认阁下为义母也是理所应当的。”含笑越説越冷静,越説越清醒,自己也觉的是个好主意。
?哥儿有个宗师义母,以后安全上要有保证的多;再説这位白衣女子虽然气质有些儿悲伤,但是浑身色彩纯粹,眼神空洞却清明,显然是个伤心人,不是那心思邪恶之辈,?哥儿有这样的义母保护,也是他的福气;
白衣女子听水含笑説完,又看看怀里面虎头虎脑的孩子,脸上泛出一丝笑意:“好吧!我就认下这个孩子了。”又有些感慨道:“孩子啊!你可是有个厉害的娘亲哦!长大了准要被管的服服帖帖的。好可怜啊!”
含笑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夫人这话説的有理,有您这位义母在这儿,?哥儿哪敢不听话啊!”
白衣女子不依了:“我説的厉害娘亲指的是你!”
“我看夫人也不含糊。”含笑分寸不让,绝不承认: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厉害就可怜。
水和顺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闻言笑道:“有两位夫人的保护扶持,大公子是有福的。”
迟宣奇有点言不由衷附和:“是啊是啊!”説着还有点儿同情的看着酣睡的?哥儿:可怜的小子,还睡呢?都不知道自己最新出炉了一个厉害义母;再加上原本的厉害娘亲;可以预见?哥儿以后生命的灰暗啊!
迟宣奇偷偷对?哥儿报以十万分的同情。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他人微言轻,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得罪那两位大神!
?哥儿,你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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