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道,“你师伯让你试,你就试一试。”
弗恃这般说了,长生便握住剑柄,就跟拉柜子上的抽屉那般一下就把剑拔出来了,全然不似司马鹿鸣额上沁出豆大的冷汗,显然,他可不似她这般轻松。妙众微讶,因为长生拔剑时无半分阻力,该说这把剑是到了她手中才听话得似绵羊一丝抗拒也无么。
“可有感觉到什么。”妙众问。
长生“感觉”了一下,“大概六斤。”她不懂怎么看剑,但手中这把叫尺素的剑,剑身打得极薄,好像轻轻一掰就能弯曲,她想若是用来片鱼肉,或许能片出如宣纸那般薄得透光的鱼片来。
弗恃好笑,问的是重量么,“你师伯是问你可有感觉到不舒服。”
长生摇头。
司马鹿鸣平复体内的真气,剑出鞘一抹寒光似惊鸿掠过眼睛,剑气冷冽迅猛不可阻挡将密室中踏脚的矮凳削去了一角。
妙众看着司马鹿鸣手中如醒来般锋芒尽现的天御,弗恃说得对,他今日是损失惨重了,“拿走吧。”说是借,妙众心里明白得很,这是送了,他心微微的刺疼。
弗恃道,“师兄,我想把丹炉拿走。”
妙众道,“师父留给你的丹炉?”弗恃不是定得住的人,要他守着丹炉好几个时辰甚至好几日寸步不离只为看着炉火,炼丹,他没这个耐性,所以当年他下山游历时,就把丹炉扔到他这,“你不是说炉子带着不方便,不要了么?”
弗恃道,“这个师父不好当,得因材施教。长生虽说道法精进得慢,但在炼丹这方面似有些天赋,总不能抹杀了。”
妙众道,“算你有些做师父的样子了。”那丹炉是师父留下的,他一直小心保管着,舍不得炉子蒙尘,隔三四日就要擦拭一遍,“就放在那边……”观外檐下的铜铃响了,妙众听到铃声,知是弟子寻他,“你们先等着,我出去看看。”
妙众离开密室,原来是有弟子打扫观内时不小心,打翻了香烛把他道袍烧出了两个窟窿,妙众罚了那弟子抄写道经五遍,等他再回到密室,弗恃师徒已经不在了,炉子不在了,还有他准备用来炼丹的药草也不在了。
又被顺手牵羊了去。
这何止是无赖,还是个贼。
……
弗恃让长生添柴,点火,烧炉,“加二两五味子。”弗恃边吃花生边翘着二郎腿教司马鹿鸣和长生炼丹。
长生道,“师父,我们没问过师伯就拿了他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卦燎和桃子刚才还围着丹炉跑,长生点了火后,他们觉得屋里热,就不愿意待了。事实上也确实很热,长生蹲下看,确定自己确实是往炉下添了两根细柴,可火烧得格外的旺盛。
她想师公传下来的炉子,应该也不会是一般的丹炉。炉子外表刻了许多她看不懂的符文,这比起在欧阳靖那看到的炼丹炉要更小巧些。
弗恃道,“等你炼好了丹,给他送几颗去也不算是白拿了。我教你炼的丹是要给薏米服用的,炼成了,让他服下或许就能化回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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