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姚县,原本是陇西郡南部都尉的治所,故此,此县的县城要比陇西郡除了郡治之外,其他县城城防设施要更完备,城墙无论是高度和厚度要更强一些,而枹罕城的城池规模虽然很小,但是,经过宋建十几年的经营,后来居上,一举超过了郡治狄道县。
故此,这也是烧当滇雄主动放弃狄道县的重要原因。
在烧当滇猛控制期间,因为周边少有能够威胁道陇西郡境内烧当羌部族的势力,故此,烧当滇猛从来没有去管临姚县县城城防问题,别说扩建了,就连普通的修缮或者加固的都没有。因此,事到临头,烧当滇猛才着急,可以来不及了。
这也是烧当滇猛对于烧当滇光的提议没有丝毫抵触的缘故。
烧当滇勇帅部进入临姚县县城之后,看到残破的城墙,在心里面把烧当滇雄、烧当滇猛和烧当滇光骂了无数遍,可是,他还得咬紧牙关让各部落送到临姚县的援军抓紧一分一秒去修缮加固城墙。
只是,金珏军成廉部两万大军进抵临姚县县城的时候,在城头上烧当滇勇和三万多守军的注视下,居然直接绕城而过,看方向,似乎是朝着正西北方向而去的。
“父亲大人,成廉这个排名天下第六的猛将,是不是徒有虚名啊!他怎么主动直接率军绕开您把守的城池了呢?”烧当滇勇才十岁的儿子烧当滇智看着城下的金珏军,眼露轻蔑之色地问道。
对于烧当滇智的话,围绕在烧当滇勇身边的辅臣以及武将们全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因为若非如此的话,成廉部为何放着明明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临姚县县城不进攻,反而是绕过城池,向着西北方向而行呢?
汉人善于攻城和守城,而羌族人因为多是骑兵,故此,多善于野战,尤其是到了桓灵二帝在位时期,更是如此。
这不光是北境之外的鲜卑人和乌丸人有如此认识,西北凉州境内外的异族人也都有如此的认识。
只不过,让烧当滇智和在场的其他属臣们都没有想到的是,烧当滇勇此刻面色显得异常凝重,他望着逐渐远去的成廉部,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长子的头发,沉声回答道:“不,智儿,你说错了,你们恐怕也都想错了。这一次,这临姚城也许会暂时躲过被破城之厄,但是,我们烧当羌人却是大祸临头了。”
“首领,十三哥,这是为何啊?”烧当滇智被其父的样子和话语吓到了,一时间不敢说话,烧当滇勇的亲弟弟烧当滇士见此情况,立即问道。
“你们仔细看看这支军队,与以往大汉派来平灭凉州叛乱时的汉军有何不同啊?”烧当滇勇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用手指着城下绕城而行的成廉部,问道。
“嗯!”烧当滇士闻言,又仔细看了看,回答道:“十三哥,这支部队,中心两千人骑兵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即便这些汉人是骑在马上,阵形依然非常齐整,反倒是周边那些步兵,前面的稍好一些,后面的就要差一些。”
“还有吗?”烧当滇勇听完,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了三个字,道。
因为年纪不大,真正参加过的大战并不多,经验十分有限,故此,才二十岁出头的烧当滇士闻言,先不到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就摇了摇头。
经过这么一缓和,烧当滇智终于缓过来了,他补充道:“父亲大人,儿子认为,十七叔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再有,就是这支军队里的车队稍微显得多了一点。嗯!就是这些!”
“嗯!的确,以你们两个的年纪和阅历,能够从眼前这支军队看出这些东西,的确是已经很难得了。”烧当滇勇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来问你们,这些马车是用来做什么的话呢?”
“这……”一听,烧当滇士就知道首领问得整个问题并不简单,故此,他摸着下巴苦思冥想,可惜,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答案。
烧当滇智毕竟年纪实在是太小,无知者无畏,他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父亲大人,汉军带来的这些马车,除了装载军器之外,不就是装载粮食用的吗?”
“对,也不对!”这一次,烧当滇勇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回答道:“汉人用来装载粮食的运粮车,我见过,从未见过有需要盖盖的,上面最多铺上一层油布来防止雨水的侵蚀。你们仔细看,成廉部中随军带来的所有车辆全都是带盖的。
而且,运粮部队一般由后军或者中军负责押送,而且,几乎都是由征调的民壮负责赶车。你们在看,那些在你们眼中仅仅只是运粮车的车辆,却被分到了成廉部全军的各个方向上,而军中甚至看不到没有穿着军服的青壮。
因此,我判断,这种样式比较新颖,或者说比较怪的运粮车,除了可以运输粮食和军器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用途”
烧当滇勇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烧当滇士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抢先说道:“我知道了,十三哥,这些运粮车,还可以作为战车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瘸腿小儿派来的这支部队,就不怕与我烧当羌的骑兵在野外交战了。
而且,金珏军除了本部那些黄巾军之外,剩下的,无论是汉中兵,还是蜀兵,都是善于使用弓弩的士兵,一旦这种新式战车所组成的车阵能够阻挡得住骑兵的攻击,那么,前去进攻车阵的军队就会在金珏军的弓箭下面吃大亏的。
因此,十三哥你方才才会说,我们烧当羌人这次大祸临头了。
是也不是呢?”
“不错,正是十七弟你所说的那样!如果这支金珏军带来的这种新式战车,还能够防火的话,他们在野外就能用极短的时间,随时随地构成如同城池一般的防御体系。”烧当滇勇点了点头,深感担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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