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烧当滇勇暂时把话头切断,给城门内听他讲话的将士们消化他话中内容的时间。
说起来,像烧当滇勇这种,在城头上给全军将士训话的形式,居然又是从金珏身上兴起的。早在建安元年的时候,为了稳定住略阳县县城内全军将士的军心和全城百姓的民心,金珏当时亲自站在现在已经被烧成残垣断壁的略阳城城头上训话,并宣布那年的冬天,在略阳城实施粮食官方官制措施。
这件事,又是经由马岱的之口,被传扬了出去。
事实上,在之前与金珏交好的各个势力当中,向金珏学得最多的人,既不是司马懿,也不是刘备,而是手中仅仅只有一县之地的马岱。
司马懿是聪明人,故此,不管他在金珏这里看到什么,学到了什么,返回头回到河东郡的时候,他都会利用自己的才智,不但有所取舍,而且,还会因地制宜地将他学到的应用在自己治下。不过,司马懿即便再如何聪明,可他不是穿越者,对于金珏的有些做法,他并不一定就能够完全看得懂。
与此相同,在刘备那里,就算是刘备想要在自己治下完全效仿金珏的做法,可也要询问两位,不应该是三位鲁肃、徐庶和王修重要谋士的意见。
说实话,王修的才能在历史上被大大的低估了,他不但有军师的智慧,也有很多当时良牧守和谋士身上少有的执行能力,以及忠诚度。在很多方面,王修与曹操麾下的程昱非常想象。只是因为,王修先后辅佐过孔融、袁谭,故此,曹操并未真正像程昱那样重用他。
鲁肃和王修还倒罢了,王修年长,阅历丰富,当官的时间又长,而鲁肃虽然较为年轻,但是,他为人极为沉稳,办事妥当,并不会意气用事。反倒是其中最聪明的徐庶,对刘备在治下施行效仿金珏在略阳县施行的政策时,难免会长设定与之比较的想法。
毕竟,徐庶是年轻人,心里面难免会产生不服气的想法,但是,殊不知,他接二连三地找金珏的麻烦,其实,就是心底里已经对金珏产生了不可匹敌的想法,故此,才会提前布局,想要防范金珏所建立势力的进一步扩大。
马岱身上就没有这种包袱了,故此,在他治下,当初,金珏主动放弃的那些枹罕县的汉人百姓们,在马岱合理地治理下,很快就都在新居所襄武县内稳定了下来。
烧当滇勇在城头上说得这番话,城墙下站立的一般士兵们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们此刻的心中正像方才烧当滇勇所说的那样,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金珏军没有强行攻城。
这些士兵,原本都是各部落当中被首领们的年老之人、失去父亲看护的孤儿,或者干脆就是奴隶。不管在哪个游牧民族当中,年老的牧民都是累赘,男女都一样,而失去父亲的孤儿也同样是如此,奴隶的生活就更加凄惨了。
即便是烧当滇勇这样相对开明的首领,在对待他自己部落里所有属民的时候,也同样会分亲疏远近、分三六九等,更何况,游牧民族部族当中的贵族们大多数都是一些非常残忍的人,有得把自己部落当中的牧民们都不当人看,更何况部落里的这些累赘和奴隶呢?
这些处在游牧民族部族当中的底层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民族性。
事实上,金珏要对付这些异族,即便不用杀很多人,也有很多种办法,在一两代人之内就能够将他们彻底转化为汉人。而不用像马援那样,将异族人迁到内地,结果,不但没有将异族汉化,反而让这些异族一步步侵蚀凉州,直至威胁到三辅。
而大汉朝南方的情况也同样是如此,地方官为了防止南方各蛮族反叛,将一些蛮族诱导到其他郡县安置,结果也导致这些地方开始遭遇到蛮人的侵扰,就比如江夏郡,原本,江夏郡可是没有蛮人的。
而金珏能够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异族或者蛮人部落的首领们全都抓起来杀掉,这样的话,各部落底层的子民就等于是少了一层一直压迫他们的大山,将他们汉化起来就相对简单的多了。
这是后话。
城内底层士兵麻木的依旧麻木,心中欣喜、不用参战的,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而那些被各部落首领们派来监管士兵,并辅佐烧当滇勇共同抗敌的副将们,他们的意见可就不统一了。
能在这个时候,被派到临姚城,和倒霉的烧当滇勇一起负责守卫临姚城,自然也是他们各自部落的当中的倒霉鬼,或者干脆就说是各部落首领们的一直都看不惯的属下。
可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些个副将们再如何恨他们的首领,却都无法改变一件事他们各自的家人都还在首领们的手中,尤其是烧当滇雄和烧当滇猛派来的两员副将,他们两个人总共控制着现在临姚城你诶守军五分之一的兵力。
若是他们选择跟烧当滇勇一起,干看着成廉部直接进攻枹罕县的话,族长和烧当滇猛一定会先一步将他们两个的家人全都杀光的。
于是,烧当滇路和烧当滇忍两个低着头,商议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烧当滇路便抬头,大着胆子,向烧当滇勇大声质问道:“滇勇首领,我等同意您的判断,金珏军此次入侵我陇西郡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枹罕县。那么,属下有两个问题要问您,
第一,在此之前,您让烧当滇忠带着您的部落出城,您是不是准备让您自己的部众避战呢?
第二,既然已经已经判断出了金珏军的进军路线,而现在,这座临姚城里还有两万多兵马,您难道不应该立即率军前去追击敌人吗?
却只是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夺走我们烧当羌部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陇西郡吗?”
“是呀,烧当滇勇,你这么做,对得起族长和各位首领们的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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